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音一脸为难,不喝吧,显得她不愿意让自家父亲病好似的,喝吧,又实在吃不消,当下弱弱地摆手道:“这、我……”
“战云与雷泽一直交好,您这样不给我面子啊。”颛臾国师看着德音,“怎么,公主殿下这是要拂我面子吗?”
这人一口一个“面子”,无奈,德音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酒一入口,口腔被刺痛的感觉令她几乎昏厥。
颛臾又举杯:“公主殿下,这两杯酒太不伦不类,常言道酒敬三杯方能彰显诚意,这一杯,您必须还得再喝!”
“不要了吧……”德音吞了口唾沫,骇得禁不住想后退。
“喂,这位战云的国师,怎么,只敬小公主,不敬吾,看不起吾么?”
突然,秦魈“唰”一下起身, 黑着脸,梗着脖子斜视前者。
颛臾见这流波山不好惹的开了口,心中莫名发毛,他赶紧把酒杯举起:“是颛臾失礼,懈怠了秦魈公子,那就敬您……”
话未说完,秦魈一把拉住他,“哎,别急啊,这次,换吾来敬你。”说着径直吩咐身后的仆从换了大酒樽。
秦魈广袖一甩,直接倒了满满当当的两樽酒,继而扯了扯嘴角:
“颛臾国师是吧,来,吾敬你,若你不喝,是不给吾师父面子。你应该感到荣幸,能让吾亲自倒酒的人,可不多。这酒,来自九重云巅,你可得喝个痛快。”
秦魈擎着酒樽一饮而尽,然后嘴角勾笑看着这位国师。后者没有推辞,很爽利地喝了。见此,德音忍不住暗戳戳拉了下秦魈袖子,这家伙酒量从上次醉流霞就可以看出,那是一杯倒啊!
不过……这行为是在维护她么?
颛臾喝罢,秦魈马上又倒满:“国师,这一杯呢,吾代表流波山敬你,千里迢迢为吾师父祝寿,辛苦了。若你不喝,就是不给流波山面子。”
“我……”
这位战云帝国的国师这才反应过来,好家伙,感情这是为德音公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此刻他后悔不迭,他只是见着雷泽公主貌美,忍不住前来搭讪,谁知怎么就不开眼的招惹了这么一尊瘟神!
见小霸王咄咄逼人的样子,他若不喝这樽酒,怕后者会当即翻脸,听说这人发起疯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无奈,颛臾硬着头皮是把酒液生生吞下去的。这酒神的酒是不错,但太烈,而且哪有这种喝法啊!
秦魈素来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显然并不想这般轻饶了国师。他又开始倒酒,“啧,国师,这酒味道不错吧?来,再饮一杯!这一杯,吾代表雷泽敬你,你若不喝,就是拂吾雷泽面子。”
看着手中几乎要溢出来的酒,颛臾真的是欲哭无泪,但人家把雷泽都搬出来了,不喝岂不是藐视雷泽?他终是苦着脸强行喝了下去,这下他可是记住秦魈了。
至此,颛臾已经满饮了整整五大杯酒,这酒太烈,他早已经面红耳赤,可是观秦魈,面上淡然若素,反而越喝越苍白。这还是个正常人吗?
眼见着颛臾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但秦魈还不想这般轻易放过他,又开始倒酒,见此国师终于濒临崩溃,他失声道:“秦公子,不能再喝了!……”
“这一杯,是吾秦魈敬你,你若不喝,岂不是不给吾面子?”
秦魈一向讨厌谁在跟前以“面子”要挟人喝酒,这下颛臾惹恼了他,他故意口口声声说“面子”,就是膈应国师,饶是如此,他仍觉不甚痛快。
看着面前的酒樽,颛臾如临大敌,整个五官都在表现着何为抗拒。秦魈忽然一巴掌摁着他肩膀,冷笑道:“国师,这酒,可得拿稳了,万一洒了,浪费哦……”
许是秦魈做事实在过分,德音忍不住开口让他别太刁难了,但这混账玩意儿是一根筋的,哪里听得,反而阴阳怪气暗讽战云帝国的国师连几杯酒都喝不了。
自就坐以来,一道清浅目光就一直注视着秦魈这边,见自家国师被刁难,无忧妙拨开众人微步而来,她接过颛臾手中酒樽代后者饮下,继而笑道:“秦公子,国师不胜酒力,您就别难为他了。刚才唐突公主,我代国师向公主殿下道声歉,烦请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魈撇着嘴巴不说话。
这时早就注意到这边的高辛见场面僵持,又是秦魈惹得祸端,心思一转,赶紧找了露冷过来。这小霸王在流波山无法无天,独独后者的话能听得八九分。
果真,露冷一过去,说了两句,便将无忧妙与颛臾恭恭敬敬请回原位,又回过头来瞪了秦魈一眼:“你也是个快一千岁的人了,还由着性子无法无天,当真朽木不可雕!”
秦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烦死了,唠唠叨叨的哪里像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倒似个黄脸婆一般!”
“秦魈你?!……”
露冷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是她听错了么?秦魈居然骂她“黄脸婆”!那个在她面前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混蛋,真正成桀骜不驯的小霸王了。
不过继而一想,她从未对此人有过什么和颜悦色,便是再喜欢,被贬低得次数多了,也不喜欢了。
她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德音却大惊小怪:“你没病吧?你刚刚……骂了露冷?!”
“吾本性如此,谁人骂不得?”秦魈低头说了一句,“白日梦做久了,还真不醒么?”露冷,他与这种野心勃勃的女人,不对等。
小公主一脸复杂。
秦魈一屁股坐下,忽然捂着脑袋,说了句:“哎呦我去,这头有点晕……”
他并不能饮酒,一杯两杯桂花酒还能勉强应付,这瀚海神界的烈酒喝多了,对他就不是醉,而是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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