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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别人不一样

“我”跟别人不一样

作者: 充实的世界 | 来源:发表于2022-10-29 20:44 被阅读0次

    二十一岁的隋枫结婚了,时间是1991年的夏季,男方是邻村的,叫薛星河。

    隋枫长得并不丑。中等高的个子不胖不瘦、方正的脸上一双有神的眼睛,身架有点儿板,两肩略宽但匀称,风韵有致。偏僻落后的平原农村,土生土长的农民父母,后来弟弟的出生,加上田间农活忙碌,隋枫上到小学三年级未完就辍学回家。田地的无休止劳作、家庭里琐事繁琐,过早地磨硬了她柔弱的肩膀。薛星河与她同岁,俊美少男一个。小时候学习平平,上中学后却很用功。1989年高考失利,未能如愿,第二年复读,依然失败。从此,薛星河沉闷寡言。父母看着村里同龄的小伙子都结婚娶了媳妇,心里犹如大山重重压着,不得解脱。薛星河看着父母不辞劳苦为自己盖的新房,以及收拾妥当的一道院,不忍心再违背父母的意愿。与隋枫见了面,给了对方五百元的见面礼,这亲事就算定了。

    夏季里,薛星河扛着锄头跟着父母到田里干活。中午休息时,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薛星河辗转反侧,他的眼前不时闪现初中时女同学宋美英的身影。他不能忘记她,他和她曾是班里唱歌最好的。她身材苗条、相貌漂亮,那一瞥一笑,微褐色的脸上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他曾春心萌动,不顾一切地给她写了一封情书。她看后,很快给他回了信。说自己还小,什么都不懂,让他找一位合适的。他痛哭一场,见了她总是低着头。就这样初中毕业了,她没有再上高中。

    薛星河曾告诉过父母,找对象至少找一个初中毕业的。然而,现在按照父母之命稀里糊涂地和一个小学三年级水平的女人订了婚,心里真不是滋味。天气渐凉。薛星河父亲找关系给儿子找了一个工地绑钢筋的活。工地在外县。薛星河赶到工地,住进了工地的农民工宿舍,开始了打工生涯。

    薛星河工作之余,总找些报刊书籍来读,甚至还买来了“钢筋工基本技术”。钢筋工班长看他爱学习,主动和他交流了解他的情况。半年后,薛星河脱产,进行看图纸翻样工作。钢筋翻样过程中,不免会遇到一些工程技术问题。他带着这些问题去工程项目部咨询。项目部的技术员是位女的,这位女技术员本着对工作负责的态度总是给他细心解说。时间久了,接触的次数多了。薛星河觉得女技术员性情随和,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生活,才有幸福的意义。

    1991年春天,薛星河像去年一样到达外县的工地上班。他有意地接近女技术员,沟通一些似是而非的技术问题。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急不得。家里的父母,早已为他的事板上钉钉,今年夏天结婚。

    日子一天天过去,火火热热热热火火的夏季又来临。薛星河按照父母之命回到了家。他对父母说:

    “我不想和邻村的隋枫成亲了!”

    他的父母吃了一惊。父亲板着脸说:

    “你不想成亲就不成了,这事不能那么随便!”

    薛星河了解父亲的性格,没有说什么,默认了。

    薛星河与隋枫的结婚典礼于农历七月初四举行。男女双方各自通知到了亲戚好友。婚礼当天,女方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一起汇聚在男方家里。加上男方家的客人,虽算不上声势浩大,但也是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按照当地的风俗,刚结婚的男女需要在一起过九天新婚才能分开。然而,薛星河不顾这些陈规陋矩,刚结婚三天,他就去工地上班了。到工地又见到了那位女技术员,薛的心里感到舒服多了。几天后的中午,他邀请他心里倾慕的对象一起吃饭。对方没有拒绝。

    他们俩在县城里一家普通饭店吃完饭,一块并肩走在回工地的路上。快到工地的时候,薛星河眼前一黑,陡然栽倒在路边不省人事。那女技术员赶紧通知了救护车。医生赶到了。被告知人已经死了。

    薛星河猝死的消息传到了村里。有人说他爷爷就是脑溢血去世的,看来这个病遗传。隋枫听说了事件的整个过程。他表面看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内心里却暗暗咒骂薛星河,骂他没有良心在外面勾搭女人。她和婆家人一起赶到工地,向工地项目部索要赔偿金。项目部的领导表明了态度,人不是在工地死的,最多给付四千元的丧葬费。薛家人没有上诉,认倒霉把薛星河的尸体拉回家,埋葬了。

    刚结婚就守寡,隋枫的命好凄惨。她只得又回到娘家。进入秋季的夜晚,炎热的气候在逐渐减退,燥闷的空气中时而会吹过几缕清凉的风。隋枫的心里,犹如滚滚热浪,感受不到一丝凉爽。

    第二年春天,经媒人介绍,隋枫认识了五里路以外村庄的张永聚。张永聚今年二十六岁,个头一米六七,长方形的淡褐色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张永聚是个忠厚持重之人,他原来在建筑工地打工,积攒了些钱自己买了一辆拉货的中型汽车,现在整天驾车跑来跑去的挺忙乎。以前家里条件差错过了选对象的好时机。张永聚有个姐姐,姐姐成家较早,孩子已有两个,一家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隋枫与张永聚第一次见面。见他个小黑瘦的样子,不是很中意。但想想自己已经是二婚,人家是一婚,现在人家不少挣钱,这样条件算过得去。考虑到这些,隋枫心里接纳了张永聚。

    1993年的一月八号,也就是农历腊月十六,隋枫与张永聚举行结婚典礼。婚后的小日子平平淡淡,和谐紧凑。男主外女主内,张永聚在外面跑运输,隋枫在家里洗洗涮涮,做饭打理家务。一年后,大女儿出生。又过了两年,二女儿出生。四年后,为了再要个男孩,夫妻俩努力,隋枫又怀上了。当时计划生育管控正严,隋枫东躲西藏,终于生下一个男婴。

    天地悠悠,岁月漫漫。静静的时光里三个孩子茁壮成长。亲戚之间有事免不了来往见面。当隋枫见到自己大姑子家男人时,心里颇增添了几分好感。只见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威猛剽悍,白皙方正的脸庞,说话带着笑意。从他的言语表情看出,此人不拘小节伴有几分莽撞,骨子里透着一切不可怕一切无所谓的天性,这种品性不正是自己向往的那种吗?隋枫偷偷地想着。她大姑子的丈夫叫汲孟东。汲孟东通过隋枫的含情的眼眸、温柔的笑意,猜到了这个女人的心思,同时领略了这个女人的情感。怎奈自己与内弟相处很融洽,彼此印象良好,他把这份愉悦之感偷偷地隐藏了起来。平时表面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往于姐弟两家庭之间。

    汲孟东是跑黑车的。平日里他驾驶着自己的夏利车,来往于本地区城市与邻近城市或下县城之间。打工的、经商的、跑业务的、学习的,乘坐他的小型轿车的有各行各业的人。由于坐正规长途车需要到车站买票,时间长不方便,坐这类拼车价钱不高,所以成了许多人的选择,这样的车有时还可以送客人到达目的地。汲孟东的驾车技术熟练,体力旺盛,精力充沛。跑了十多年车,在城市里买了房子。两个儿子也相继长大成人。2011年,汲的大儿子二十三岁,在老家举行了结婚典礼。这个大儿子曾在市里上建筑中专,现在一家有实力的建筑公司上班。第二年,汲孟东把原来的夏利车卖掉,买了一辆白色本田车继续干本行。他通过运载客人,了解到现在的旅馆住宿业可以稳赚钱,遂在市里的火车站附近开了一个旅馆。这旅馆是一座十二层楼的底商,门面在大路边,进到里面是两层,十三个房间。汲孟东与房东办理完租赁手续,然后进行室内装修。同时办理经营旅馆的相关证件。这一切准备齐整以后,选个良辰吉日,旅馆开张了!

    所处城市正值大拆大建时机,市里随处可见“三年大变样”的标语。各行各业呈现出繁荣景象。流动人口自然就多。汲孟东在旅馆亲自掌管了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这样待在旅馆不合适。他和妻子商量让二儿子做旅馆掌管兼做前台。自己还得去跑车。他的妻子有自己的工作,二儿子初中毕业后在私人的小建筑队里打工,上班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妻子同意他的看法。他的二儿子坐在了旅馆前台开始管理旅馆。店里有搞卫生的服务员,床单和被罩等以及卫生工作不用他操心。二儿子开始还尽心尽责,慢慢地,旅馆的椅子、前台等摆设他开始厌烦,还有走过来转过去每天每时面对着狭小死板的空间,使他消失了工作的劲头。他把兴趣投入电视剧,看起来是一集接着一集。旅馆的生意慢慢下降。

    张永聚看着姐姐一家的日子,尤其是姐夫汲孟东一边跑车一边开旅馆,真是佩服。但是,自己的日子还得自己过,羡慕没有一点儿用。谁曾想到这时候,一场生死离别的事故,正在慢慢向他靠近。

    冬季的一天,张永聚像往常一样驾驶着自己的货车去拉石子。中午时分,第一趟卸完料,就去跑第二趟。他驾驶着空货车奔驰在乡间公路上。这条道不宽,中间只有一条虚黄线。张永聚的前面出现了一辆柴油三马车。那三马车由于声响大,张永聚两次摁车笛鸣喇叭以示意对方让让道,那三马车却丝毫没有反应。张永聚一加油门,车子要跨越虚黄线从左车道也就是三码车的左侧超过去。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辆从远处飞速驶来准备从左侧车道飞跃而过的商品混凝土大罐车同时驶到这里。当双方司机都发现时已经迟了,商混车重重的撞在张永聚的货车头上。张的车被迫停下来,那辆混凝土罐车稍微迟疑了一下,又立刻提速飞奔离去。

    张永聚被撞得晕了过去,从头颅上流出鲜红的血,不停地滴落到脚下。幸好后面过来的车辆司机报了警,警察根据伤者手机通话记录通知到了隋枫,并打了120急救电话。张永聚的姐姐家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两口子飞快地赶到了医院。张永聚正在抢救室进行抢救。隋枫把情况讲给了姐姐和姐夫。汲孟东根据三人的一致意见,马上去公安交警支队了解情况。

    一天后,汲孟东从交警支队获悉,肇事逃逸的罐车和司机找到了。对方承认犯下的交通事故逃逸。而医院里传来不好的消息,张永聚没有抢救过来,死了。开罐车的司机就是本车车主,因肇事逃逸他承担事故的全部责任。所幸的是他的车买了全险,保险公司赔偿了张永聚家庭一大笔钱。这段时间里,汲孟东为了内弟的事情跑前跑后,隋枫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那颗对汲的好感之情上升到仰慕,甚至还有一丝不得给外人知晓的占为己有。那天,汲孟东带着隋枫开着车去事故科办理最后的了结,然后又一起到保险公司办理转账事宜。当隋枫看到自己的银行账号收到赔偿金的信息,担忧的心终于放下来。在葬礼上,隋枫的儿女披白戴孝,儿子张峰跪着瞅着被众人抬起的父亲棺材,声泪俱下,失去亲人的悲恸不言而喻。只见他拿起一只陶瓦盆,使劲摔得粉碎。随着管事之人“起灵”口令声,张峰站起身攥着高高的招魂幡带头缓缓向埋葬之地进发,出殡的行人跟在重孝(张峰)后面一同走向墓地。隋枫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埋葬了丈夫。

    隋枫在家里支撑着给死去的丈夫做完七个七数(俗称烧七)。她给汲孟东打电话,要他给她在城里找活干。汲孟东思来想去,认为他的旅馆让隋枫经营更好。遂做通了媳妇的工作,他媳妇看着旅馆没啥盈利,也就让丈夫随便弄吧。汲孟东叫二儿子接着原来去打工,让隋枫坐到了旅馆前台并掌管经营。隋枫文化不高,但很聪明,胆子也很大。经过汲孟东的一些指点后,前台的登记、开发票他都学会了。汲还是去跑他的拼客小车。这样过了一两个月的时间,旅馆的生意开始好了起来。汲孟东回来进入旅馆,看着比以往增多的客人,心里很是满意。隋枫见到他也是笑盈盈的。

    春夏之交,空气暖和而热切。柔和的阳光照射到脸上,似爱人的轻吻一样美好。隋枫在忙碌之余做了几个炒菜。她知道汲孟东要回来。今天两个女儿都上班不再回来,儿子上学住校。傍晚七点钟,汲孟东回来了。他看着隋枫做好的桌子上的菜肴,很是满意。平时爱喝点儿小酒的他,今天不容错过。隋枫不喝酒。他们俩一起吃完了饭,汲孟东笑眯眯温情地看了隋枫一眼就去自己的房间了。隋枫的眼光与汲的视线相撞了短暂的一瞬,她从对方的目光中觉得到男人的一份温柔。那份温柔如万般热浪翻滚过来渗透到她全身的每个角落,折腾得她难以抵抗和控制。她快速地收拾完碗筷(平时在旅馆门口外做饭吃饭),进到旅馆内,把门反锁,把前台的灯光熄灭。他轻轻地推开了汲孟东睡觉的房间。汲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一阵倦意慢慢向他袭来,他刚要闭眼,发现隋枫进到屋里。只见她目不转睛地锁住自己的眼睛不放。那眼神分明是肯定、是赞成,是喜欢和爱,还有一种要战胜一切的动物本性。汲孟东由床边坐起来,隋枫已飘至他跟前。她闭上眼睛静静地立着。汲激动地伸手解开隋枫上衣的扣子,快速地给她脱掉了衣裤。她,默契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从此,隋枫与汲孟东终于水到渠成建立了恋爱同居关系。一个是孩子的妈一个是孩子的姑父,换一种说法,一个是孩子的爸一个是孩子的妗子。这种特殊的伦理关系铸就非一般“爱情”,看来“爱情”真的可以跨越任何鸿沟与障碍。

    随着汲孟东与隋枫的接触频繁、日夜相处,他们感情也在逐渐加深。时光的流失,言语的疏远,汲孟东的妻子张永莲感受到了异常。张永莲的发现是在他们俩同居一个月后。张质问汲,汲慌称跑车忙,回来很少。汲把这件事告诉了隋枫。隋枫装作很平静。待到她和汲孟东在床上将要缠绵时,她委屈地说:

    “我把全部身心都给了你,你还想她?要是回去抱你媳妇,你就回去。以后我们谁也别碰谁!”

    汲孟东嬉皮笑脸地说:

    “我不回去找她。和你一起睡的感觉挺好,我就喜欢你那股浪劲!”

    隋枫娇嗔地说:

    “大流氓,看你那副德行!”

    汲孟东不在说话,翻身压在隋枫身体上疯狂地亲起来……

    他们俩的事到底被张永莲知道了。过一段时间,张永莲越发感觉不对劲。她带着大儿子一块来到旅馆,幸好看到了汲孟东在旅馆。她趁汲不注意,拿起汲的手机看了起来。这一看,里面的通话最多就是与隋枫的通话。他找到汲睡觉的房间,竟然在枕头底下发现了避孕套。他大声质问汲孟东怎么回事。汲一声不吭,张永莲却哇哇大哭起来。大儿子明白父亲做了对不住母亲的事。他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愤怒的拳头朝父亲后背就是一拳,汲孟东打了个趔趄,没有还手,也没有说话。大儿子扶着母亲回去了。

    张永莲和大儿子从旅馆回家以后,好几天没再来“找事”。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汲孟东旅馆的西邻居也是一家旅馆。这家旅馆是两个人合伙经营的,内设十八个房间。最近两人对一些事情处理产生分歧,决定转让该旅馆。隋枫脑子转得飞快,她要接下这个旅馆。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汲孟东。汲孟东表示赞成。隋枫拿出那次丈夫张永聚出车祸时的赔偿金其中15万,拥有了这家旅馆的经营权。

    汲孟东依然跑车。隋枫一个女人经营着两家旅馆。隔十天八天的,汲孟东就回来一次。隋枫呢,走过人生的各种风雨,本来就强势而奸诈的女人,现在接待各种各样的客人游刃有余。在周围邻居相传的口碑中,隋枫是个能干的女人,但又是虚伪的坏女人。他的坏,不单单是与自己孩子的姑父勾勾搭搭,更表现在待人接物的诸多方面。

    汲孟东担心张永莲再来旅馆“骚扰”,他有一次回来后,回了一趟家。他见到张永莲,张永莲对他不理不睬。他沉重有力地说:

    “我们离婚吧。”张永莲盯着汲孟东看着,既生气又痛苦:“离婚?你就那样稀罕那个女人。你不知道她是谁吗?这样的关系你真有脸和她……”接着又似笑非笑说:

    “你们有感情了是吗,什么时候好上的?能不能给我讲讲呀?”

    汲孟东自讨没趣,灰溜溜地离开家,回到了旅馆。

    夏末秋初的天气,难耐之酷暑已去,但温度尚高,炎热犹存。汲孟东和隋枫的旅馆门前,如往常一样,三三两两的过路人步行于便道上。大路边的法国梧桐树,长得高大而茂盛,给城市的风景增添了几分美丽。这天下午四点多钟,一个女人带着几个男人一起来到了旅馆门前。他们并没有进到旅馆内,女人自己站在两个旅馆的中间,距离旅馆门大约十米的样子。有两个年轻的男人站在她较近的身后,还有两个年轻男人站在他的不远的右方。那女人,中等微矮的个子,长脸微褐色的皮肤,头上黑发绕盘成圆形的“螺髻”。她上身穿着一件黄铜色带有大图案的上衣,上衣下至腰间偏下,绿色的裤子。可以看出,此女人打扮时尚,不像是个农村人。

    这女人就是张永莲。她放开嗓子,眼朝着旅馆的二层看着,言语开始了:

    “小俊(隋枫的小名)你娘的出来!永聚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勾引男人、而且是他的自家人,你真B不要脸呀你!永聚在阴间都不会饶过你,你出来!……”

    隋枫的两个店里鸦鹊无声,宛若无人般寂静。张永莲的嘴可没有停止。一会儿,只见从其中靠西边的旅馆里走出一位少女,那女孩小巧玲珑,她是隋枫的大女儿。她走到张永莲近前,低声说:

    “我妈没在,你先回去吧,姑姑!”张永莲没在乎听那女孩的话,叫骂声像连珠炮,一点儿未减弱。隋枫后开张的旅馆的西侧就是小区大门口。阵阵叫喊骂声引来了小区里的人们,有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便道上过路的行人也驻足而观。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隋枫没有露面。隋枫的大女儿再一次出来,到张永莲跟前说了什么,而张永莲置若罔闻。她继续连说带骂,时间共持续了三十多分钟。知情的围观者都明白,隋枫躲在旅馆里不敢面对张永莲,他们也感同身受仿佛替张永莲出了口怨气。张永莲埋在心窝里的怨和狠,如炸弹爆炸般一点没剩全部迸发了出来。那一句句“揭疮疤”的话,如一颗颗子弹扫射在两个旅馆的每面墙每一个旮旯,同时也穿透了隋枫的胸膛,震撼着她那混浊的心灵。

    第二天,隋枫依然待在旅馆内没有出门,下午,有人去她的旅馆。发现在前台的她眼角湿润、眼神低垂,一副伤感模样。几天过后,隋枫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一段时间后,汲孟东与张永莲办理了离婚手续。

    不知怎的,隋枫的两个旅馆经营开始每况愈下。她和汲孟东合计,决定转让旅馆。不久有关系介绍的人过来洽谈。最后,法人是汲孟东的(东边)旅馆转让给了人家。在写转让合同中,由于汲孟东文化浅不细心,写的合同让对方抓住了把柄。且转让时没有通知房东。对方不按时缴纳房租,有时以效益差为由一拖好几个月房租不交。导致房东把经营者和汲孟东都上诉至法院。隋枫在西边的旅馆里乱了阵脚。她找到附近的有过过节的同行,让人家来到她的旅馆里,说:

    “我跟别人不一样(意思是我们以前虽拌过嘴,但我不计较,我的度量大),我想转让这个旅馆,你有意接吗?”

    这位同行看着这位肆无忌惮、不顾伦理道德,且自命不凡、吾行吾素的女人,真的感到有些好笑,他婉言拒绝了她。

    隋枫的大女儿结婚现场上,没有出现汲孟东的身影。隋枫不让他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汲孟东失去原来美满的家庭,却没建立完整新的家庭。隋枫转让出去了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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