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3日 星期三 晴–9~4℃
不是天生就是小保姆小保姆的名字叫诺诺。
小保姆,不是天生就是小保姆,她曾有过不错的工作,也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之所以沦为小保姆,不光因为她下岗,还因为她不屈。
小保姆下岗后,由于没有拿手技术,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活儿,不屈不挠的她,不是不愿在家闲着,而是不愿白吃饭,被人看不起。
实在没法,把“合适”除掉,只要自己能干的活儿,就是做保姆,也成。条件一降低,她就真的成了一名小保姆。
十年前,古家就有三套上百平米大房子,四台车子,在一个二线城市的一所重点大学里赫赫有名。说身体欠佳也好,说因为富有也罢,古老太太过了知天命,就招来一位家政保姆洗衣做饭收拾家,她开始甩手当掌柜。
古老爷子望穿秋水,直等到年逾花甲,才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一个宝贝孙子。天不遂人意,宝贝孙子体质偏差,无论如何精心喂养,百般呵护,那孙子都是一如既往地干巴瘦,就是百姓常说的不水灵,不壮实。
古老爷子身兼数职,儿子儿媳也都工作,退休在家的古老太太,实在懒得伺候孙子,就把诺诺招进门,做了古老太太家一个专门照看孙子的小保姆。
小保姆是通过古老太太女儿认识的,小保姆的情况,她女儿了如指掌。她女儿也把古老太太提出的条件,向小保姆一一交代清楚:吃住在古家,一天二十四小时专职看护孩子,月工资1300元,每月休两天。
小保姆第一天进到古家门,就寒天吃冰棍,心里有火。因为古老太太告诉小保姆,“不知道俺闺女对你说了没有,第一个月是试用期,试用期工资是1000元,试用期满,以后再开始每月1300元。”
“你女儿也没告诉我有试用期呀!”这是小保姆在心里说,没有当面反驳古老太太,也没找她女儿证实一番。
哼,不就那300块钱吗?看把你在乎的,别看我没有你有钱。小保姆悄悄把古老太太的食言咽下肚去,默不作声。
古老爷子和古老太太住在隔壁楼,两个保姆都在他们的儿子家。按理说古老太太该轻松自如才对,可是,她对什么都放心不下,整天泡在儿子家,掺杂在两个保姆中间,指使这个指使那个,管管这里管管那里,一刻都不肯离开。
孩子睡觉时,小保姆帮家政保姆干点家务,她都不让,悄声说,“各人的事情各人做,你别帮她。”然后,使个眼色,让小保姆退后。
小保姆照看孩子有板有眼,不但喂孩子吃饭,哄孩子睡觉,带孩子玩耍,还教孩子儿歌。古老太太不是心中没数。
只是,古老太太要求过分,连晚饭后,爷爷亲孙子,爸爸妈妈逗儿子的空当儿,为了不妨碍一家人享受亲情,小保姆识趣地躲到里屋看看书,古老太太都要出面管一管。
古老太太来到小保姆房间,猴子学走路,假惺惺地问,“灯光这么暗,你看书行吗?”不等小保姆反应过来是她关心还是不屑,她接着又来一句,“你还挺爱看书的哈!”
第二天一早,古老太太进门就不客气地对小保姆说,“俺家他爸说了,找个保姆是来家看孩子的,这怎么还看起书来了?”
小保姆实在忍不住,“我是看爷爷亲孩子,怕打扰,才闲着没事到屋里看会儿书。”
“闲着没事,你应该去找点事情做做呀!怎么能看书呢?”这次,小保姆还不提上次帮家政保姆做家务,她不让做的那回事,而是直接顶嘴于她,“你们叫我来的时候,不是让我二十四小时专看孩子吗?若是说还让我做其它事情的话,我就不来做了。”
古老太太无言以对。正巧,这个尴尬局面被一阵电话铃声打破,原来,古老太太的儿子等在楼下,让小保姆抱孩子下去,要带孩子去体检。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以后,再等爷爷他们下班回家亲孙子,小保姆还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只是不再看书。
小保姆站在窗口向外张望,俯视楼下的行人来来往往,观看清洁工在整理垃圾箱,透过对面楼房艳羡各家窗户的灯光,仰望楼群上空是否有飞机经过,直到泪眼模糊,直到古老爷子和古老太太离去……
小保姆没有自己的权利,她就是一个橱窗里的展品,任人摆布。不,小保姆也有自己的权利,那便是不听指挥的思想和抑制不住的泪水。
小保姆理清思路,擦掉眼泪,毅然脱掉保姆这件衣裳,换上一件自己的新衣。
当她迈出古家大门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与轻松遍布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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