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盐五言六
早樱开了,每年最唯美最浪漫的花开了,她的开放让其他的花儿都黯然失色,即使是垂丝海棠也不入我的眼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对比也就没有出色,也就没有失色。
小区里的茶花一直开着,树儿是木木的样子,花儿是脏脏的深红。春雨过后,地上铺了一片红色,都是整朵整朵的茶花,开得像手掌那么大,最大限度地展开着。或许正是因为开放到了极致,才会落下来吧!你说茶花的红色吧,确实红得太暗淡了,很老土的那种红色,比红头绳还要俗气的红。哦,应该说是一种复古的红。
把茶花说得这么一文不值似的,实际上她嫌弃我说她了吗?她那木木的茶树上满是花骨朵,一溜儿浮在灰溜溜的笨树叶上,会继续开放,继续释放她土土的红色。茶花应该是开花时间最长的花了吧!春节里就有,夏天时还在开,不知道秋季是否开放,我今年得留意一下。
茶花用她持久的花期证明她生命的蓬勃。即使这段时间在各色花中黯然失色,也绝不郁郁叹息,绝不停下开花的脚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自己的色彩,何必羡慕人家的姿色,来黯然徒增自己的懊恼呢?
放在婆婆家的龙须木死了,在北窗口下,某人说今年过年冻死了。为什么不拿进家来呢?回答:忘记了!
我不喜欢摆弄花草,自认为养不活,也没那心思养。可他一直养着呀,搬家三次了,一直带着这盆龙须木,一直养得很好,怎么他这次给忘记了呢?
原先伸展着的叶子真的跟龙须似的,一根根碧绿碧绿的,呈抛物线状从中心放射形四散展开,那么精神,那么傲娇,翘首以盼的姿色常常收到来客的夸赞。
如今呢?软踏踏一堆泛黄的叶片叠在一起,全都耷拉下来,像一个捏紧的拳头,分不清哪根和哪根了。
还能救活吗?某人说估计不行,看他造化了。
春天来了,天气暖和了,或许根上还能长出新的生命。植物都是很顽强的,生命的奇迹无所不在。等等吧!
对面小区围墙外有一棵不知名的树,说他不知名并不是不认识他,而是他到现在都没有一片叶子,没有一朵花。留意他,是因为他从绿道里横斜出来了,一直延伸到人行道上,散步时正好挡在我们眼前。为了避开他,我们要么绕开几步,要么就是低头从他的枯枝下经过。
注意这棵特殊的树有两个星期了吧,他这样无端出来拦路,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
他死了吗?不一定。可大家都开花长叶了,他咋还没动静呢?他像我一样坏了脖子吗?
我扯了一下他的枯枝,没看到任何芽孢,估计凶多吉少。为什么一个多星期了,没人把他扶直呢?某人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一会儿大家以为是我把他搞成这危险的样子的。这就是扶不扶摔倒的老人的社会逻辑吗?舆论有点可怕。
今天我一个人又走过这棵斜树下,某人正发来在成都啃麻辣兔头的照片。是的,他在疗休养,在这个美好的春季,游玩于四川,从屏山到乐山再到峨眉山,从宽窄巷到都江堰再到熊猫园。
我却在煎熬,熬我的头晕病,烦我的颈椎痛,我在他游玩的身影里黯然失色。
我羡慕,但我更明白:我得先去解决身体出现的问题。我不是某人养的龙须木,不是横斜出来的无奈的枯树,我只是一株老土的自我疗愈的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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