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镇是个只有几百户人的小镇,因其几乎家家门前都有柳树,因此而得名。
此处非兵家必争之地,没有战略意义,而镇上也没有武林门派,远离江湖纷扰,也算的上是一处“桃源之地”,镇上居民安居乐业,气氛祥和。
这一日,忽然来了一个牵马的少年,此少年玉面白衣,十分俊朗,街上走路的女子皆不由住步观瞧,并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老伯,你这苹果怎么卖?”少年声音圆润而有磁性,向路边卖水果的老人问到。
老人抬起头,一下被眼前的少年“惊艳”到了,他生平哪里见过如此俊朗之人,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啊,一文钱———一文钱一个。”
“老伯,这镇上可有铁匠?”少年一边给钱,一边继续问道。
“铁匠啊,正好就在这条街上,你往前走,就在天府客栈对面。”老伯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方向。
少年拿起一个苹果,在身上擦了一下,直接咬了一口,微笑着夸道:“嗯,苹果很甜,谢了老伯!”
谢过老人,少年就沿街走了下去。
老人此时还沉浸在少年的微笑之中,“不客气”三个字说出口时,声音甚至连自己都听不到。
“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这本来形容女子的句子,用在这少年身上也不失贴切。
天府客栈,名字起的够大,实则常年没有外地人经过,只有镇上的人偶尔会来喝酒,所以生意清淡的很。天府客栈的掌柜是个寡妇,由于做生意比较抠门,肤色也比较黑,所以镇上的人背地里都叫他黑寡妇。
由于还没到午时,店里没有生意,所以她就坐在门口嗑着瓜子骂对面的铁匠:“你说你是不是有病,你一个铁匠铺好死不死的开在我的门口,整天敲敲打打,叮叮当当的影响老娘做生意,我跟你说,你给我趁早搬走,不然别怪老娘砸了你的铁匠铺。”
而她对面的铁匠,约莫有五十岁上下,光着膀子,身材十分的健硕,他只是笑,也不生气也不说话,继续干着手上的活。
“笑,你就知道笑,你知不知道程咬金就是笑死的。你再不搬走,也离死不远了。”黑寡妇骂起人来也口不择言。
“哈哈……黑掌柜又在骂冯铁匠啊。”一个捕头模样的人身边还有两个衙役,三个人说话间就来到了天府客栈的门前。
“吆,这不是刘神捕嘛,今儿又来吃霸王餐啊?”黑寡妇没好气的打着招呼。
“哎,我帮你把冯铁匠抓起来怎么样?”刘捕头靠近黑寡妇开玩笑道。
“吆,我哪敢动用您的大驾,那以后你还不得把我吃的倾家荡产啊。”黑寡妇白了刘捕头一眼。
“哈哈哈……”刘捕头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带着两个衙役一起进了客栈。
紧随其后,黑寡妇也跟了进去,进去前瞟了对面的冯铁匠一眼,冯铁匠还是一脸的微笑。
刘捕头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接着喊道:“掌柜的,给我来六斤熟牛肉,三斤白酒。”
刘捕头看黑寡妇站在柜台里根本没动弹,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两银子用力放在桌子上,就是要让黑寡妇听见。接着提高嗓门喊道:“掌柜的,给我来六斤熟牛肉,三斤白酒。”
黑寡妇看刘捕头拿出钱来了,笑嘻嘻一溜小跑的过来了,“吆,今儿刘捕头这么阔气那,这是要连上次吃的饭一起结了吗?”
刘捕头说道:“好好好,去吧去吧。分量给我上足哈,可别短斤少两啊。”
“好嘞!”黑寡妇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刘捕头对身边的两名衙役说:“咱们镇子太平静了,连个作奸犯科都没有。”
“是啊,是啊,可惜刘大哥这一身的功夫啦。”一个微胖的衙役拍马屁道。
“刘大哥,听说你是七星剑孙思远的徒弟?”瘦衙役也跟着拍了起来。
“那是,我师傅当年凭手中一把七星剑,在泰山杀了江湖四恶,又在华山脚下剿灭了追命十三鹰。”刘捕头边说边得意起来,又把自己的剑放在了酒桌上,“看到了没,我师父最后把七星剑传给了我。可惜到我手里之后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刘捕头还要继续说,却被门外一个牵马的白衣少年打乱了思路。
此时,白衣少年来到了铁匠铺前,并从马背上拿下包裹。
“大叔,我有一把断剑你能不能给我复原?”白衣少年向冯铁匠问道。
“剑既然已经断了,就失去了它的价值,为何不重新打造一把呢?”冯铁匠道。
“但是,这把剑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白衣少年话里带着请求的语气。
“好吧,拿来我看看。”冯铁匠伸手接过白衣少年手中的包裹。
冯铁匠将包裹平放在桌上,当他打开包裹的那一刹那,冯铁匠愣在了那里。剑身通体发黑,剑柄剑身本是一体,却从中间断为两截,从断口的形状可以知道,它是被一个极其锋利的武器斩断的。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为什么却大老远的找到我这里?”铁匠很是疑惑的问白衣少年。
“大叔,实不相瞒,我走遍了很多地方,也找了很多的铁匠,但是没有人能复合此剑。”白衣少年话里略带沮丧,“你能帮我复原它吗?”
“你刚才说此剑对你有很重要的意义?”铁匠继续问道。
“实不相瞒,这把剑是我父亲的遗物。”白衣少年眼中含着泪光。
“公子,非常抱歉,恐怕我也无能为力,还是请公子去别的地方想办法吧。”铁匠说完便将剑包了起来还给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接过包裹,情绪十分低落,“好吧,大叔,打扰了。”
白衣少年转身将马拴在了天府客栈门口的马棚,然后走进了客栈。冯铁匠看着白衣少年的背影,痴痴的呆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黑寡妇见有客人来了,赶忙招呼,“请问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给我一间客房吧,顺便把我门口的马给喂一下。”白衣少年边说边来到了柜台前。
黑寡妇从来没见过容貌气质这么出尘脱俗的年轻人,,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答道:“好的,好的,公子随我来。”
黑寡妇在前面领路,带白衣少年向二楼走去,还一边提醒着白衣少年小心台阶,生怕他不小心摔倒。白衣少年随着黑寡妇上了楼。
刘捕头三人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离开过那白衣少年,并目送他们上了楼,直到消失在视野中,三人才回过神来。
“啧啧......太俊了,要是个姑娘得多美啊,看看人家的娘怎么把人家生的,再看看咱们三个。”刘捕头咂嘴道。
“刘大哥也很帅啊,我邻居家的二丫就很迷恋你啊。”胖衙役说道。
“是吗?”刘捕头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杆。“二丫多大了,可否婚配啊?”
“二丫不是生下来脑子就有问题吗?”瘦衙役问胖衙役。
刘捕头一听到这,挺直的腰杆瞬间弯了下来。
话分两头,白衣少年随黑寡妇来到了房间,便问:“掌柜的,这附近可还有铁匠么?”
“我们镇上就对门这一个铁匠,可手艺却相当不错,小到针锥,大到刀剑样样精通,看我头上的这只银钗就是他给打的。”说着就从头上把钗拔出来给白衣少年看。
白衣少年接过银钗仔细观瞧,此钗名为蝶恋花,银花上落着一只蝴蝶,虽是银花却似乎能闻到花香,虽是银蝶却仿佛在翩翩起舞。做工精巧,让人叹为观止。
“怎么样?喜欢吧?”黑寡妇随口问道。
白衣少年不自主的“嗯”了一声。突然有觉得回答的不妥,赶忙把钗还给了黑寡妇:“啊,不不,我只是觉得它的做工太精美了,真是一双巧手啊。”
黑寡妇笑眯眯的问:“你找铁匠有事?”
“恩,不过我刚才已经找过了,他帮不了我。”白衣少年摊了摊手。
“哦?还有他冯铁匠做不了的事啊?”黑寡妇似乎有些吃惊。
黑寡妇刚要接着说,就听楼下有人在喊:“掌柜的,掌柜的在吗?”
“来啦————”黑寡妇见又来客人了,自是非常高兴。
黑寡妇刚要走,却被白衣少年叫住,“掌柜的,也弄点小菜送到我房里来吧。”
“好咧,您稍等。”说完,风风火火的下楼了。
楼下来了四个人,为首的虬髯环眼阔口,身高八尺有余,身背金丝大环刀,江湖人称“金刀霸王”。紧随其后的书生打扮,脸色煞白,像活死尸,手拿一把折扇,江湖人称“尸面书生”。后面还跟着一个矮胖,面带微笑,单手拿着两个铜锤,江湖人称“笑面佛”。最后面的人头戴斗笠,左边的袖子里空荡荡的,右手却背在身后,江湖人生“独臂苍龙”,这四个人一看就绝非善类。
黑寡妇笑面相迎,这四个人却只要了一间客房,就在白衣少年客房旁边。四个人进了房间后,要了茶水,随后便紧闭了房门。
黑寡妇安排了四个人嘴里就开始叨咕:“四个大男人住一个房间,也不闲挤得慌。”
“黑掌柜,今天店里生意挺红火啊。”正在吃酒的刘捕头打趣道。
“红火个屁啊,四个大男人就要了一个房间,你说奇不奇怪?”黑寡妇说着就来到了刘捕头的桌前。
“哎,黑掌柜,那个白衣少年……”
“哈哈,哪里是少年,分明是个女子,刚才我给她看银钗的时候,她喜欢的不得了呢,你说要是个男的,她能那样?再说了,你见过哪个男的长的这么俊俏?”黑寡妇非常确信自己的判断。
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马蹄声,一队人马在客栈的门口停了下来。
“又来生意了黑掌柜。”刘捕头说道。
客栈一下子进来了三十几个人,本来就不大的客栈一下就满了,这些人都是镖师打扮,有几个胳膊腿上缠着纱布,看样子是受了伤,还有个受伤比较严重需要别人的搀扶。他们分别找位置坐了下来。后面的四个人抬了个大箱子进来。
黑寡妇赶忙上前招呼:“壮士们打哪来啊?打尖还是住店啊?”
说话的是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对掌柜的说:“掌柜的给我们安排几间客房,在准备些酒菜。”说着把一锭银子放在了装柜的手里。
“好嘞,你稍等。”接过银子的掌柜屁颠屁颠的去后厨安排去了。
刘捕头此时正在打量着这帮人,而那个中年男子也注意到了刘捕头。
中年男子对刘捕头微微一笑说道:“捕头大人,你这地面不太平啊。”
刘捕头一听这话就来气了,“阁下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笑着并不回答。
这时胖衙役急了,“我们捕头问你话呢,你聋啦?”
中年男子接着道:“哈哈哈哈……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胖衙役站起身走到了中年男子的桌前:“你最好把话说明白,不然我可不客气啦。”
中年男子笑道:“哦?官爷脾气不小啊,有土匪不去除,到欺负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来了。”
“你……”胖衙役一时语塞。
“这位壮士,最好把话说明白,什么土匪?”刘捕头不解的问。
“看看我们身上的伤,难道官爷还不明白吗?”中年男子还是面带微笑。
“我在镇上当捕头已经有十几年,从没听说过有土匪。难道你们是被嬉闹的孩童所伤?”刘捕头说话并不相让。
在座的有些镖师坐不住了,其中有人站起来喊道:“你说什么?”
中年男子立刻示意镖师坐下。
中年男子站起来双手向刘捕头施了一礼:“在下是镇远镖局副镖头,杜远山,今日率众路过贵镇,不想在野外遭受土匪伏击,如今已折损两名弟兄。请捕头给个解释?”
刘捕头先楞了一下,看了看他们受伤的镖师,知道杜远山所言非虚,可自己从没听说过镇上出现过土匪恶霸。
“这……贵镖局想必是第一次来我镇上吧?”刘捕头一时语塞便转移了一下话题。
“是第一次,若不是原来的线路遭遇了洪水,我们也绝不会改道路过此地。没想到却遭遇了土匪的伏击。”杜远山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伏击你的人是土匪,而不是你们镖局的江湖仇家呢?”刘捕头又问道。
“我大哥,也就是镇远镖局总镖头杜镇远在江湖上也是个相当当的人物,为人处世十分谨慎,并未与人结怨,怎会有江湖仇家。”杜远山说话铿锵有力。
“莫不是你的这个箱子……”刘捕头刚把目光转向了他们抬进屋的箱子,立马有不少镖师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箱子里是我们受人之拖所押送的货物,恕我不能相告。”杜远山双手抱拳道。
“这箱子到底有多贵重啊?”
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传遍了屋子的每个角度,紧接着楼上一客房的门开了,金刀霸王四个人从楼上跳了下来。金刀霸王二话不说,提刀便朝杜远山砍去。其它三人与其余的镖师打了起来。
而刘捕头三人迅速退到了柜台这边。
“刘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出手呢?”胖衙役问刘捕头。
“出什么手,你知道帮哪一边?”瘦衙役说道。
刘捕头对众人大喊一声:“住手!”
然而并没有人搭理他,霸王金刀刀刀生风,每一招都直取杜远山的要害,杜远山毫不示弱,一把清风剑将其招式一一化解。而其他镖师的情况就不乐观了,铁臂苍龙几乎是一拳就能放到一人,有的镖师被其一拳就轰到了墙上,口喷鲜血,有的直接被轰出了窗外。而笑面佛一脸的微笑,手拿两个大铁锤狂轰乱炸,客栈的桌椅板凳都被打的粉碎,凡是碰着铁锤的非死即伤。尸面书生并未动手,只是在一旁看着。
刘捕头又大喊一声:“住手!”
仍是没人搭理,只有尸面书生看了看他这边,看的他毛骨悚然。右手搭在剑柄上欲拔剑,但被尸面书生看的战战兢兢。
“刘大哥,你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为了保护一方百姓,咱们上吧。”胖衙役着急的问道。
“对啊,刘大哥,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七星宝剑。”瘦衙役也督促道。
刘捕头战战兢兢的手刚要拔剑,一个杀猪般的声音震耳欲聋。
“都给我住手————”
声音愣是把众人吓了一跳,抽身出来回头观望,只见黑寡妇从屋里提着菜刀冲了出来。
“你们把老娘的店给砸,不陪钱,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黑寡妇撕心裂肺的喊着。
尸面书生一个移形换影,瞬间来到了黑寡妇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块金元宝呈在黑寡妇的面前道:“这些够不够?”
黑寡妇哪里见过这么大一块元宝,连忙笑嘻嘻的说:“够,够,够,你们把店砸了都行。”
于是,店里面又打了起来。
“刘大哥,这四个穿着怪怪的人看样子不是坏人啊。”胖衙役说道。
“幸亏刚才没动手啊!”瘦衙役说道。
“对吗,我就说先别动手,不知道那伙儿是好人呢。”刘捕头终于找到了台阶下。
镖局的人,已经死伤过半,笑面佛过来和霸王金刀同时对付杜远山,杜远山眼看要招架不住。可是情况瞬间逆转,笑面佛和霸王金刀突然口吐鲜血,两人瞬间跪在地上,杜远山趁机挥剑砍向两人,尸面书生瞬间出手,铁扇挡住了剑,救下了两人。而铁臂苍龙也突感胸闷,迅速退到了尸面书生身边。杜远山也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铁臂苍龙道:“我们中毒了。”
“是谁下的毒?”霸王金刀环视了下四周,却发现其他的人都没事,唯有他们三个中了毒。
“原来是你?”霸王金刀突然看向了黑寡妇。“你在我们的茶水里下了毒?”
“哼,当然是我,你一定认不出我了吧?”黑寡妇恶狠狠的看着霸王金刀。
“你是……?”霸王金刀仔细观察却并没认出来。
“你还记得孔连胜吗?”
“孔连胜?”霸王金刀在搜索这记忆。
“想不起来了?给你提个醒,雌雄双煞记得吧?”黑寡妇继续问道。
“啊,你是司马春水?”霸王金刀瞪大了双眼。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刘捕头也吃了一惊,他是因为跟本没听说过雌雄双煞而吃了一惊,两个衙役因为刘捕头吃了一惊而吃了一惊。
“对,当年是你杀了我的丈夫,我一直想报仇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可没想到你今天送上门来了。”黑寡妇恶狠狠的说。
“你丈夫确实该死,当时我没有杀你,没想到今天却耽误了大事。”霸王金刀说着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说什么废话,拿命来吧。”黑寡妇提刀直奔霸王金刀而来。
尸面书生并没有喝茶水,所以并没有中毒,此时他与黑寡妇斗在了一起。
“刘大哥,雌雄双煞听名字就不像好人,我们是不是要出手啦?”胖衙役问刘捕头。
“就你着急,该出手时刘大哥自然会出手。”抽衙役接茬说道。
刘捕头只是连连点头。
而杜远山此时也上来帮黑寡妇,尸面书生虽然看上去体弱多病,但黑寡妇二人根本不是对手。而就在三人战斗的时候,铁臂苍龙突然冲到了箱子的面前,奋力一拳把箱子盖打碎了,而就在这时,箱子里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断了铁臂苍龙的脖子。
箱子突然震裂,从里面飞出一个人来,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尸面书生的背后,直接把手插进了书生的后心,捏碎了书生的心脏。
只见这个人秃眉秃头,光着上身,身上纹一条青龙,龙头在胸,龙身缠在右臂。此人是镇远镖局老三,杜笑天。
他走到金刀霸王身边,说道:“怎么?大失所望了吧?”
金刀霸王说:“这不是开封府刘大人的生辰贺礼吗?”
“你已经不必知道了。”说完一脚踹进金刀霸王胸口。
笑面佛平最后的力气冲到门口,杜笑天用脚捡起霸王金刀的大环刀,并弹射了出去,刀直插笑面佛的后心,笑面佛一头摔进了铁匠铺,死了。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在场的都要死。”杜笑天说道。
“刘大哥,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胖衙役说道。
“是啊,别让他小看了咱们。”瘦衙役说道。
黑寡妇此时把刀扔在了地上,“丈夫的仇我已经报了,今生也没什么牵挂了。”
“难道你们连衙门的人都要杀吗?”白衣少年在他们打斗的时候就已经站在客房门口了。
众人抬头一看,无不暗自惊叹于他的容貌,少年从楼上一跃而下,站在众人面前。
“你们是要暗杀刘大人吧?你们想的未免太天真了。”白衣少年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杜笑天的面前。
“你是刘大人的人的人?”杜笑天疑惑问道。
“首先我只是个过客,其次刘大人清正廉明根本就不会收你们的贺礼。”
“收与不收另讲,但你们知道了就必须死。”说话间杜笑天一拳直奔白衣少年而来。
“小心。”黑寡妇紧急关头一脚踹在了杜笑天的拳头上,救下了白衣少年,而自己却被震出了很远。
刘捕头此时,也拔剑冲了上来,可能只有女人才能给他这么大的勇气,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不想白衣少年受到伤害而已。
“我掩护,你们快走。”刘捕头挡在白衣少年的面前。
两个衙役则挡住了镇远镖局的其他镖师,黑寡妇领着白衣少年往门口走,刚出门口。刘捕头也被一脚踹了出来,正倒在了铁匠铺的门前。两个衙役也退了出来,护在白衣少年的身前,白衣少年将刘捕头扶了起来,靠在铁匠铺的门口,众镖师将铁匠铺围了起来。
“公子是不是要修复断剑?”冯铁匠开口了。
“是的,大叔。”白衣少年连忙回答道。
“拿来吧。”
冯铁匠伸出手,白衣少年将包裹放在铁匠的手里。铁匠迅速将剑断的位置连接在一起,固定住,放在一个剑范里,剑范是铸剑用的磨具,然后用铁水浇注。
冯铁匠说道:“公子你的剑缺少灵魂。”
“现在铸剑,是不是迟了些啊?”杜笑天笑道。
“三弟,你觉没觉得这个人面熟。”杜远山问杜笑天,“他刚才的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他?不应该啊,他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杜笑天答道。
冯铁匠注完铁水后,用刀在左臂划开一个口子,如柱的鲜血浇在剑范里。
“大叔,你这是?”白衣少年吃惊道。
“这把剑需要新的灵魂,你的母亲太孤独了。”冯铁匠说道。
白衣少年更加吃惊。
“你是铸剑山庄的冯剑寒?”杜笑天瞪大眼看着铁匠。
“应该是他,当年他一己之力力敌江湖三十六个绝顶高手,当时我也在场,可惜最后剑被斩断,他最后坠落悬崖,没想到他没死。”杜远山回忆起当时的情境。
白衣少年大叫道:“你是我爹?你真的是我爹吗?”
白衣少年的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冯剑寒是已死之人,我只是个铁匠。”说完冯铁匠把连接好的剑打磨了起来。
白衣少年扯掉了头上的发髻,将头发散开,“爹,我是你的女儿啊。”
在场的人又是一惊,惊的是白衣少女的美貌,又惊的是她的身份。
“三弟,动手吧,不管他是谁,连他一起杀了,以免误了大事。”杜远山焦急的看着杜笑天。
这时,冯铁匠磨剑的声音,停了,时间仿佛静止了。陡然间狂风大作,瞬间即止。两颗头颅凌空飞起,分别是杜远山和杜笑天的。冯铁匠此时已经站在二人的身后,两具身体在头颅落地之时瞬间倒塌。镖师们都吓坏了,撒腿就跑了。
“爹——”白衣女子扑在冯剑寒的怀里
“女儿,是爹对不起你啊。”冯剑寒用手摸着白衣女的头发。
刘捕头等四人都看呆了。
几天后,刘捕头和两个衙役因擒贼有功,获得嘉奖。
而镇上的冯铁匠的铁匠铺却多了一个美若天仙的住手,铁匠铺的生意络绎不绝。
黑寡妇的生意自然也好了起来,尤其是靠门口正对铁匠铺的两张桌子,可谓座无虚席,刘捕头和胖瘦两个衙役当然成了那里的常客。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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