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赴约

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伯乐主题写作之【我爱你】

我敬爱的神明，请保佑我和他永远相爱，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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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象到最好的，关于爱情的开头会是什么呢？

可能需要一对性格类似又互补的主角，然后你需要让他们在一个合适的时机遇见——最好是彼此的低潮期，你还需要给他们一个足够好的理由互相了解，然后再告诉他们：你们会有一个可以被选择的未来。

你所要看到的这个故事是上面的全部，再加上一些名为罗曼蒂克的辅料。这段故事盛大的开场，华丽到好多人以为这是来自于某种小说的情节。

文先生是萱小姐的学哥，就读同一所学校，大她五届，虽然阅历年龄到了文先生这个岁数的时候便开始缓慢增长，但五年的岁月差终究难以被轻易抹平。所以从认识萱小姐开始，哪怕已经有诸多标签把她和文先生喜欢的类型关联在一起，文先生依然没有主动地表示。或许是怕不合适，或许是担心会错了意，这种事情先开口总归是怕出问题。对感情，如果没有走到最后的觉悟，文先生从来不会轻易地开始。

但萱小姐则不是这样，她在照例的寒暄之后，主动过来找文先生聊过好多事情：关于自己的情感，关于彼此的生活。萱小姐总是更主动地把关系推进到下一个阶段，热情到让文先生感到惊讶，也就是这时文先生不再主动抑制自己去喜欢她，他开始去享受她的热情带来的久违的朝气，给文先生已经许久一个人的世界带来了更多的光彩。

第一次见面那天像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偶遇：萱小姐之前说过好多次想一起出去玩一下——或许是作为朋友，但文先生都拖称有事在忙一一回绝。但愈发拖延，心里就愈发想着或许再不见会后悔，于是在一个周六的下午，她和往常一样与朋友去市中心的美食街玩，文先生掐好时间从家里出发，一路上和她一边聊着一边心算着她现在的方位。周六的市中心人流似潮水，略有点延迟的追踪就会让误差变得巨大，但几经波折，排着队的奶茶店替文先生拦着了她。整个城市的人都成为了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背景，因为文先生的眼里只有萱小姐，一眼锁定住的她：带着文先生几乎忘却了的年轻和活力，以及更多的不羁欢快。

萱小姐和朋友一人一个硕大的冰淇淋，在冬天的滨城逐渐融化，两个人跑着笑着想赶在冰淇淋把自己弄得不那么狼狈之前在文先生面前吃掉它们。文先生默默跟在后面，一直等到地铁站带走了她的同学，他们两个有一点点的时间独处。“你好高啊，”萱小姐第一次当面和文先生开口说点什么“看你好费劲。”看不清口罩下的表情，但萱小姐眼里带着光。回去的车上，文先生一路都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们感觉对面的那个人慢慢真实起来，聊天的内容频率感情也逐渐放肆。师兄妹的身份隔阂在慢慢冰消，对话姿态慢慢开始平等而亲昵。文先生开始敢在打球受伤后和她说“我都伤了这几天不要凶我好不好。”萱小姐也会在他们对一个分歧很大的问题发生冲突的时候说，“如果我们没有关系的话我才不管你，可是凭什么你和我没有关系啊？”那场冲突的最后，她说，以后我们有冲突的时候，你也就和这次一样听我说完各退一步吧。文先生从没想到，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以朋友的身份相互沟通了。

或许他们都明白这心照不宣的暧昧，或许扑朔迷离的关系从此刻定义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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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搬进萱小姐的心里的那天是一个雨夜。滨城的雨来得总是突然而着急。在那前一天，萱小姐暗示了文先生一个问题，说自己喜欢上一个同学，但不确定能否认真走下去，也不知道她的同学能否相信她是认真的。

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问出了那个真正的问题：“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呢，怎么样才算喜欢他啊。”

这次，文先生真的想给她一个回答当做在一起当天的纪念，可惜在文先生得到答案前，这场雨就带来了她的告白。

萱小姐没接其他的话茬，开始没来由地东拉西扯。事出反常，文先生也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更加谨慎地附和着她的话题。

“你怎么就不能高情商一点知道我要说什么呀！”，突然她一下子激动起来，文先生笑了下，在这边的聊天框下打了一行字： 我也喜欢你啊。截了个屏又删掉，在黑灯的书房里看向窗外的山海，慢慢品味着他们是朋友的最后一个夜晚。

不多时，萱小姐发了几行数字，告诉文先生是栅栏密码让他自己破解。文先生情知是表白，却也乐于为这件事多一点点乐趣，解了个差不多之后，他把半成不成的答案发给她，告诉她你的题好像出得不太对。

在她一阵慌乱的尴尬后，文先生安静地把准备好的图发给她。

“做我男朋友吧”

“我也喜欢你啊”

文不对题。但，这就是文先生的答复了。

今天要到午夜了，明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了。

“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也相信我们会有未来。

遇见你前我一无所有，但一无所有的我爱你。

可能，我最后还欠你一个回答，关于怎么算喜欢，我想用我之后一切的感悟去回答你。

如果我不再动笔，那一定是因为描绘你是我余生唯一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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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小姐，你好啊，我是文先生。

文先生你也好。

萱小姐的外套丢在教室了。萱小姐好糊涂啊。

结束朋友的身份后，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以这样一种潦草的理由开始了。冬季的海风裹挟着无形的冰锥刺着寻求浪漫约会的人们，盘旋着的海鸥抱怨吃不到遗落在海滩上的薯条，冬季，可真是适合恋爱的季节。

文先生的手不知不觉间拉起了萱小姐。她身上单薄的外衣抵抗不住滚烫的手，微微红了的脸颊好像代表了属于主动者的胜利。按萱小姐的话说，血热的人是天生的暖手宝。

约会应该做些什么呢？看场电影，吃顿火锅，压压马路，或者喝杯奶茶？

萱小姐先开了口，“陪我沿着沙滩走一走吧”，其实她才不是想看海，是想借着散步问文先生数不清的问题，比如：“不成熟的人怎么可能谈好恋爱呢？”

文先生却说，“我成熟就好啦。”

比如：“一个得不到爱的人不知道如何爱别人”。

文先生却说，“被爱会让人的心灵变丰满”。

再比如：“你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呢？”

这次文先生沉默了，他的未来是怎样的，他也不知道，他或许会选择一个不平凡的人，平凡地度过一生。

一起走了很久，他们慢慢地打起了哆嗦。

文先生想什么时候回家呢？

文先生没有时间约束，他像一只自由的小鸟。萱小姐呢？萱小姐也没有时间约束，不过她不喜欢小鸟这个比喻，她说，“我像天空牧场里自由奔跑的野马。”

那就让马儿尽情地跑吧！跑到广阔无边的天空牧场！跑到自由自在的美丽天堂！

甜蜜的约会最后以萱小姐的一句话告终：这座城市又多了两个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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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之初总是一场兵荒马乱。

两个人从朋友到情侣是一个对稳态的破坏而又重建的过程，过渡时期则伴随着太多的第一次和改变。在花火般的灯光下的海边牵手，在市中心温和的晚风里拥抱，在狭窄的座位上接吻。小姐因为害羞总是有一点抗拒不敢多见先生，于是一开始的时候虽然表现出了万般喜欢，却连出去玩都只是在海边和市中心的不断压马路。

在一起的分分钟都妙不可言，从在一起到认定对方是自己会非常认真对待的恋人，两个人只用了不多的时间就注意到这一点，可能是从自己下意识流露出的温柔，也有可能是时时刻刻想陪在身边的想念。和你在一起好甜啊，萱小姐总是这么说。

甜是必然的，因为糖分早就超了标。有一天，萱小姐给文先生看了两条手机备忘录，一个是他们吃过的火锅，一个是他们喝过的奶茶，萱小姐喜甜，她说，我的那杯标准糖，她还说，这个名单要达到100杯才可以结束。

好多啊，不是吗。但是反正也不会分手，早晚会攒够的，不是吗？

相比于标准糖，文先生的甜度却更是犯规。

虽然常常说自己终于找了个哥哥来照顾她，但是相处起来，萱小姐却是那个更主动更照顾文先生的那个人。知道文先生想见她，就算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愿意在一点点的空闲时间里叫在附近的他出来陪陪她，哪怕压压马路，或是去街边的店里吃关东煮，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从不怕外面的白云苍狗，怕以后的地老天荒。

他们的家住在城市的两头，文先生第一次从陌生的地方上车，去往另一个陌生但他想熟络的地方。

下车后萱小姐带着他走过她家前面的路，不多宽阔却烟火气十足，毫无逼仄之感的同时，让人更想和她在一个这种地方度过余生。

可萱小姐说，这样的地方只会徒增烦恼与忧愁，她向往哪里呢，北欧，瑞典，阿尔卑斯山，通往天空牧场的路。

那天之后他们的约会，从逛街买衣服这种目的性强的约会开始到中午本来只是随便吃个饭，却最后去宜家逛了一下午的荒唐冒险，萱小姐总问，未来的家是什么样的，或许是简约风，或许精装修，或许是北欧小木屋。那个冬天，是属于他们的冬天，这城市的处处都留下了关于他们的记忆。

文先生带萱小姐走过了他曾一个人走过的大街小巷，想着当时的孤独，不由得拉紧她想让这幸福更久。文先生等来的，是她柔软的唇和一句温柔的：“我不会走”。

寒假的最后一天，他们在一处老街的咖啡馆里看着街景喝着咖啡，看着夕阳欲坠满天流云，坐在长凳上，他们计划着开学后的一切，就像讨论未来的柴米油盐。送文先生回家的时候，她在地铁站抱住他，说不能天天见了，转身后不久，他发来的消息，告诉萱小姐以后不要这么告别，他不想和刚刚一样哭出来。原来文先生也会哭。

安抚好文先生，萱小姐闭上眼，想着那天在宜家的下午，她拉着他的衣角，面对种种过于现实的规划说：就不能别那么现实一小会嘛，我可是在这里想怎么才能嫁给你。

文先生又怎么会不想娶萱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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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这种东西总是很有力地能把人拽回到现实，当你的生活被迫条理化之后，两个人的交互也开始日常了许多。每天五点多的早安，九点多的回家了，日复一日。

再次打破宁静的是一场痛哭，萱小姐疯了一样地奔向海边，文先生坐在沙滩上静静地等，交谈里，思绪被拉回了数年前。

二零一零年的时候，一个孩子开始了对黑夜不可名状的恐惧。阿萱回想起那个细雨飘扬的夜晚，她摇摇欲坠，随时会倒下去，耳边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呼救。或许是她自己吧，亦或是别人。她期待着有一个声音可以应答那些呼救，可是没有。再也没有比孤独的无依无靠的呼喊声更让人战栗了，在雨中空旷的黑夜里。如此重复的梦做了很多遍。

还在一年级的阿萱在星夜回到陌生的家，妈妈站在门口迎接她，“我的小阿萱今天又考了一百分吗”，是的，三个！阿萱真棒呀。

阿萱说，我现在是小棒，我长大了是大棒！

妈妈今天开始就不在家里住了哦，妈妈要出去住。点点头，阿萱并不好奇原因，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呢？以后都不回来了。

阿萱目送妈妈离开，回到屋站在凳子上向下望，妈妈披着星星走了。

半夜，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把熟睡着的阿萱吵醒。她走下床，拉开窗帘，窗外细雨飘扬，再回到被窝裹紧被子。她慢慢发现，裹紧的被子和拉开的窗帘会让她睡得更香，看着窗外大厦的轮廓和点点星光，好像是有星星庇佑的孩子，只是寒意依然从脚底蔓延到小腿，她就在慌张无措里安然睡去了。

深夜的海风带着冬未带走的冰锥又刺向了萱小姐，阴云密布的天空也落下了丝丝细线，她缩成一团，紧抱着一只文先生送的小猪，披着棉夹克衫，靠在文先生的肩膀上，她发疯一样地重复，我一定要考出大连，他说，我们去远远的山的那边，用炽热的爱打消无尽的寒意。

喝掉最后一口果酒，萱小姐晕得站不直身子，索性直接在文先生身上睡去，她的脸上泛着大红，微微张开的嘴吐出温热的气，零乱的发丝遮不住藏在心底的最后一抹爱意，文先生，我亲爱的靠山。

当明日的第一缕晨曦打在萱小姐脸上时，他们才真真正正意识到在外度过了一夜，幸好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放纵，它从不知名处来，归到不知名处去，拍了拍背后的沙子，萱小姐喊醒沉睡的文先生，回家吧，去睡个好觉。此一夜已经很值了，她发泄出了沉闷于心底的悲伤，她找到了心灵港湾，未来的归宿。对于文先生而言，眼前这个学妹也同样是黯淡生活中，突如其来的一束阳光。

同样在一个不可言说的黑夜，一双手把小文推出家门，房间内是摔打与喊叫，房间外是空荡的回响，这美其名曰：不能让孩子见到暴力场景。但其实不止一次，小文偷偷从门缝中透过去看，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战场。

而那双手，把小文推向了孤寂无底的深渊。在很多个至暗时刻，小文回忆起那个黑夜，头上好像深入至每一缕神经每一个细胞般直钻心底的绞痛总能打断他在做的一切事情，他说，我惧怕关门了，无论谁在门内谁在门外，门把我们隔开了，还带着一种拒绝和回避。自那以后，小文心里的污染着土地的种子，更壮硕了。那片像萱小姐心里一样的土地。

所以啊，萱小姐，请带我逃跑吧，我们逃去北欧，瑞典，阿尔卑斯山，去你的归宿，那牧场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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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小姐的生日在农历三月三十，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与文先生再次相逢在学校后的马路。

文先生想请萱小姐喝奶茶，萱小姐却说她要减肥了。“没关系，你喝吧，我会和神许愿，把肉都长在我的身上的。”这是他们和神做的第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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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小姐是生在春天的孩子，她总说，我活在春天里。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惊叹：天气真的太美好了。

小姐和先生在公园散步，小姐总是问一些无厘头的问题，聊理想聊宇宙聊爱好，聊苏格拉底和柏拉图，老子和庄子，讲道德与法律，贫富差距，讲她荒诞的梦，喜欢的诗，家里的猫。讲莫扎特的音乐，最近看的书，还有路边的花。

萱小姐说，她以后一定要去学导演，她要把毕生追求的自由浪漫与爱情拍成电影，张扬地昭告天下。萱小姐期待轰轰烈烈的热恋，期待文字无法描述的沉醉迷离的眼神，文先生总给她描绘电影画面，而萱小姐总是为其配上清妙的音乐，她说，音乐最能表达心情。

萱小姐跟文先生谈哲学，谈宗教。她问他时间存在吗，世界真实吗，害怕死亡吗，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喜欢中西方哪种社会，什么是艺术，如何定义对与错，更想要爱还是自由，会时常感到孤独吗，最近有开心吗？

她说想去全世界遨游，去街边闲逛，在雨中漫步，在海边放肆追逐。她说喜欢安静，人群太吵，她不喜欢。她说人可真复杂，每个人都是矛盾的集合体，真是难搞懂。她说世界好无趣啊，还好有你。她说盗亦有道，她说君子慎独，她说为无为，事无事，她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她说，知易行难。她光是存在，文先生便觉得世间美好。他光是聆听，萱小姐便觉得温暖安和。

文先生支持萱小姐的所有奇妙幻想，文先生是萱小姐青春电影的主角。这天，文先生和萱小姐去便利店买饮料，借着机会，文先生偷藏了一枚玩具戒指，借着黄昏，文先生牵起萱小姐的手，温柔地戴上，在耳畔轻声说：萱小姐，等我到了年龄，就去娶你好不好。

“好啊！我怎么会不想嫁给你。”

黄昏很快过去了，但是萱小姐还不想和文先生说再见。可是她不得不回去，她和文先生道别，文先生请等等她。文先生满眼的不舍跟她说再见，他总是喜欢说“拜拜拜拜”，到底是想她走，还是不想让她走呢？萱小姐也喜欢说“明天见”，可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再见呢？

他们约定在五一假期去横山寺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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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逐渐热衷于去寺庙，萱小姐也不例外。这一路，她喋喋不休地和文先生谈宗教信仰，一匹天空牧场的马儿为什么会食了凡尘烟火呢？可能她不得不去祈求神灵，为自己心爱之人的长久陪伴吧。

可是神会眷顾她么，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萱小姐管不了那么多，她牵着文先生的手绕着寺庙转了两圈，终于找到祈福姻缘的殿。“就让我们爱到海枯石烂吧！”她想着。

萱小姐一向不喜欢在手腕上带什么东西的，她说这好像给马儿拴上了缰绳，会很不舒服。但她这天，非要和文先生买了一样的平安玉手链，她说，“平安玉碎掉之前不许离开我。”文先生笑得灿烂。傻姑娘，我又哪里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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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小姐每晚都会和文先生坐在书桌前，打着视频聊天，或写写作业，读读书。文先生喜欢尼采，而萱小姐热爱纪德，一个丰富她灵魂的伟人，她对文先生说，你幸福吗？文先生肯定。她又继续，那你怀念幸福吗？文先生再次肯定，她略微激动，紧紧盯着文先生，一脸的笃定，“我会给你越来越多的幸福，你也不要再怀念以前，阻止幸福的，莫过于对幸福的回忆。”

文先生陷入思考，又抬首，眼神中也增添几分坚定，“我一直相信爱可以胜于一切，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它常常胜过我的理智，还有所有坏习惯，我们不要明智，要爱。”

萱小姐略微红了眼眶，这一夜，萱小姐不可多得地提起了她不幸的过往，这一夜，他们交流了好多好多。

文先生，沙漠里为什么会出现长颈鹿？

萱小姐，那你为什么出现在我身边？

文先生，山的那边是什么呢？

是铁道吧。

铁道通向哪里呀？

文先生也不知道，或许是一片凄凉的戈壁。

山的那边的土地上也有污染土地的种子吗？

应该会有吧。

萱小姐有些失落，惋惜着又有一处被污染的地方。可她还想翻过去看看，于是两人便约定着一起考出大山。

他们还约定毕业后一起去西藏旅行，去奔赴那场与神明的约定，听说一起去过布达拉宫的两个人会相爱一生，听说一起虔诚告拜过的两个人会幸福健康地相爱一生。

文先生是很信佛教的，不同于他，萱小姐没有任何信仰，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信了见不到的神明存在，可深爱着的人呢，就是会变得不自信，变得想把所拥有的一切献出去，献给文先生，她依靠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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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考试前夕，日子像一般一样平静。

文先生每天八点来到自习室喝杯咖啡，看着微信里那句来自五点多的早安同样问句好，一天间遇见好玩的事情就先发给萱小姐等她忙完了再看。晚上八点多吃完饭回寝室等着萱小姐晚点回去后发来的那句消息和那个熟悉的视频弹窗。

就像是等着萱小姐隔着屏幕飞扑倒文先生怀里一样。

晚上两个人各点一盏台灯，简单聊几句学校的事情后就各自无言学习，偶尔有些需要对面拿主意的事情就用力地敲敲手机屏幕希望对面没有关掉扬声器。终于熬过了一个周末可以去见到萱小姐，文先生从自习室走出来凭着记忆回到放学的那条小路上，在下班高峰期的车水马龙中等着那个属于他的身影。那个带着一点激动的小脑袋认出他后就激动地扎进了他的怀里，兴奋地拉着他跟他讲学校里的事情，带着他快步把周围的景色落在身后。滨城的初夏天很长，天边的云云逐渐变成了晚霞，身边的萱小姐还一如既往地在文先生身边。周末下班时间的晚饭最为温馨，忙碌了一周后见到了爱人更是为此添砖加瓦，两个人在车上讨论一路要去吃什么，然后去享受这顿等待许久的饭。

当然，好吃就好吃在是文先生和萱小姐一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一周周地过去，丝毫没有平淡或是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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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的第三天，是文先生和萱小姐考前最后一次约会，在一个无人的自习室，文先生监督她复习好功课，又不放心地提醒放平心态，记得带全证件，萱小姐要文先生等她大获全胜。

吃过晚饭，两人便分开。

文先生告别了萱小姐。走在海边，走在繁华街区的夜晚，他总是能想起可爱的萱小姐。

萱小姐走在楼梯间，想起了文先生，他现在在干嘛呢？花瓣落在萱小姐脸上，令她心动的神降临了。

亲爱的时光小姐，请对她宽容一点，她和神还有一场约定。

亲爱的文先生，请等等她，没了你她会不适应。

【end】

番外01.

文先生的帮助下，萱小姐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200/98，200是在一起的天数，98是一起喝过的奶茶数量，萱小姐说，没喝过100杯奶茶是不可以分开的。

高考后假期，他们履行了一起去西藏的约定，完成了与神明的约定，或许这时候，我应该把数字改为：221/100

与神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