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糖糖她失忆了

作者: 貌美的菜花 | 来源:发表于2024-05-29 13:03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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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说温泽很爱我,可很奇怪,我怎么不知道呢?

    温泽是个大夫,下班后,身上总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谈不上好闻。

    温泽的手指很长,干净白皙。

    闲来无事,他总喜欢抱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我散落在外的头发。

    温泽的气息温热,总会尽数吐在我的脖颈,引起我身体汗毛的一阵战栗,真的很不舒服。

    而每当这时,我“儿子”也总会警惕地盯看他,好像并不熟识,尴尬到他找不借口留宿。

    哦,差点忘了说,我的“儿子”花花,是只梨花猫。

    这种日子一晃就是五年,除了亲吻指尖和额头,情侣间任何多余的触碰我们都没有,温泽连根头发丝那么大的“邪念”也没有,为人十分君子。

    很多时候,这都不禁让我怀疑,难道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

    在五年之前,我只记得自己好像失足坠过楼,之后很多从前的记忆就遗失了……

    可每当午夜梦回,我又总能恍乎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我十分努力可每次依然看不清他的五官。

    可那样的身型与气度,分明也绝对不是温泽!

    我们一同冬日里赏雪,夏天里翻花绳,看星星,捉青蛙,掏鸟窝……

    他让我骑在肩头,我努力朝枝头伸长了手臂,一不留神,我们便一同翻滚在草地上。

    他抱着我,我依偎在他胸口,吻的难舍难离……

    "糖糖……糖糖……"

    那男人念我的名字,总是一字一顿,魔咒一般。

    接着便是猛然惊醒,又是一场梦魇,大汗淋漓。

    "喂,你是王冬冬吗?"

    王冬冬接猛然接到自己失踪了五年好友的电话,一时激动到说不出话,成串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全呛进了喉咙。

    “糖糖,你终于好了吗?"

    这是五年后的南城咖啡馆,由于我平时并不工作,一应开销全是温泽的,所以口袋里的窘迫,只允许我为这位远道而来的老朋友点一杯咖啡。

    我无奈地搓了搓手,“这里的点心,并不好吃!"

    王冬冬乐了,咧开大嘴之后,就露出一排整齐地后槽牙,亦如上学时,灿烂的像朵花一样。

    半天,笑着笑着的王冬冬,突然就又哭了,伤心欲绝,变戏法似的,捧着我的脸,泪眼婆娑,喃喃自语。

    "糖糖,你难道就真那么忍心,为了沈宴一个人,忘掉我们所有人……”

    "沈宴?"

    这是个耳熟能详又完全让我无法想起的名字……

    看我一脸好奇,王冬冬就善意地打开了手机相册,那上头有一张我们从前的毕业照片,54个人,一个不少。

    那时的我们青涩而稚嫩,尚不知社会险恶,每个人都笑得朝气蓬勃。

    我指着其中一个鹅蛋脸的小姑娘,眉眼弯弯,疑惑道。

    "这个是我?"

    王冬冬看着因为沈宴之死,被折磨了五年的我,形容枯槁,早已判若两人。

    今年天气炎热,我穿了短袖,两只胳膊清晰可见,密密麻麻,全是割痕,深浅不一。

    "对,我们糖糖,最漂亮了,当时可是班花呢!小小年纪,就不知有多少小男生。早早就被你勾了魂儿!"

    我的手指在照片上游移了半天,最后点在后排一个侧身的男孩头上。

    很明显,拍照时,他就朝我的方向一直看,仿佛整个世界,繁花似锦,可他眼中,却只有一个我。

    "那他呢?"

    冬冬想了半天,虽然事实对我来说太残酷,可终究也得有接开序幕的那一天,也不能余生总让我这么似梦似幻,不人不鬼的拖下去。

    冬冬:"他是沈宴,是一个用生命去爱你的男人!"

    在王冬冬的口中,我才真正了解,原来我的男朋友,果真不是温泽。

    沈宴同我,原本是大学同学,是在大二的那年冬天,相互表白,成功牵手的。

    可沈宴是个富二代,家里十分有钱。

    他们家根本就看不上我出身农村,就算沈宴声称,只想跟我玩玩,也不可以……

    因为我生父死的早,后爸又是个地道的流氓。

    后爸听说我“攀”上了沈宴,几次三番找上沈家讹钱。

    他的理由编排的都让我羞耻,他竟然让沈家按月开工资给我,美其名曰,他女儿的“二手折旧费"!

    而我妈妈,又是个十分懦弱的人。

    我生父死了不到一个月,她便带着我另嫁他人。

    她这一辈子,就根本离不开男人……

    我妈最勇敢的一次,就是发现后爸把我押进了KTv之后,从家中的六楼跳了下去。

    那次是我后爸赌输了钱,他去沈家打秋风,被人轰了出来,一气之下,就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押给了歌厅里的一个"李哥"。

    那天的夜似乎格外的长,他们说我不是"雏儿",已经不值钱了,后爸愤恨地打了我两个耳光。

    KTv灯光摇曳昏暗,照不出人性的美丑。

    等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返回家中,就发现,我妈从六楼蹦了下去。

    我们家即刻“居民楼”变“凶宅”,我还被后爸胖揍了一顿。

    耳膜瞬间穿孔,那种痛,不可言说……

    我疼极了,混乱中操起家中剪刀,捅伤了后爸。

    再后来,我就喜提了三年牢狱之灾。

    我之所以开始憎恨沈宴,大约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在我白璧无暇时尚且配不上他,更何况三年之后,我前途尽毁。

    我在出狱的那一天,来接我的除了死党王冬冬,就还有沈宴。

    他明知道此时的我们早已“人鬼殊途”,可依旧给了我一种致命的错觉,就好像,他的“沈夫人”依旧还会是我!

    我们亦如寻常情侣一样,睡在出租屋,看打折的午夜电影,吃着看电影赠送的爆米花,跑去大超市扯塑料袋,试吃刚出炉的面包和香肠 。

    沈宴肯为这样的一个我跟家里翻脸,决心当个普遍人。

    我就十分天真地以为,这辈子,他就是救赎了!

    那时的我,甚至一度人为,沈宴就是我命中的归宿,是我生命中的全部。

    直到那天,王冬冬义愤填鹰地拉着我,跑去了沈宴的订婚现场。

    不巧了,他的未婚妻,并不是我!

    像这样的一个我,凭什么去争夺,又凭什么去质问沈宴。

    我只望了一眼台上,沈宴与她,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幸福到仿佛会发光。

    而此时的我,则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走差了路径,不知为何?会突然闯进人民大会堂,羞愧到无地自容……

    我拉上王冬冬,恨不得立即原地消失,恨不得自己马上会飞天遁地。

    可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沈宴一抬头,却还是第一眼看见了我。

    大约那时的沈宴,也是爱我到走火入魔的。

    沈宴一见是我,便丝毫不忌所有人的脸面,马上追了出来。

    沈母见未来儿媳拉不住他,立即就假装晕倒。

    毕竟这次沈宴之所以同意与张家订婚,也是她用这招,连哄带骗的。

    可这一次,她的儿子就像彻底铁了心一样,走的头也不回……

    沈宴人高腿长,没跑步,就拦下了我和王冬冬。

    沈宴:"糖糖,你听我说,我妈病了,这场订婚也是作假的,我只是为了帮助沈家渡过难关,安慰她老人家的病情而已……"

    沈宴拉着我的手,这让我十分不舒服,活像“绿”了人家老婆的第三者。

    我勉强姐扯出了个笑容,“我懂,我都懂!"

    沈宴:"你在说什么!"

    我十分着急摆脱沈宴的拉扯和众人的异样目光,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胡乱地在说些什么……

    我:"什么都好,就算我求你了,放开手,让我先走好吗?"

    沈宴见我眼泪汪汪,满腔都是绝望,破碎如同娃娃,就知道,假如今天他要是放手了,恐怕我们就真的没有以后了,只一味执拗。

    我则退缩着,一个劲想藏在王冬冬身后。

    大约是看出了我的窘境,王冬冬侠女似的,满心满眼,就想着为了我打报不平,仗义直言。

    "那以后呢!只要你妈不同意,我们糖糖就永远都见不得光吗!"

    王冬冬的模样凶悍极了,怼的沈宴一言不发,像老母鸡护崽一样。

    妈妈和老婆熟轻熟重,这还当真是一个千古不变的好话题。

    刚离开沈宴的日子里,我没有家,无处可去,也是王冬冬收留了我。

    我们好到穿一条裤子,吃一个苹果。

    她每天回来,都会嬉闹着告诉我,沈宴那厮,自从弄丢了我之后,活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满世界乱撞,每天都在寻找我。

    我:"冬冬,你心软了?”

    王冬冬:“是,我也是等你俩走到这一步才的猛然发觉,沈宴是那么,那么的爱你!"

    我盯着窗外凌乱地飘雪:"冬冬,可我就是融不进他的世界又该怎么办?"

    王冬冬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地后槽牙。

    "硬挤,反正我像我们这样的女孩,又不是娇滴滴的女王,可是有的是气力和手段!"

    那时的我们都还小,明媚的像太阳一样,也坚信风雨挺过去之后,就一定是彩虹……

    当我原谅沈宴的那一天,他灰头土脸,活像个街头流浪大叔,颤抖着手,把从垃圾桶里翻来的饮料拉环,套在我的无名指上,这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而王冬冬则十足像极了送女儿出嫁的"妈",依依不舍, 把我交给沈宴之后,又马上掩面哭泣。

    沈宴当时指天发誓,一定会让整个沈家接纳我,要让我成为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沈太太”。

    可一个人,也是要在历经风霜之后才会明白,身份和地位如同社会阶级一样,不可 逾越。

    沈宴的誓言太美,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虚幻,还连累了我,让我失去了这辈子最爱我的男人……

    那天是我们回沈家取证件,沈宴说今天礼拜天,等他过了生日就27岁了,完全到达了应该娶我的年岁.。

    也是那一天,沈宴和他妈妈在别墅的阳台上,为了我争论不休。

    我做为一个外人,起初也只是想去坚定支技自己的爱人,却没有想到沈母一时上了头,竟打算推我下楼。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是沈宴飞身前来救下了我。

    原本二楼也不是很高,一个成年男人是万万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假如沈宴没有折断自己脖子!

    我们慌忙打了急救电话,沈母见儿子没了声息,立即眼底灰败。

    沈母是沈宴的亲妈,也是他这辈子,最敬爱的人。

    我本来是想安慰沈母的:"阿姨.……"

    可我刚一开口,就遭到了沈母响亮的耳光。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今天死的怎么就不是你!”

    我似乎已经被打习惯了,皮粗肉厚,也并不会流泪。

    救护车上,除了伤者,只允许一位家属陪同,就是沈宴的妈妈。

    我就那么,被所有人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只能选择,行尸走肉一样,硬是靠双脚,走去医院。

    可去医院的路径也太远了,沈家别墅又偏僻,等我打到出租,沈宴早就去了天堂。

    那天,沈母嫌我来迟了,疯了一样撕打我。

    我看出来了,她是真心想叫我死. ……

    他们不让我见沈宴,可沈母却答应我,只要我能从医院的楼顶跳下去,她就会光明正大的让我成为“沈夫人”,与沈宴合葬。

    她以为我会怯懦,却不知,我心向往!

    让我成为“沈夫人”,是沈宴最后的心愿;也是我心中的劫难,过不去的关隘。

    我先去厕所补了个妆,之后美美的,毫不犹豫,一步踏出,之后便再不知情……

    听王冬冬说我是幸运的,医院五楼,我却险象还生。

    在王冬冬出差回来,再见我时,我已经成了植物人,满身都是钢板!

    而温泽,则是那医院的大夫。

    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出于好奇我这个医学奇迹,总之在我昏迷的那两年,在我的世界里,除了主冬冬,就只有温泽了。

    两年之后,一个晴朗的早晨,虫鸣鸟叫。

    我像童话里的公主一般,长长的睫毛,终于舍得在光晕下耸动。

    我奇迹般醒来,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

    我懵懵懂懂地看向温泽,"你是谁?"

    温泽淡淡一笑,假如往事如不堪回首,那么“忘记”对我来说,大约也算另一种解脱的方式吧!

    两年零4天,一共700多天的倾心陪伴, 人类大约就是这样,由怜生爱,日久生情。

    温泽:"我是你的男明友!"

    就在大伙都以为雨过天晴,慢慢地,温泽却又发现我出现了抑郁和自残的倾向。

    他无奈之下,便又选择“纵容”我联系了王冬冬。

    人的昨天,就像人的根苗,我也不能总当个苦命的浮萍,找不到方向吧!

    我听完了王冬冬诉说的往事,十分紧张地抿了一口冷掉的咖啡,真是比我的命还苦, 75元一杯,着实不值当……

    温泽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咖啡店外,双手插兜,来回踱度步, 紧张无措,眼看40岁的人了,活的还像个“中二”少年。

    我看着看着,便笑了。

    他守候了我这么多年,也辛苦了……

    我用桌上纸巾,三五除二,折了一支玫瑰。

    尽管手艺不精, 显得不伦不类。

    可当温泽收到时,却还是会心的笑了。

    王冬冬见二人最后相携而去,漫天晚霞,瑰丽奇幻,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糖糖已经半生受苦,假如爱她的沈宴也在天有灵,也应该是祝福的吧!

    阴霾之所以是阴霾,那也是人类对云层之中不明物体的恐惧。

    其实说穿了,除了甘霖就是雷霆,总之,都会有被驱散的一天。

    总会彩霞漫天,人生又自是一般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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