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两间房,一间门关着,靠晒台的一间门开着。周君实走进开着门的一间房,见方家媛正躺在床上。他急切地走到床前,问:“这是怎么啦?”方家媛欲挣扎着起身,他一手拦住:“别动!”方家媛说:“昨天不小心从坎上滚下来,把腰扭伤了。”他说:“来,让我看看。”她把身子往里一侧,背对外,反手撂起衣角,说:“你看,是不是有点肿?”他低下身子,凑近一看,没敢用手摸,说:“还好,不见肿,估计是里面的腰肌扭伤了……痛吗?”“就是痛呵,躺着还好点,站起来不行……你是来拿报表的吧?”“先不说这些,你等我一下。”不等她回话,他就匆匆下楼了。
下得楼来,他找那妇人要了一包盐,架起火在锅里炒,又找那妇人要了一块布,把热盐包好,扎成一个包,就又匆匆上楼了。
“来,试试这个热敷。”他扬着手里的盐包。“什么东西?”“这是老中医用的一个方法,热盐敷贴,可以舒筋活络。”他让她俯卧,露出腰部,小心翼翼地把盐包压了上去:“烫不烫?”“嗯……有点烫……呵……放着不动,受得了。”
周君实看着盐包,又看见了她穿的是一条黑色的裤子,裤腰上露出了些许红色,那是条贴肉短裤的边沿,红得有点令人眩目……
“噔噔噔”,楼板在响,那妇人走了进来,刚好看见周君实的手搭在方家媛白亮亮的腰上,不免一怔,正欲转身,就听得方家媛说:“刘姐,晚上多弄一个人的饭!”“我正要问这事哩。你爱人今天在这歇吧?”方家媛说:“这是工作队的周同志,来拿报表的。你胡说些什么!”刘姐把舌头一伸:“我还以为是……”
刘姐走后,屋子里就静了下来,静不下来的是两个室内人的心,刘姐无心的话,直搅得这一对男女心潮涌动,但涌动的是心,从外面看,却是风平浪静。还是方家媛先打破沉默:“刘姐的丈夫是个公社干部,十天半月才回一次家,一个女儿在县城上学,家里就她一个人。她这儿清净,所以我才挑了这个好住户。刘姐人是个好人,就是脑子不大灵光,你看,刚才她说的话……”
周君实低声说:“我哪有这福气!”
“什么福气……”她说了半句,悟了过来,也就不做声了。
面对近在咫尺的方家媛,周君实分明感觉到她身体的馨香扑鼻而来,那富有弹性而又软绵的女人肌肤真真切切地就在眼前,若是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哩?
“这会儿感觉怎么样?”他问。“嗯,热乎乎地,蛮好……”她伏在枕头上,把脸抬起,侧了过来,正好与周君实的目光相接,浅浅一笑,又把头低下了。周君实说:“要不,我给你按摩一下,效果也蛮好的咧。”“轻点呵……”“你放心,我偷过师的。”他取下盐包,放在一边,一双手就在她的腰上落了下去,轻轻地按摩起来。她双手抱着枕头,闭着眼睛,细细地体会着他的抚摸……
过了一阵子,她终于找到了感觉,说:“呵,呵,好像有一股热气在往下窜……呵,呵,到脚踝了……对,就是这,再用点力……”周君实受到鼓励,不免十分高兴:“这说明我按到穴位了。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找准了穴位,就可以打通经络。”
“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她说。
“我们单位旁,有个老中医,擅长按摩,还会针灸,我就是从他那儿偷师的。我手按的这儿叫肾俞穴、脾俞穴。”他边说边搓揉,拇指压在穴位上,由轻而重,反反复复地运作着。就这样,轻轻重重,回回返返,指压掌滚的,按摩了半个多小时。
“现在好点了吗?”他问。“让我起来试试。”她缓缓地转动身子,坐了起来,却看见周君实一脸的汗水,心疼地说:“看把你累的……”她挪到床边,站到楼板上,走了几步,惊喜地说:“咦,好多了,不那么疼了。”她返身从枕边摸出一方手帕,“来,把汗揩一下。”
“怎么样,工作还顺心吗?”她坐在床沿,拿起梳子梳头发,边梳边问。
“这一向刷标语,学红歌,比刚进村时忙多了。”他说。
“巫金桂没再刁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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