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窗帘,外面凉风簌簌,吹动着楼前泛黄的柳枝,寒冷依旧,雪却迟迟不来,不禁有些失落,淡淡的,涩涩的。
下雪,总是一件新鲜事儿。试想夜晚人定后,雪纷纷扬扬地从天空飘落,轻轻地,落在屋檐、沥青路,附在枯树、灌木从。不曾惊醒每一位熟睡的人。而早上拉开窗帘,恍然映在眼前的是一片,又一片的白,灰白的天空落着白雪,又覆在雪白的路上,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雪、冰在南方总归是不常见的。仔细想想,上次看到雪,是在长沙上学时、去年的十二月份。那场雪,不长不大,也就三十几分钟的瞬影,却满足了我所有的期待。
那天,天凉凉的,冷到了人的心坎。早自习时,老师就印发了语文的课外资料(这些都是需要我们背熟后的作文素材),纸上面爬满的密密麻麻文字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雪字,文章具体的内容,只是个模糊的影子,现在已记不大清了,但有一句话,异常清晰,“总有一场雪,为你而来”。
读着读着,不觉转头看了眼窗外,周遭都隐匿在漆黑之中,天还没亮,而我们灯火通明的教室,拼命的人,依旧嘈杂着我们的嘈杂,莫名有些苦涩,又浮起些暖意。因为细细咀嚼后,我知道,文章的雪,并不仅仅是雪,是美好,洋溢着期待。它试图透过文字,在这周身苦寒之际,给高三党些许温暖,些许前进的勇气。
可是,雪是不会降的,一如往常,不会。
当天午自习期间,我们照常在教室自习,刷刷题,总结一下,然后再睡半小时。这种模式,早已麻木,当时的我,以为这次自习,也会这么索然进行。
直到,一阵惊呼声响起,被打断思路的我,不满地皱了皱眉。
之后,同桌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看外面。”我向窗外望去,不解地。
那是,雪——鹅毛大雪,一片又一片,一朵又一朵,稠密地,恣意地,飞舞在灰白里。
许久,余光中,同学们似乎也早已纷纷搁下笔,沉浸地望着窗外,那一刻,竞争关系消失了,我们都只是一群单纯赏雪的,闲人,那一刻,时间慢了下来,岁月静好。
莫名地,凭着一腔叛逆的勇气,我从教室走出,到外面,只为看雪。
也许,许多年后,在某时某地突然回想时,也会像今天的我一样,突然唏嘘几句,突然有些怀念。
今早,看到同学发的说说时,才知道长沙下雪了,不过不像去年只是稀稀疏疏、淡淡一场,今年的雪,很大很大。
这很自然,去年的那一场雪,独一无二,送给如今天南地北的我们,所有的期待与欢喜。
也许放假之前,是看不到北方的雪了,又也许,明早拉开窗帘时,白茫茫一片,明明晃晃。
毕竟人生总是有许多小意外、小欢喜。冥冥之中,不远的未来,也许会有那么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为我而来,为你而来。
不如,还是静心等待着,守候一场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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