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雪的冬天
梦的代价
图文/原创 ：莲小湲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她不再是原来的她，而是变得神经质，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觉得针对她。这种状态弄得她一会惊慌失措，一会儿神魂颠倒，她不屑作自我分析。
终于有一天她明白自己所幻想的一切不只是美丽的梦，而且是无耻、可笑的、美丽的扯。她就是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永远不能飞到众人面前去见阳光，即便那阳光灿烂无比，她也只能躲在暗处眺望。永远不可能踏进他的家门，没有机会站在那个皇后面前。自己连一个妾都不如，自己只是个生孩子的替身，只是个为他生孩子，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中的一个。而她眼前所有的一切，就像一缕缕美得不可言状的彩云一样，在她眼前飘忽不定，使她无法真实地实质地触摸到。
她下定决心要毁掉这美丽的梦，毁掉自己，毁掉他的这个孩子，毁掉这一切。
那天从医院回来，霍启仁喜悦地告诉伊人：“是儿子，是个儿子！医生偷偷告诉我是个儿子！”他的眼里、脸上的笑都是从心底里涌出来的。“你最近总是闷闷不乐，这对你和孩子都不好。不是告诉你了嘛，不要胡思乱想，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她迷离着眼睛，却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想法与他在她脸上看到的东西对应着。他从来没看到过她的眼睛里闪过这么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孩不像她表面那么柔弱，他从她的这双妩媚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一点，这与她说出的软绵绵的话语极不相称。因为她和那些年轻人一样什么都不怕，有自己的行事方法。他们太敏感、太容易激动、太难把握。他觉得这股力量巨人般扭动着那些束缚住她的枷锁。
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伊人割腕自杀。
霍启仁走的时候就觉得伊人怪怪的，开车都到家门口了，想想有些不放心，又调转车头开了回去。
他心里惶惶的很是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他不想大学时的悲剧再一次上演，他已经害了一个女孩，丢失了一个孩子，他已为此付出了代价，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他开门进屋三步两步跑上楼，他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从沙发到床边拖着长长的血迹，伊人躺在地上，电话在她手边不远的地方。
伊人送走霍启仁后，认真给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后斜靠在沙发上用水果刀切了自己的手腕，便安安静静地靠在那里，感觉着血液从她体内慢慢地、慢慢地流去。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爬上了她的眼眶，一颗一颗地滚下来。
渐渐地她失去了疼痛的感觉，仿佛自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她的灵魂从她的躯体内跳了出来，悬在她的上方惊恐哀伤地看着她；她还看着一个小男孩用力地摇着她，拼命地喊：“妈妈！妈妈！你真的也像他们一样再次舍弃我吗？”她一惊，忙定了定神。突然心跳加速，接着肚里的孩子猛的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忙用手按住伤口，四处找电话，电话在床上，她想站起来走过去，腿却软软的，她只好用力地向前爬，嘴里喃喃地说：“孩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抓起电话，“孩子，妈妈来……”话还没说完就失去了知觉。
夏菲的到来让伊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慢慢地好转起来。她出院回到了小二楼。
晚饭后，简清和夏菲坐在楼下客厅里。“老四，你说这件事可怎么是好？”夏菲满脸愁容地看着简清说。
“伊人怎么样，她想通了吗？还会不会做傻事？”简清虽然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不知伊人真实的想法。
“伊伊想通了，不会再做傻事。她说要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大。”夏菲说，“这怎么行，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将来还要结婚成家，带个孩子怎么办？”
简清想，霍家才不会让她那么做，事情没那么简单。她问：“霍家什么想法？霍启仁说什么？”
“他到是没说什么，让我好好照顾伊人。”夏菲说。
“他们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孩子，只是现在不想再节外生枝罢了。”简清像是自然自语地说。
霍家是不可能放弃这个孩子，现在说什么又过早，等孩子生下来，怎么谈，什么条件，就是那时候的事了，在他们看来无非就是钱花的多与少。她看看夏菲，心里这些想法并没有说出来，却说：“不管怎么样大人孩子平平安安就好。”
“是啊，平安就好。”夏菲也重复了一句。
可，谁又能预测将来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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