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

作者: 西门豹 | 来源:发表于2021-07-11 13:31 被阅读0次
    没有伤害的感情最好,历久弥新,只拥有一吻,浅尝辄止,成为我一生最宝贵的礼物,我会永远珍藏在心里

    1、

    天气有点燥,心事儿易乱,凉荫处没有好树,三棵杨树下树影密集,佳佳饭罢爱来这里坐,面对着池塘春暖花开。有了心事儿什么都失去了意义,佳佳宁愿呆呆地坐着,连午睡也没有什么必要的意义,倒不如安静地在池塘边胡思乱想,反倒体验了生活的丰富。

      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三个月了拿不定主意,有时候看不出他的志向泄气一阵子,有时候又感觉出一点温馨柔肠一番,就这么犹豫地拖着。那边又急着要结论。老妈妈从老眼光看小鲜肉的角度,在耳边替外人说话,但她心底明亮,这是自己的事儿。斑驳的树影下她俯视自己的丰满,傲然不群,觉得青春便宜了小子。对象有点黑、有点矮,有点木讷。

      昨天下午,张定国跑来说信儿:“霖良这几天在家‘拙’不住了,问亲事能不能成,想去应征参军。”

      家人谈话,佳佳一边电话去了:“你要当兵?”,那边支支吾吾,“那也不给我商量一下?”。霖良心想:现在我们啥也不是,咋给你商量。不过听这么一说,心里一阵欢喜,那是把他当自己人了,急忙说:“也想有个理想,张宇尉初中没毕业部队都考上军校了。”

      “别说了,去河边等我,我有话对你说。”,佳佳挂了电话。

      霖良等了许久,电话问过去:“来了没,到哪了?”,“太黑了,害怕,不敢去,改天吧。”

      霖良心想:“事出蹊跷必有妖,如此妖精以后难免多出蹊跷,不来也罢,不成也罢。”

      回去半段路,电话又来了,问:“走了没?”,霖良寄托着一丝希望说:“没?”,“那你来我们家前的池塘等我吧!”

      树影婆娑,虫儿聒噪,两个人的心确一片宁静。

      佳佳说:“你要去当兵?”,霖良说:“咱们俩的事儿一直没个结论,你又看不上我,倒不如去部队混两年,锻炼锻炼。”,佳佳说:“谁看不上你了,你人样儿白白胖胖的,可我喜欢有啥用,家里不同意。”,霖良说:“要不等两年也行,我现在条件也不具备,锻炼两年回来娶你。”,佳佳说:“我可等不了你,要走结了婚再走。”,霖良迟疑了说:“好,你要耐得着寂寞。”,佳佳说:“我寂寞二十多年了,寂寞已经成习惯。”。

      二人的亲事儿忽然就从岔道回到正道,进展十分迅速。

      彩礼交接,二人的亲事儿远远近近的也都知道了。

      一个不速之客佳佳的婚事儿又拖延起来,朋友柏宏来找她,为她的婚事儿又遗憾又痛惜说了半夜,说:“你不能嫁他,你是我的,他那个死形,能考上军校,是做军官的料?”,佳佳说:“我也不同意,家里逼着,我也没办法。”。

      最后,柏宏亲了一把走了,没有结果。

      眼看婚事儿就近,搁置了,都不知道啥原因。就听霖良那边说下月要去部队了,佳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珍惜又不如是。内心抱着一种美好的愿望,希望他若去好好干,做个军官也把自己带走。

      找个好老公是每个女人的愿望,究竟怎样叫一个好,走到一起就是最好的老公。什么样的老公是最好的老公,自己的老公。

      佳佳和霖良决定结婚,结婚的几天前,佳佳去找霖良。那是一个美丽的夜晚也是一个后悔莫及的夜晚,正确是一种生活,错误也会成就一种生活,对人生漫漫来说,都可以高呼“万岁”。

    2、

    点点星光的夜晚,佳佳坐在草地上啜泣。霖良安慰道:“为什么伤心呢?”,佳佳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心情不好!”

      霖良说:“第一次就这样吧,明天也许就好了。”

      佳佳说:“为什么?”

      霖良说:“第一次丢失感强烈一些。人生哪一分哪一秒不都是有来无回的时光,珍视时光和青春在于时时而不在于一时。”

      佳佳仿佛听出了一点真理,又反过来问:“你挺懂啊,是不是有过这样经历。”

      霖良说:“没,看过几页小黄书。”

      佳佳啐了一口,说:“人都给你了,就这样条件对我。”

      霖良答道::“第一次一般都这么简陋!”

      佳佳说:“为什么?”

      霖良说:“第一次亲密接触都纯属‘偶然’,动之以情、而情不自禁,准备个五星级宾馆谁去?”

      佳佳说:“没想到你恁坏。那也是我们愿意,不喜欢你不会和你在一起。你们几号走?”

      霖良说:“去哪?”

      佳佳说:“去征兵啊!”

      霖良说:“哦!我不去了。”

      佳佳说:“什么,为什么不去?”

      霖良说:“我就没报名,我压根儿就不想去。”

      佳佳惊讶了:“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霖良一把搂着她说道:“我只是想有一种离别的感受,引起你重视,珍惜时机、和我好!”

      佳佳恼了,说:“去死!”。

      佳佳气的跑到一边坐在那里埋头沉吟良久,霖良跟过来,苦口婆心,佳佳厌恶地说:“别碰我!”

      月亮从天边冒出来,钻进云垛,又从云垛钻出来,眼前的世界,一时明亮一时黑暗,最后在没有云垛的上空轻缓地游走,如同不知不觉的日子,前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佳佳叹口气,说:“要不是和我家近,喜欢你实在,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没想到你太令我失望了。”

      霖良说:“佳佳,我是真心喜欢你,爱你的,心思没有半点虚假。”

      佳佳说:“哪一个找媳妇的也不会有半点虚假,闹儿戏,我不需要你表白真心,保证以后对我好就行了。”

      霖良说:“我发誓……”,他抬头望望明月,明月此时钻到云垛里去了。

      婚礼如期举行,买五金、逛城市,生平所愿大肆采购,晚上住进豪华宾馆,那种尊贵感达到人生的顶峰。

      结婚那天,佳佳收到一个信息,当她看到“柏宏”二字时急忙删了,也不回复。

      婚后的生活甜如蜜,蜜了一个月又一个月,二人的心彻底融为一体了。半年消遣,二人从现实中出来了,不能只活现在,还要考虑明天。

      两个穿着散发新衣味的服装、提着密码箱要准备出去打工,为着年关下一次潇洒的挥霍,着手行动。

      到了沿海,佳佳玩了一个月,没上班,每天只有霖良上班、下班,突然一天无聊了,佳佳说:“我想回去!”,霖良疼爱地说:“好!”

      佳佳一个人回到了家乡!

    3、

    家是精神的窠臼,留恋家乡是朴素的情怀。待久了厌倦家乡又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态度。于是就出现,溺待弥久想出去奔波,奔波日长想回家看看,来来回回,形成人流,衍生出诸多故事,故事短的转身相忘于江湖,故事长的又如伏笔一般,草蛇灰线,伏延千里,跨度很大,占据多年,甚至半生,到衰老而失去一切愿望的冲动,才忽然觉悟生活原本只是一些纯粹的事件,情感只是附着的意义。

      佳佳就是这样,佳佳的故事很长,和人生一样长。

      佳佳一个人回到家乡,霖良只身在外地上班。两个天天在一个被窝的生活,突然单调起来,每天晚上夜不能寐必卿卿我我说上仨俩小时,仿佛两个人依然没有分开,久了,也终抵不上实际,觉得失落、乏味。

      在家里,佳佳不想干活儿,不想过快地投入生活,顶多陪婆婆走一趟。她注重克制自己,要矜持一点,现在刚开始学习生活,什么都不想表现太熟练,生疏一些,什么都不会才好,她要注重青春的幸福感,不能那么粗卑。

      婆家待腻回娘家,娘家待腻,迷茫了,就希望霖良回来,霖良觉得眼前有生活重点,走脱不开,霖良让她去,佳佳觉得自己不想去,三千里远赴找老公那是过去的女人,不是现代的爱情形式,大家都没有这样牺牲精神,自己也不能粗俗。他觉得霖良想她应该无条件回来温存她,但她不能去,远、累、辛苦,难堪,这是个女性优越的时代,老公应该学会懂和理解女人。

      一个“忍”字,在心头消化不动。

      倾诉是疏导的管道,可以了解别人来指导自己,可以倾泄自己来恢复状态。

      佳佳,偶遇了一场诱情,柏宏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感受一下心灵的欢愉,丰富和充实了寂寞的生活。

      柏宏一直笃信两条真理:你对一个女人说一百次“我爱你”,彼此可以找到一种心灵感应;另一个,交换真诚,真诚的意识流无坚不摧。

      柏宏深夜感叹着无缘,歌脉自己的过往:“没有伤害的感情最好,历久弥新,只拥有一吻,浅尝辄止,成为我一生最宝贵的礼物,我会永远珍藏在心里,虽然曾经自大地认为‘你是我的’,那只是我以为,走不到一起,是生活另一种有价值的理由,我只求心里知足。”

      佳佳说:“你真的是这么认为?”

      柏宏说:“真的,得不到,就美好地收藏。”

      佳佳说:“我知道你人挺好,那次我拒绝你,你恨不恨我?”

      柏宏说:“不恨。生活有很多拐点,每一个拐点都是另一种启航,如果不拒绝,你和我会走另一条道路。”

      佳佳忽然高兴地幻想:“假如当初嫁给你,你会怎样?”

      柏宏说:“我娶了你,从此就再也没有人生理想。”

      佳佳说:“你的理想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柏宏说:“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也不是一个志大才疏的人,无才智,无格局,没有救世主的抱负,一个普普通通目光短浅穿不透一个喜欢的女人的小人物,图一个小世界的幸福快乐。只是喜欢的人与我擦肩而过。”

      佳佳说:“下辈子吧,下辈子做你的女人!”

      柏宏说:“下辈子!我等你!”

      就这样,佳佳和柏宏有事没事,聊了十五个夜晚,把无聊的夜晚变得有意义,有味道,生机勃勃。

      霖良一面却日渐感受到了佳佳的冷淡,无趣,失去共同语言的变化,竟生出莫名的怨言,怨气和佳佳的感情不够紧致,没有那种追随感。霖良怀古,怀古那种“三千里远赴”。怨气现在优越感女性对男人的不需求,而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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