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集市在斜阳下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沐浴着夕阳独自坐在山头的一隅微风里,孤独而仔细的打量着这周围熟知的一切。
山城尽收眼底,我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时间就在我抬头和低头的一瞬间里悄然飞逝。时间到底还是快的,中午的街道还人群熙攘,车流涌动,此刻却明显消沉了许多。半天了才会路过一辆疾驰的车,夹杂着汽笛声在山谷间回响。
微风袭来,草丛摇曳。不禁吹起了我倔强而不屈的头发,秋风到底还是寒了,不经意间便窜进了袖口和领口。一个寒颤过后,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衣袖,继续开始我的沉吟和思索。
深秋已至,今年的秋似乎来的格外早一些,我还没有怎么看到山谷间那一大片金黄的白杨林,几场秋雨过后就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了;我还没有怎么爬过几回山,青青的山岗就已经呈现出了衰败的草木;同样我还没有怎么拍几张漂亮的图画,秋色却已深入骨髓,再也拍不出靓丽的风景了。
秋天,的确是个值得悲喜交加的季节。一方面是农民们庆祝丰收喜悦的季节,另一方面却是文人墨客们怀才不遇和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季节。让我说文人们就是矫情,好端端的一个秋天硬是被说的一无是处,那些明明可以证明金秋十月和秋高气爽的天气你怎么不说,非得挑个忧郁的天气,写点灰色忧郁的文字呢?其实这并不难理解,白描和渲染是艺术类作品的惯用手法,心情好了则浓墨重彩,加肆渲染,心情不悦了则寥寥几笔,轻描淡写罢了。
时间是极快的,彼时金色的夕阳还亲吻着我,不一会便偷偷的藏了起来,此时我像一个落入冷宫的弃妃,任凭凄凉向我袭来。不知怎的,不知什么时候我也似乎得一种文艺病,有时总会莫名其妙的无助伤感起来。有人说人如果一旦悲伤起来,就会觉得所有的歌都是唱给自己听的。比如最近一段时间的我,伤感似乎来的更凛冽一些。歌单反反复复听了一遍又一遍,即使这样也没有一首歌完整的能唱出来,也没见得有多悲伤的逆流成河。说实话其实还是矫情做作了,一切只不过是忧郁的季节撞上了发霉的天气,在不悦的心情下发生生成了一系列不美好的连锁反应罢了。并没有什么过不去,那些自认为过不去的,迟早都会过去,毕竟时间是一名包治百病的庸医。
假期之前我就向父母请好了准假,全权去练车。这个国庆假期我哪都没去,除了练车外,剩下的时光就选择了一个人静静的宅。一个人的时光里该干点什么好呢?洗洗衣服,看看电影,捣捣手机,一天也就过去了。一个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什么不好。朋友一个劲儿的嚷着去玩,我却很扫兴的一一回绝了。不是不想去,只是觉得适逢长假外边太吵太闹,我只想静静,一个人静静的那种静静。
自从上大学以来,父母就只剩下了背影,故乡在我眼里却只有冬夏,没有春秋。上次回家印象深刻,我拍了很多照片,仿佛故乡的每一帧都是我挥之不去的丽景,我必须多拍几张才肯罢休。现在这里俨然已是深秋,故乡那边稍热还算仲秋,我想此刻的故乡该是多么美妙,我只能任思绪臆断其美好,却不能见其真面目。那山埂的野果曾是我们小时候争着抢着采摘的美食,那地里红红的玉米杆也曾是我们小时候叫着嚷着咀嚼的美味,还有那刚摘的玉米棒新剥下玉米粒炒熟后都是我们细细品味的零食……
山色暗沉,冷气习习。此去经年,白云苍狗,故乡却永远藏在了我的身后。我一边奔跑,一边把故乡隐藏于文字,日后即使他城春风十里,酒红灯绿,也不如我乡家徒四壁,春暖花开。
起身拍一拍裤腿和衣袖,我说,所有的他城不如——你。
——2018.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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