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赶出了所有人,拈着兰如风的胳膊,静静地听了许久的脉。
脉象微弱,时浮时沉。
兰如风仰面躺在床边,脸色惨白的近乎透明,安静的面容让人有一丝害怕的错觉。
秋蝉下意识叹了叹她的鼻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小黑药丸子,捏开兰如风的下巴强行给灌进去了。
兰如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即使药灌了,也没见着有吞咽,秋蝉想了想,又倒出三粒,给灌进去了。
“大人,你醒了可别怪我。”
才说完,一股悲凉弥漫了心头。
秋蝉不知兰如风在江南的那几个月经历了什么,也不知为何旺财没有出现,更不晓得她这内伤为何如此重。
打开房门,那俊秀的姑娘还站在门口,见她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雾气朦胧,急切地问:“秋蝉姑娘,请问大人的身体如何了?”
秋蝉摸不清这姑娘跟兰如风的关系如何,只好作出一派高深莫测的神情道:“大人尚好,只不过需要静养,在大人未醒来期间,就莫去打扰了,这位姑娘若不嫌弃,就随我去客房暂歇歇脚吧。”
赋儿微侧了头,有些不情愿。
秋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别进去打扰,刚要抬脚,只听赋儿急道:“秋蝉姐姐,大人说,赋儿的年纪比秋蝉姐姐的小,赋儿,唤您一声姐姐,您可介意?”
“哦,不介意。”秋蝉摸不清她有什么事,回头望向她等她的下文。
“秋蝉姐姐,”赋儿蹲身行了礼,笑容里满是温柔与小心翼翼,“赋儿随您安排。这就随您去客房。”
这话听得秋蝉愣了半晌,好半天才找回了声音道:“那个,赋儿姑娘,你大可随意走动,不必受谁约束。”
“谢姐姐。”赋儿开心地又道了个万福礼。
秋蝉受了礼,便急着去厨房熬药了,赋儿看着秋蝉远去的背影,眸中有一丝落寞。
秋蝉虽是素衣,可窈窕的身段,是女人见了都羡慕的,况且秋蝉眉眼长得也很清秀,见之令人心生舒坦,秋蝉与兰大人的关系,应该是她这几个月的陪伴,比不上的吧。
兰如风醒来的时候,烛光正在摇曳,秋蝉趴在外间的桌子上睡着了,兰如风轻手轻脚下了床,取了件披风,给她披上,赋儿守在门边上,见兰如风恢复了几分精神,面容欣喜,刚要说话,被兰如风轻声的“嘘”给憋了回去。
“赋儿,你也累了,去休息吧。”兰如风声若蚊蝇,听得赋儿心里不是滋味。
赋儿点点头,便下去了。
兰如风自顾自倒了杯茶,饮了口,发现不对,又饮了口,待回味过来,愤然搁下茶杯,一把拽下秋蝉肩上的披风,捏了捏拳头,又给她披上了。
兰如风气鼓鼓地嘟着唇,这满口的苦腥味,定是秋蝉给她吃了那返魂丹!光吃一粒,这苦腥味三个时辰都下不去,不晓得在她昏迷期间,秋蝉又给她灌了多少粒,待她醒来,定要罚她踩一百个梅花桩,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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