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那个黄昏。我带着几分疲惫来到了这个湖畔,宁静的夕阳下,静静的一汪湖水映衬着我流淌的年华。我坐在岸边的石头,稳了稳心神,看了看自己还带着青春稚气双手,准备在这看起来无限美好安详的画面里,安个家。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然具备了这样的本领,但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看到了蓝天碧草找到梦里的牵挂,那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不给这天地之间,给这湖光山色添一张琴一盘棋一盏茶。
数日后的另一个黄昏,湖边的平滩处,一围参差栅栏里 ......有了一栋小房子,我终于可以在这里住下。看着小木屋里整齐的排列的木板,没有完工的壁炉和烟囱,我感觉我看到了我的梦。一缕淡淡的香烟映着新月升起,一阵悠悠的琴声舒缓的飘散着,我也似陶醉的微合双眼,称赞自己五律的流畅,这魔音一样的韵律仿佛匆匆飘过数年,我看到的还是这片湖,还是这火也似地落霞,还是这要扎到湖里的夕阳。湖边,还是这栋小木屋,还是那一围参差的栅栏,但唯独,没有我......我想,无论未来我的足迹落于何方,这里一定还有这座"老房子"。所以,我就叫它老房子。
又过了点时光。木屋里边也添置了些许的家当,一桌一椅一床。我闲逛似的踱步湖边,在湖的四周拣起色彩斑斓的石子,在木屋的门前,铺着伸向湖边和远方的路。每一种颜色的石头,都是我对未来的一份寄托,对这一小片家园的希望。我并不想让它成为宏大的宫殿,或者美丽的庄园,只希望它能坚固、能遮风挡雨、能映衬出天地大道中的一点智慧,能记下,我的芳华。
数年,岁月里已无青葱。老房子依然安好,为我挡了风遮了雨,也为我来去的友人们创造了太多的笑,友人们助我,给了它更多的独有的结构和风格,虽有沧桑,但已然很坚固......。我放下了那张琴,那盘棋和那盏茶,抚摸着被我几近中年的手抚的发亮的桌椅,看着窗外仿佛没有改变过的黄昏、晚霞、那一汪湖水,潸然离开了它。回想,我感觉这美,我真的看过吗?到底是怎样的图画,若即若离间,好像从未用心的欣赏过这里的黄昏湖水和晚霞!
不知道,我华发时,友人和"老房子"是不是还在湖边。
二零一六年《阿东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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