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语》的开篇是《周语》讲述穆王故事,《尚书·吕刑》中我们读到他对法律的认识。虽然《尚书》最后《秦誓》进入春秋,但是看起来《国语》和《尚书》所记录的在时间上还是连得上。
周语上第一
杜预《世族谱》说周人是黄帝的苗裔,姓姬,后稷之后,封在邰(古地名,在今中国陕西省武功县西南,西安西)。后稷的儿子不窋失职,逃窜到西戎。到了后稷十二代孙大王,被狄人所迫迁徙到岐,大王之孙也就是周文王,承受天命。之后武王讨伐殷商,正式王天下。传至周幽王,犬戎入侵,幽王被杀,周平王东迁到洛阳,拉开春秋的序幕。
由此可见周人与游牧的犬戎和狄人有密切关系,《周语》故事正是从穆王准备征伐犬戎开始。
原文
穆王将征犬戎,
笔记
穆王是周康王的孙子,周昭王之子,叫姬满。征有说法,上讨下叫做征,也就是正!
《山海经》中说黄帝生苗龙,苗龙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二牝牡,是为犬戎。徐元浩注犬戎在今天陕西凤翔县西北。今天看凤翔位置,在甘肃兰州与天水的中间,西南就是藏族和回族自治州,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杂居的地方。
原文
祭公谋父谏曰:「不可。
笔记
祭公是王畿内祭国的国君,周公姬旦的后人。不知道考古方面是否有发现祭国的器物。平三监之乱后,成王改封给周公旦第八子祭伯。周昭王南征荆楚,祭公随行,回师途中,船沉汉水,祭公与昭王溺水而亡。祭公之子祭公谋父是穆王时的名臣。祭国在公元前722年,郑国东迁时被灭,成为郑国大夫祭仲的食邑。
谋父是祭公的字,穆王将要征伐犬戎,他劝谏说不可以。什么原因呢?
原文
先王耀德不观兵。
笔记
耀是明的意思,观是示,有大罪恶才会讨伐,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展示自己的肌肉。
先王明德不展示武力。
原文
夫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
笔记
戢是聚,有收敛、收藏的意思(《现代汉语词典》)。时动指的是三时务农,一时讲武,守则有财,征则有威。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战争是大消耗的行为,游牧民族是吃的带着走,农耕区域不行。四时,三时要务农才有收成,汉武帝用兵国库空虚。百战百胜不是善战者,一次搞定才是,消除了无谓的浪费。
兵峰收敛需要时候才有所动作,一动就有威,就能解决问题;只是摆出来看看,就无法使敌人畏惧。
原文
是故周文公之颂曰:『载戢干戈,载櫜(gao)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
笔记
这是周公旦作的诗,文公是姬旦的谥号。武王伐纣成功之后,周公作诗巡守告祭。
櫜是装弓箭的袋子。
所以周公歌颂说:“收起干戈,藏起弓矢。我王求美德,于是大乐章歌颂之,惟信武王能保住这乐章之美。”
时是是,夏是大,大乐章叫夏。
另一种注解把夏理解为中国。意思就变成希望武王能施行功德于中国,而远方的人会自己来。
无论是哪一个,内核是一致的——自己修德,悦近来远。动兵是不得已而为之。
打完,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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