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就这样通过艳艳,我认识了她的同学,韦钰。韦钰打了的士过来,带我们回到她的租房处。
城市的灯光,我的心事由于是周末,她们都没有上班。但是因为我们的到来大家都起床了,这时候我才认识了所有的人。艳艳与韦钰、杨西、陈燕是大学同班同学,艳艳跟韦钰还是高中好友;还有一个女孩子叫林琳,是她们在实习的时候认识。她们租的是一房一厅,有单独的厨房、卫生间、阳台,除了客厅稍微小一点,其他的都挺大的,跟在家里没有什么区别。客厅放了一张长沙发,鞋柜,电视机,和一张小饭桌。房间很大,放了两张双人床4个简易衣柜,还剩余很大的空间。再加上我和艳艳,就一共住了6个人。
艳艳和她们是同学,而我对于他们来说近乎是陌生人。所以我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于是买菜的时候我是主动买单的。但是韦钰不让,原来她们有是公款的。客厅有一个钱包和本子,是用来记录每天买菜、水果及生活用品的记录。交完房租水电后,剩下的钱就充公,每花一分钱都是公款里面拿,每天吃完饭就开始对账。她们还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就是不管谁的朋友过来,吃饭的钱都是从公款里面取。她们这样子记账已经记了大半年,因为大家都是刚毕业工资也不高,所以这样子对谁来说都是公平的。虽然是这样子,但我还是怪不好意思的。来到深圳后我手上的钱不到五百块了,但我依然坚决不跟家里要钱。
人多了,床就要重新分配。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到来影响她们原来的安排,所以我自动请求住到客厅。但是韦钰不让,她们重新安排了位置。我和林琳一起睡,杨西和陈燕一张床,韦钰和艳艳打地铺。其实我想睡客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从小都是自己住,不习惯跟人一起睡。可是我不好意思跟林琳说,因为她们已经把床位腾出来给我了,再去说好像不太好。虽然和林琳一起睡,但是我还是自己买了被子。
人多了,洗澡就成了问题。那时候没有装热水器,都是烧热得快。一个人至少要半个小时,最后那个洗完通常都是凌晨12点了。每一次我都主动让她们先烧水,可是最后她们总让我先洗。其实我还是挺感动的。对她们而言,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但是她们却把我当成朋友一样对待。她们在最我孤独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温暖,是我一辈子温暖的记忆。
那时候他们在佳华上班,离住的地方很近,所以中午也回来吃饭、休息;而我和艳艳就去找工作,每次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上班去了。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人才市场在哪里,都是瞎逛。后面遇到一个校友师兄,我们原来在大学的时候就有过短暂的交集。他告诉我,哪里有人才市场,在网上怎么投简历。对于还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我依然还是一无所知。这位师兄也是住在我们附近的,于是他带我和艳艳去找公交站、人才市场,还提供电脑和网卡给我们投简历。那时候觉得自己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会,甚至连简历也是师兄帮忙我修改的。
找工作是一件煎熬的事情,半个月过去了我和艳艳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没有想好自己要往哪方面发展,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反正看到哪里招人就往哪投简历,压根不知道那个岗位的工作内容及要求。慢慢地,我成了面霸。后面发现,有一些单位其实并不是缺人,只是在打广告而已。甚至我们再去人才市场的时候,看到熟悉的脸总是特意绕开,总觉得尴尬。艳艳比好一点,起码能进入最后的面试环节,但是却最后都被刷下来了。面试得越多,受到的打击就越大。感觉自己就像废物一样,什么都不会。越找越没有信心,慢慢地颓废。初入社会的雄心壮志,慢慢被扼杀。
每天早上,我们听着她们的起床闹钟响起,然后手忙脚乱开始忙活就特别羡慕。她们总是安慰我们“不要着急,工作总会有的。”能不急吗?我手上的钱不到一百块了,要不是我厚着脸皮在这里蹭吃蹭喝,我早就睡大街了。再找不到工作,我就真要疯了。忽然后悔,自己读书那会花钱如流水,为什么当时不存一点钱。艳艳的钱也不多了,她多次拒绝了韦钰的钱。那时候我是真羡慕艳艳,闺蜜就在身边,而我依然是孤家寡人。来到深圳半个月后,我才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被狠狠说教了一顿。但是倔强的我依然拒绝了爸爸的资助,即使我知道自己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只是还是堵着一口气。
知女莫若父,爸爸给了大姨打电话。大姨给我打电话,让我告诉她地址。我拒绝了,告诉她我住在朋友这边很好。大姨一家5口都在深圳,经济条件也不宽裕,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让她来帮我买单。我自己选择的路,哭着我也要坚持走下去。从小到大,大姨都很疼我,我不能让她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有时候,人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有一天我和艳艳从人才市场走回来,走得脚都起泡了,就是为了省两块钱公车费。走了2个小时饿得实在不行了,路过真功夫的时候就进去了。可是看了菜单,我们又灰溜溜地跑出了餐厅。因为我们身上连吃快餐的钱也不够了,在服务员鄙夷的眼神中我们狼狈至极。回到家,我们已经饥肠辘辘,但还是忍着饥饿去下面条。我们一边吃一边各种抱怨。找了半个月,已经身心疲惫,钱包再也撑不起我们的一顿饭了。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我和艳艳每天找工作,面试,可依然还是没有进展。晚上我们去菜场买菜做饭,等她们4个下班回来吃饭。睡觉听前听她们抱怨工作的苦和累,我们俩都只能保持沉默。工作对我们来说遥遥无期,找工作已经找得麻木了。
我脸皮再厚也不能再白吃白住了,于是咬咬牙跟艳艳说:“艳艳,我打算进工厂。你呢?”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手上的钱不到50块钱了,”
“我手上的钱也不多了,老住在她们这里我也不好意思。我跟你一起去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将决定跟她们说了,结果是反对的。
韦钰说“你们不要不好意思,大家都是老乡出门在外有个照应啊。”
“对啊,进了工厂就很难再出来了”林琳接着说。”
“考虑清楚再决定吧”杨西和陈燕也再劝我们。
看她们的热心挽留,我知道她们是真心的。可是,我们已经打扰了半个多月,无形中已经给他们带来了负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和艳艳还是决定进工厂去,因为工厂包吃包住,还有加班费。先去上2个月班,挣点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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