2018年120观影计划 第03部
by / 弓谷所長
最近正上映陈凯歌的《妖猫传》，我看完后还在感叹陈凯歌总算拍出了一部像样的电影了。
但当我看完这部1993年的《霸王别姬》，前者就显得相形见绌了。即使《妖猫传》已经算得上近期不错的电影，但华而不实，视觉上给人享受，却看不出深意。而后者，即使时隔25年后再看，依旧觉得每个镜头都是戏。
为什么《霸王别姬》的艺术地位会这么高？为什么陈凯歌能拍出这么好的电影？为什么段小楼和程蝶衣就成了绝唱？……
很多年之前我就对这部电影怀着许多疑问了，但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认真坐下来看过。曾经也看过很多小道新闻，说陈凯歌扬名的影片《黄土地》是与张艺谋合拍，《霸王别姬》都是出自他父亲中国著名导演陈怀皑之手，自己挂了个名而已。
欣赏电影吧，就别去理会这些八卦新闻了，看的电影，而非舆论。
朋友跟我说：“这片看一次就得哭一次。”的确太虐心，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而这种压抑是上升到整个社会的封建迷信人情冷暖，令人害怕。
整部电影时间跨度从1924年北洋政府时代开始，经历1937年七七事变、1945日本投降、1949人民解放到1966年文革开始，最后就是十一年没见面的程蝶衣和段小楼，在时隔二十二年没有同台场戏后，再一次同台唱戏，没有观众。这也成了他们的绝唱，程蝶衣自尽，段小楼含笑谢幕。
一个是风华绝代的女娇娥，一个是英勇霸气男儿郎，他们终归走到一起。你当今儿是小人作乱，祸从天降？不是，是报应，是宿命。这点，程蝶衣活得比谁都清楚。
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是带着魂儿的，入木三分。自打从小六只手指的他，对人和事就怀着戒备的心理，他小时候眼神所透露出来的怨气看得令人瘆的慌。程蝶衣太缺少爱和关怀了，所以他对师兄段小楼的呵护如数家珍，甚至产生了爱恋。
这里提一下，程蝶衣第六指手指被切断的铺垫，感觉颇具深意。“切断一根手指”总有点“阉割”的意思，从此男儿身的程蝶衣走上“旦”的角色上，走火入魔活成了虞姬的样子，依恋着“霸王”段小楼，正如电影中所说“不疯魔不成活”。 这种痴迷与忘我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悲剧命运。
程蝶衣对师兄的那种深爱，可以说超出了世间多少生死绝恋。试问有多少爱可以为对方不顾生死，有多少爱会相恨一生又共赴黄泉。程蝶衣在电影里那句：“师哥，你别走。”就这么一句台词，都足以让人肝肠寸断。
相反，段小楼就活得更加糊涂。
从影片开始他不记得年份，到表演时拿起板砖往头上砸时起，就刻画了段小楼糊涂鲁莽的人物形象。他对程蝶衣的内心情感糊涂，对世道的人情世故糊涂，对菊仙的爱情也糊涂。这样糊涂的人，终究在四五十年的世道变化中，经不起爱恨情仇的较量，酿成最终的悲剧。
这样的人物悲歌，看一次，就不敢再触碰了。
《霸王别姬》的确是华语电影最高峰，故事剧本、人物演技、摄影灯光、音响声效以及情感主题都绝对称得上是顶级。对这部电影各个方面的解析和褒奖，数不甚数。
有人说，《霸王别姬》耗尽了陈凯歌一辈子的才华和运气。的确如此！我不禁感叹：霸王别姬之后，再无凯歌可鸣！
『一月份电影排期』
十七岁的单车(2001)，王小帅
站台(2000)，樟柯
霸王别姬(1993)，陈凯歌
那山那人那狗(1999)，霍建起
蓝风筝(1993)，田壮壮
芙蓉镇(1986)，谢晋
本命年 (1990)，谢飞
甲方乙方 (1997)，冯小刚
红河谷(1997)，冯小宁
变脸 (1996)，吴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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