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老问曰:“尝有抚汝子首乎者?”
父白无,母对有之。云尝有一老妪,临门讨饮,见其子,以手抚其首曰:“好儿郎,好儿郎!”至夜,子则啼哭号叫不休。
老者闻之曰:“是矣,汝子为瘫劫子所害,今当默送¹。”遂行之,果乃止。
其父问何为是物。
老者答曰:“瘫劫子者,妖人也,犹巫女妖婆。善使蛊,有邪术。以手抚人首,魂为之摄。入夜成魇,能于梦中鞭挞人者,蹂躏百般,触感若真。其术唯用之孩童,及舞勺则不妨。”
又云:“夜梦飞天或穿牖出者,醒必诉诸人,不然,将成瘫劫子也。”
余村有二人,传为是。今俱亡,未闻再有之。
南川子曰:“瘫劫子之说,盛传于余乡。余村一老妪传为是,其有一子,侏儒也。患软骨病,不能行。或云其母瘫劫子,害人无数,遂报应于子。或云其瘫弱,其母遂行此术,借他人子以医其子也。孰是孰非,莫衷一是。余所信者,人无故不行善,亦无故不施害也。”
丙申冬月十九日于帝都作
笔者注:
1.默送: 吾乡驱鬼辟邪之术。
封面用图:(清)法若真·《山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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