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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法第三十九条》我要的是公正

《刑法第三十九条》我要的是公正

作者: 罗小菜 | 来源:发表于2018-05-05 10:31 被阅读156次

    谁都会迷惘,谁都会矛盾,谁都会怀疑公正?而什么是真正的公正?真正的公正到底在哪里?

    1999年5月1日在日本上映《刑法第三十九条》围绕着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嫌疑人是否能免于刑罚而展开。核心却是在探讨什么是真正的公正,而公正到底在何方?

    日本刑法第三十九条规定精神病患者的行为不受惩罚,而关于这条法律的关键在于如何鉴定嫌疑人的精神状况。

    《刑》以多条线索巧妙地交织在一起,冒雨冲进校园研究室的精神分析室女助理,和在舞台扮演杀人犯被警察以杀人嫌疑带走的演员,倒在家中被害的男女。影片在这三条线索中娓娓道来。

    在审讯过程中,嫌疑人坦诚了自己的罪行,他的木讷沉闷让你觉得这不过是一桩无意识支配的醉酒后杀人案件,然而,故事却在15分18秒的时候第一次反转。即嫌疑人在法庭前表现出的精神异常行为,也为接下来的精神分析铺垫的顺理成章。

    在精神过分紧张的精神病理分析学家和他的助手经过一系列的分析,即将得出结论,精神逐渐放松的时候。故事再次翻转,犯罪嫌疑人突然发病,疯狂的举止,不带敬语的粗鲁语言,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刻画了一个双重人格精神病人的形象,这时电影正好29分钟。

    影片在30分钟后开始不急不徐地渐入佳境,饱受孽待情感缺失的童年,被埋在沙土里悲伤的少年,签字时用的不同的左右手,一切的一切都顺利成章地认定,这是一个曾经遭受创伤,从而分裂出两个人格的精神病患者。当公诉人带着嘲讽质问:“被告人在哪里?又是谁杀了被害人?”,影片中出现的报纸折成的象征着自由的纸鹤,一切的一切加深了我们对犯人柴田真树,会因为精神病而脱罪的概念。

    然而,一直默不作声却看穿了一切的女助理,鼓足了勇气搅局,让剧情再次翻转。

    案件在次被深入调查,女助手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1.被害人的丈夫在15年前中学时候,因为虐杀一个女童被逮捕,但是却因为被鉴定具有精神病,犯罪时不具备意志能力和控制能力,依据刑法第39条被判无罪,只进行强制治疗。治疗之后六个月就痊愈了,而后像正常人一样上大学,工作,结婚。

    2.发现被虐杀女童竟然还有个哥哥,叫工藤启辅。

    原来一直被我们认为有人格分裂的犯罪嫌疑人,并不是柴田真树他的真正身份是工藤启辅,他伪装精神病,伪造身份生活了十五年就是为了等一个复仇计划,为了使他作案不具备动机,为了证明刑法39条的不合理性。(因为,日本刑法的追溯期是十五年。)

    这一刻,我们看到一直灰蒙蒙的电影主色调开始转暖,一切趋于明朗。

    但随着而来的更深层次的问题摆在观众面前,到底饱受内心折磨,隐忍十五年为妹妹报仇的工藤启辅,有没有精神病?能不能和杀害妹妹的犯人因同一条法律《刑法第三十九条》脱罪?什么才是真正的公正?

    观众的心被紧紧抓住,影片进入真正的高潮,这时候离影片结束正好30分钟。

    疲惫不堪的辩护人,心不在焉的刑警,本身情绪就不是很稳定的精神分析专家,抛开局促不安自我坚定的女助理,表面平静的嫌疑人,所有的人都就位,谜底即将被揭开。

    女助理以自己为诱饵成功的激怒犯罪嫌疑人,自己命悬一线时,电影画面突然抖动的厉害,当犯罪嫌疑人的妻子高喊着“杀了她”,我的心仿佛也被攥在导演的手中,那时离全剧终还有十分钟。

    然而,犯罪嫌疑人没有选择伤害无辜的人自保这条路,那一刻,十五年的精心布局全都输给了人性里的善良

    这部电影,导演对转折的控制恰到好处得精准。他利用反白的光线,跳跃的剪辑和手持摄影的摇晃感来营造挣扎与不安,最值得一提的是音乐的运用,细腻到深入人心(尤其是配合脚步的低音提琴用得堪称完美)。

    前期这部电影很压抑,但最后的情绪爆发也痛快淋漓,昭和风十足。

    森田导演是我个人最爱的日本导演十佳之一,他初期的《家族的游戏》和《其后》,到中期的《春天情书》《失乐园》,还有后期的《宛如阿修罗》《武士的家用帐》,都有极高的观赏价值。

    其实,这部电影本身的创作背景来自一个很矛盾的现实问题,

    一部用来保护人权的法律会不会倒头来侵害其他人的人权? 当我们用刑法保 护了精神病人的人权时, 谁来保护那些被精神病人误伤的人的权利呢?

    本部电影里主人公在长达十五年的时间里精心准备,策划,学习和模仿精神病人, 就是因为他的妹妹被强奸、割腕,而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却可以因为《刑法第三十九》条,轻松脱罪,仅仅六个月的治疗时间,就从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发生在哪一个被害者的家庭, 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吧。而然,付出最惨痛代价的依旧是工藤启辅的一家人,对他们也是很不公正的对不对?

    还记得,负责处理工藤启辅妹妹案件的律师的话吗:“朝前走,谁都是受害者。”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你都不敢想象她究竟遭受过什么,却有人能说的如此的轻描淡写。可这最令人难以接受的一句话,也是事实关键。如果法律以正常人的角度来直接定罪的话, 对无意识 犯罪的精神病人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人性是复杂的,用那些看似客观的标准来对一个人的精神状态进行判断真的能得出真实的结论吗?

    精神病是唯一一个无法用医学科学来证明的病例,即使标准是经过总结和论证客观的,但最终做出判断的还是人,也就是说结论还是主观的。用一个人的主观意识来判断另一个人的主观意识是否正常这本身就存在问题。

    如果一个正常的人依靠伪装精神病人来脱罪的话,那么不仅是对受害者的不公正,也是对法律最大的亵渎。

    如何能以法护人,如何避免玩法伤人,如何才能做到公正?也许这才是导演想通过这部电影给我带来的最深的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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