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第一场

地点：屋外 白天

乡村的大树下，众多村民，靠着老槐树四下里坐着或者站着闲聊。

村民A:“听说没，那个事？”

村民B:“那么大的事还没听说的”

村民C:“都是有钱人啊。”

村民D:“可不是”

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第二场

地点：屋内 白天

3个胖子。一个瘦子。

“就你放话说要大赌。”一个胖子趾高气扬的问面前的瘦子。

“是的。”瘦子拉了拉破旧的外套。

“赌可以，但我们又不认识你，凭什么信你啊。你也得先亮亮底吧。”之前的胖子说到。

“是啊，你不亮亮底，万一是骗子怎么办。”另一个胖子应和着。

瘦子不慌不忙，从衣服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沓沓的现金。

然后有从身后拿出个包，放在桌子上。扯开，里面满是现钞。

3个胖子当时就镇住了。

“我听说你们这好赌大的，我才来的。”瘦子慢慢说到。

“好，够爽快。那我们就明晚吧。去黄三那。

瘦子转身离开，缓缓说到：“你们别忘记带够赌注。”

 

第三场

地点：屋内 黄三家 白天

黄三佝偻着蹲在门口抽烟

胖子腆着肚子：“黄三，知道来村里放话要赌大的那个乡巴佬不？”

黄三：“嗯。听说了。”

胖子：“今天晚上，我们还用你那摊儿。事成之后给你1成，你给看着点。”

黄三：“你们要玩大的啊，那家伙有多少油水啊，够你们几个刮的么？”

胖子：“昨天我们去看了，那家伙油比我们还厚呢。看那架势得有个几十万的。”

黄三抬起头，把手中的烟卷摁在了鞋底：“大鱼啊，那我要两成，少了不行，我也得分点汤水啊。”

胖子：“你这家伙，见杆子就爬，见竹杠就敲啊。行，就按你说的，晚上我们过去了啊。

说完胖子走了

黄三又掏出棵烟，摸了半天，却没摸到火，只好把烟夹到耳朵上，嘟囔着：“又要吃鱼了。”说完，自顾自的笑着。

 

第四场 

地点：屋外 晚上

明亮的月亮。小路。几个人影晃荡着。

一个胖子：“今天那鱼能收多少啊。”

另一个：“肯定不少，今晚刮的他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几个人放肆的笑着。

 

第四场 

地点：空房子门口 晚上

瘦子从门外走来。

胖子走上前，拍着瘦子的肩膀：“呀，小哥，来的够早的啊。”

瘦子手里提着昨天那个包，没说话。

胖子拎了拎手中的包，说到：“小哥，你看我这些够不，准备好了。”

瘦子依旧不做声。

胖子伸手在门框上面摸出了钥匙，开门进去了。

 

第五场 屋内 黄三家 晚上

黄三边穿着外套边向外走着说：“我过去了啊。”

黄三走出家门，向黑暗中走去。

 

第六场 屋内 晚上

黑色的窗帘里，亮着一盏暗淡的灯，灯下，四个人在打麻将。

三个胖子，一个瘦子。

胖子打量着瘦子。

瘦子出奇地瘦，像个竹竿。他的脸色苍白，坐在那里毫无表情。木然的抓着牌。

胖子A说到：“小哥手气好像不怎么好啊。”

说完又点了一棵烟，抽了口，放在边上满是烟头的烟灰缸中。

瘦子：“嗯，有点。”

胖子B：“我也有点。这破牌，夹二万，下去3个了，没指望了。”

胖子C：“二万？老子不信你真要！”说着打出了一张二万。

胖子B：“你还不信。糊了！”

说着胖子B推倒了牌，笑着，和另一个互相使个眼色。

这时的瘦子低头数钱，也没注意。

麻将继续打着。

胖子D抱怨着：“是不是你们抽太多了，怎么屋里一股纸灰味，钱上都有了。”

胖子A叼着烟，骂到：“你丫想烧纸了吧。等大爷赢了给你烧点！”

 

第七场 

地点：屋外 黑夜

街头酒桌，几个人在喝酒

酒客A：“呀，三哥嘛不是，这么晚了，干吗去啊？”

黄三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着：“啊，去看看他们打麻将。”

酒客B:“啊， 那找什么急啊，来来三哥，先喝点酒。一会再去吧。”

黄三笑了，也没推迟。过去喝了起来。

酒客A：“哎我说，三哥，你说今晚那个乡巴佬是不是得被宰不少啊？”

黄三笑笑，喝了一大口酒。

酒客B：“你这又有油水了吧。来，兄弟先敬三哥一个。”

 

第八场 

地点：屋内 黑夜

胖子D：“这纸灰味怎么越来越大了，要不我说你们就少抽点把，别明早出去我们都成烤鱼了。”

胖子A：“人家小哥都没说什么，你跟个娘们似的抱怨什么啊。”说着，继续叼着烟卷划拉着眼前的麻将。

整个屋子里烟雾缭绕。

 

第九场 

地点：屋外 黑夜

“好了好了 不喝了，我得过去了，别出事了。”说着，黄三站起来，走了。

几个人也没拦着。继续喝他们的。

 

第十场 

地点：屋内

“没钱了。”瘦子拿起放在地上背包，空的。

一个胖子直了直腰，揶揄地对瘦子说：“还赌吗？”

“不赌了。”瘦子说。

另一个胖子戏谑的说：“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你还有一次机会，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瘦子似乎并不重视，他毫无表情地说：“什么机会？”

“你还可以拿命赌一次。”

瘦子叹口气，说：“前年夏天我跟人家赌钱，最后就用命做了赌注，已经输掉了……”

三个胖子几乎同时抖了一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三个胖子像惊弓之鸟一样都飞快地转过头去看。

黄三，披着衣服进来，晃晃悠悠的。

黄三笑嘻嘻地说：“还没开始呢啊，那乡巴佬是不是不敢来啦？好家伙，你仨这一会抽了多少烟，这都看不清人了！”

话音刚落，房子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中。

一个胖子颤巍巍地说：“我们是四个人啊！”

“明明是三个人嘛。”一阵翻东西的声音。黄三一边说一边摸黑找着什么。

过了好半天，一个胖子喊道：“你干什么！”

“我找蜡烛。”黑暗中黄三说到。

“那，你他妈快点啊。”胖子声音已经颤抖了。

“我就放在这个抽屉里了，怎么不见了呢？”

又过了一会儿

“哧啦

一根火柴的光芒，接着蜡烛也亮了。

“找到了”黄三说着走了过来把蜡烛放在麻将桌边。

胖子回头看去。瘦子坐的那个椅子已经空了。

借着蜡烛的光，他们都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桌面上所有的钱的不见了，胖子赶紧拉开抽屉，满满的纸灰，却一分钱都没有了。脚边的袋子里也都是纸灰了。三个人疯狂的翻着袋子，里面一分钱都没有，只有整齐的烧纸的痕迹。

他们惊恐地四下巡视，也没看到瘦子的影子。

再回过头来，发现，刚才瘦子坐的那个位置，黄三正坐在了那个空椅子上，端端正正，毫无表情。

三个人不自觉的向后躲了躲。

黄三木木地伸出双手，一边“哗啦哗啦”洗牌，一边木木地说：“现在，我借黄三的命，继续跟你们赌———赌你们三条命！”

忽忽~一阵风，蜡烛又灭了。

三个胖子起身就逃，两个椅子被撞翻，“噼里啪啦”倒在地上……

 

第十一场

地点：屋内 晚上

瘦子把一个大包扔在了炕上：“三哥，这是给你的。”

黄三笑眯眯的抱着袋子：“全靠老四手法好啊，才把那几条鱼给刮了。”

瘦子摇了摇头。

黄三一边数着钱，一边兴奋的说：老四，你太有才了，这主意都能想出来。”

瘦子：“哦，没什么，你和三嫂用这些钱好好过日子吧。我先走了。”

说完，瘦子拎起自己原先背包走了。

女人拎着擀面杖，把手上的面粉在围裙上擦了擦，对已经走出去的背影喊道：“老四。这才回来，饺子都包上了，也不吃口就这着急的走啊！”

黄三：“让他走吧，被人看到不好。”

女人低着头回来，对炕上的黄三说：“他这从小时候离开家也快三十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怎么过的。”

黄三：“谁知道呢，他也没跟我说。”

女人：“唉，你说，你这弟弟，这么多年第一次回老家，都没给老爷子坟上添把土就走了。”

黄三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的黑夜。

 

第十二场 

地点：屋外 坟地 黑夜

瘦子靠在一个坟前的墓碑边，抽着烟：“爹，您的仇我给你报了，那几个杂碎回家几个月也不一定能起得来。您也不用挂念我和三哥，我给三哥那些钱，够他用的了。我走了，回不来了。不能给您老上坟了，您老别怪我啊。”

乌云飘过，月亮渐渐的露了出来，一个黑夜在乡间小路上逐渐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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