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溪入蛮无王法,过境要留买路钱
唐末五代五溪蛮族势力乘中原诸侯割据之机脱离朝廷,“赶杀官吏”,“自署刺史”。甚至不少一姓一族自立的小州。他们各自为政,唐代的州县至此已名存实亡。马殷据楚及镇压“飞山蛮”后,仍无法完全控制五溪地区,只好沿袭唐代“土官治土民”的办法,依靠大姓酋长实行统治。于是,封宋邺为辰州刺史、昌师益为叙州刺史、杨再思为诚州刺史、彭仕愁为溪州刺史、田氏为锦州刺史。
《南史》卷七九载:“时宋人赋役严苦,贫者不复堪命,多逃亡入蛮,蛮无徭役,强者又不供官税,诸党连郡,动有数百千人,州郡力弱,则起为盗贼,种类稍多,户口不可知也。所在多深险。居武陵者,有雄溪、横溪、辰溪、酉溪、武溪皆深山重阻,人迹罕至。”,这些宋人为了逃税而钻进偏避山区,与蛮族结党为营,在五溪之地没有了王法,山大王说了算,商旅路过其境要留下买路钱,这在五溪好像已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南江蛮:诚、徽州(东道于邵、南达于融、北至于沅)等23州,土官为杨氏(政严);叙(洪江)、峡(安江)、中胜(洞口)、元州(黔城?),土官为舒德郛、舒光银、舒继银、舒光秀;奖(芷江)、锦(麻阳)、晃(新晃)、懿州(芷江),土官为田元猛、田汉琼、田汉权、田汉希;富(麻阳)、鹤(鹤城)、保顺(宣恩县)、天赐(下溪州境内?)、古州(今贵州榕江县),土官为向通汉,向光宪、向光普、向行猛、向永丰、向永晤。朝廷对这些羁縻州,实行“地不输赋、人不服役”的政策,允许土官有自己的军队,官员配置基本上与经制州相同,各溪峒中还设相应的官员,分管各项事务。各州之间协议条款,互不侵犯,达致脆弱平衡,但是,富州的向氏与沅水上游的向氏、舒氏城邦首先在“留下买路钱”问题上发生了大量的矛盾,致使南江通往常德的河道和陆地南北交通不通,与绣、鹤、叙诸州向氏、舒氏酋长互相埋怨,逐渐兵戎相见,南江各州赖以生计的木材、山货运不出去,盐、生活物质运不进来,社会逐渐凋敝,民生疾苦,社会经济退化,造成木材、山货价格高涨,匪盗猖獗,下游北江的浦市一度取代了洪江的木材和盐的中转地位。
二、蛮族部落自相仇杀,北宋“经制”南江蛮
辰州布衣张翘上书朝廷言:“南江诸蛮虽有十六州之地,惟富、峡、叙仅有千户,余不满百,土广无兵,加以荐饥。近向永晤与绣、鹤、叙诸州蛮自相仇杀,众苦之,咸思归化。愿先招富、峡二州,俾纳土,则余州自归,并及彭师晏之孱弱,皆可郡县。”诏下知辰州刘策商度,策请如翘言。熙宁五年,乃遣章惇察访。未几,策卒,乃以东作坊使石鉴为湖北钤辖兼知辰州,且助惇经制。第二年,长期与朝廷眉来眼去的富州蛮酋向永晤献先朝所赐座椅、剑及印带头投降献地以后,硖州(安江)的舒光银、元州(黔城)的舒光秀紧跟着献地称臣,唯独不见叙州(洪江)的舒德郛献地称臣,因为舒德郛素与富州向永晤矛盾深重,长期互相仇杀,也早就知道向永晤背靠朝廷,这次朝廷大军压来,叙州(洪江)的舒德郛谨小慎微,直到1103年舒亶病死在洪江军寨中,“其叛酋杨晟台等并免追讨,诸路所开道路、创置堡砦并废。”,“自后,五溪郡县弃而不问”(宋史),这是后话。
所有蛮酋中,唯独懿州蛮酋田元猛桀骜难制,经常侵夺舒、向二族地盘。章惇遣左侍禁李资将轻兵往招谕。李资,辰州流人(汉人),他曾经与张翘共同献策朝廷夺取五溪。褊宕无谋,亵慢夷獠,遂为懿、洽州蛮所杀。惇进兵破懿州,南江州峒悉平,遂置沅州,以懿州新城为治所,寻又置诚州。熙宁初,当时北宋政权巩固,北方战事稍稍平息后,即对南方少数民族采取剿伐政策。熙宁七年,派章惇领兵以武力“经制”南江蛮,撤销羁縻州,置沅州、诚州及卢阳、莳竹二县,宋王朝派流官直接统治。
史书亦记载龙标故地北宋南江区域共有二十四个自封的州,唐五代叙州的核心区域在沅水谷,沅水谷的范围是托口到安江这段沅江河流,洪江居中,托口与安江是北宋以前洪江的左邻右舍,沅水谷除托口以外,还有四个州:中胜(洞口)、元州(黔城?)、叙州(洪江)、硖州(安江),属于舒氏家族的城邦联盟的关系,都是舒姓酋长,因洪江苗蛮所居古城边的巫水与上游城步县巫山相连,民俗相同,又改名巫州,唐朝皇帝又赐名龙标,对外经济以伐木运往外地换取食盐等生活用品为主。我掌握的史料有十几处提到这个舒姓集团,他们属于世袭土官,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唐代龙标,各蛮王、名流之间互相通婚,有家谱流传下来。
北宋时期,舒姓集团统治下的南江四州,对外与富州向姓集团仇杀,对内盘剥人民,不得人心,其连锁反应是引来朝廷虎狼之兵,威逼利诱下,南江被章惇领官兵和黔州土人所破,在辰州杀3000人,南江各州震慑于章惇的兵威纷纷投降。北宋经制南江,苦难最深重的是芷江,洪江和靖州的田,舒,杨三姓酋长非死既逃,最后都纷纷投降,而富州的向姓酋长投降最彻底。最勇敢的是芷江的酋长田元猛,反抗到最后并战死沙场,余部长期抗战。
三、引狼入室,富州向光晤举族迁黔城
富州在湖南麻阳(原招谕县境)。“麻阳县,富州故城在县东北高村”,富州向光晤最先响应北宋统一五溪蛮地的政策,表示效忠朝廷,企图依靠朝廷的力量制衡世仇舒姓集团,章惇将他的富州人口和境、圆(元)州人口全部迁往新开拓的新城黔江城(黔城),与黔州龙山县调遣过来的那些在辰州杀人如麻的黔土人合兵一处,在黔城筑土为城,听从朝廷指挥,共同围剿芷江田元猛的散兵游勇,威慑不怎么听话的洪江安江的舒姓集团、鹤城的向姓和靖州的杨姓集团。
为什么要把整个富州人口连根拔起全部迁移去黔城(黔江新城)?
一是富州靠河道航运陆地运输“留下买路钱”而畸形发展成为南江第一大城镇,南江统一,富州失去了收南江地区“买路钱”的利润以后,不可能供养得起那么多城镇住民;
二是为了弹压洪江安江的舒姓集团、绣州、鹤城向氏集团和靖州的杨姓集团,并为此成立了黔阳县。我们知道,麻阳富州向姓蛮酋与洪江安江的舒姓集团、绣州、鹤城向氏集团素有矛盾,而且富州、叙州、硖州这三个州是南江最大的州,据《宋会要辑稿》食货一六之一五载熙宁十年(1077年)商税额,“安仁寨一十八贯一十三文,镇江寨九贯八百三文,朝安铺二十贯八百四十二文,洪江铺十三贯四百九十八文”,安仁、朝安、洪江的商税额都超过了沅州(芷江)本城务(一十贯三百六十二文)。
三、“以蛮制蛮”。章惇经制南北江,充分利用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暗中支持向氏城邦,弹压不怎么听话的舒氏城邦,围剿反抗的田氏城邦,以土人治衡土人、土官治理土民是朝廷惯用的伎俩。
叙州,秦为黔中,汉武阳地,在武水之阳。唐贞观中,分辰州龙标县置巫州。
东至邵州五百三十里,南至融州一千五百里,西至古州二千一百里,北至辰州五百里。(摘自北宋,《武经总要》_前集·卷二十一)
《清史稿》:“黔阳冲(黔城)。府东南九十里(芷江的沅州府)。本隶辰州府(沅陵)。乾隆元年来属。南:赤宝(会同天象)。北:紫霄(芷江)。东:龙标(洪江,地望)。东北:钩崖(安江)。东南:罗公山(雪峰山余脉)。沅水在西,自会同入,东至托口寨,左合中.《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熙宁五年收复,以硖、中胜、云、鹤、绣五州,即唐叙州龙标县之东境置安江寨;富、境、圆三州,即唐叙州龙标县地,置镇江寨“,又据《宋史》”元丰三年,并镇江砦人户入黔江城,为黔阳县“很清楚说明了镇江砦属唐叙州龙标县为黔阳县。又有《读史方舆纪要》“黔阳县州东南八十里。东南至靖州会同县九十里,汉镡城县地,属武陵郡。梁为龙标县地。唐贞观八年,析置朗溪县,属巫州。五代时,县废。宋熙宁七年,置黔江城。元丰三年,升为黔阳县,属沅州。今城周不及三里,编户二十二里。” 明确记载了“龙标”在黔阳东,既洪江。
据《通典》“巫州今理龙标县。古蛮夷之境...,二汉属武陵郡,在巫水之阳。”史载两汉武陵郡“无阳县”在“无水之阳”。《读史方舆纪要》中很清楚解释了“巫水之阳”:“县在无水之阳,因名...。《通典》:巫州,在巫水之阳而名,治龙标。汉无阳县,盖以巫为无也。”《通典》等古籍明确记载了“巫山不在州界”,这是对的!巫山在城步,也就是巫水的发源地,不在巫州、龙标境内。
古人称山之南、水之北为阳,反之为阴。武水之阳,就是湖南省芷江县,“巫水之阳”,今湖南洪江。古代叙州、巫州的州治曾经设置与此地,五代入蛮后,改为懿州,洪江又改巫州为叙州。洪江与芷江经常互为州治(叙州、巫州、潭阳):脱蛮入朝,流官控制则搬去芷江设置州治;唐代五代入蛮土官当权则搬去洪江,洪江与芷江在历史上长期统治南江。龙标县舒氏为世袭土官。舒氏亦著称于唐宋五溪世蛮中。南江、梅山一带,舒、向二族往往连称,相互仇杀几百年。舒氏管辖的南江诸州则曰叙(洪江)、曰峡(安江)、曰中胜(洞口)、曰元(黔城?),龙标县治故地,并舒氏居之,其酋德郛(叙州)、德言、君强(元州)、光银(中胜州)、光秀(峡州),皆受朝命。熙宁中,峡州舒光秀以刻制其众不附,六年,富州向氏既带头归顺,光银、光秀等亦相继降,章惇没收了舒光秀的峡州作为寨堡,与新建的黔江新城沿沅水上下游共同经制龙标故县洪江。四州之地,在今芷江及黔阳县境,中以叙(洪江)、峡(安江)二州为大。(叙、峡、中胜在洪江、黔阳县境,“元” 一作“园”,在芷江县境(黔城)。可据《水经注》、《淮南子》、《寰宇记》、《元丰九域志》、《舆地广记》、《宋史·地理志》等参证得之。)
1074年以前叫做无口的黔城为什么没有任何历史记录?因为北宋以前的无口是一个户不过百的渔村,可能叫元州,与黔城和洪江之间的云州(横岩)规模差不多大。黔城在北宋以前根本就没有古城古寨,章惇、谢麟为了经制洪江安江苗蛮的需要专门在此地搬来富州新城和黔江寨的人户在此设置了镇江寨。后改为黔阳县治。洪江跟安江都是组建这个黔阳县的古城邦之一,当时的黔城是为了军事上的需要刚刚筑土为城的新城,不是古城,更谈不上龙标县治在黔城。
四、以蛮治蛮,前功尽弃留下烂摊子
北宋不仅在南江利用蛮族各州互相仇杀加以控制,在北江也是一样利用甚至挑拨各蛮族内斗,离间,达到控制。史书记载的很清楚了,“以蛮夷治蛮夷”。其灾难是造成种族屠杀(族群仇杀)。北宋经制南江,派出的官员都是王安石集团的章惇,谢麟和舒亶,其中,舒亶"崇宁元年正月起知南康军,时方开边,蛮寇扰辰州。七月除亶直龙图阁、知荆南府、荆湖北路都钤、辖辰州。故黔中郡历汉唐皆建郡县,至五代始弃不通,然亦有内属者。熙宁元丰开复沅诚,而元祐中又弃之,自是猺人恃险难制。亶图上地形,募施黔土人,分七路遣将,授以方略,斩贼首并其徒党三千馀级,俘数百人,破洞百馀。遂分叙浦、辰溪、龙潭为七,以忠顺首领主之。既奏功,朝廷又诏亶兴复诚州,乃进屯沅州,兵未压境而渠阳五溪降。胡耳西道最为僻远,至是亦请命天子为之告庙,肆赦改诚州为靖州。亶复计议筑屯沅之洪江,分兵江之南,建若水(会同)、丰山(会同)、贯堡(靖州)三寨。靖州跨大江,在飞山之东,猺人出人多以为障蔽,亶乃选形胜,得飞山福纯坡,建新城,最为控扼之要。"。王安石死,苏东坡上台后,又废除了武力控制五溪民族地区的野蛮政策,与民休息。元祐初,傅尧俞、王岩叟言:“沅、诚州创建以来,设官屯兵,布列砦县,募役人,调戍兵,费钜万,公私骚然,荆湖两路为之空竭。又自广西融州创开道路达诚州,增置浔江等堡,其地无所有,湖、广移赋以给一方,民不安业,愿斟酌废置。”朝廷以沅州建置至是十五年,蛮情安习已久,但废诚州为渠阳军,而沅州至今为郡。元祐初,诸蛮复叛,朝廷方务休息,痛惩邀功生事。广西张整、融州温嵩坐擅杀蛮人,皆置之罪。诏谕湖南、北及广西路曰:“国家疆理四海,务在柔远。顷湖、广诸蛮近汉者无所统壹,因其请吏,量置城邑以抚治之。边臣邀功献议,创通融州道路,侵逼峒穴,致生疑惧。朝廷知其无用,旋即废罢;边吏失于抚遏,遂尔扇摇。其叛酋杨晟台等并免追讨,诸路所开道路、创置堡砦并废。”自后,五溪郡县弃而不问。洪江作为蛮地被一贬再贬,曾经有几年时间被贬为安江寨下属的一个铺,封建王朝经制五溪的时候,对苗侗寨堡的措施之一是一把火烧掉,公元1103年,北宋从五溪撤退时就把几个地方都一把火烧掉了,包括被朝廷弃置的洪江,丰山,贯堡等寨,也就是说现在的洪江靖州都被放火烧过。朝廷官兵走后,土官土兵卷土重来,曾经带头投靠朝廷的富州蛮酋向光晤愧缩黔城,数度向北宋皇帝请求进京谋职,逃避仇人追杀,未获批准。
五、龙标部落相仇杀,洪江告别黔阳县
关于龙标,虽然县治在何地始终有争议,但是龙标的核心区域在沅水谷始终没有争议,王昌龄贬龙标时写下的大量诗词描述了沅水大江大河、竹林和江楼的景色。一般认为龙标有很多部落,集中于南江和诚州、徽州,其中南江有20个羁縻州,谭其禳说有24个羁縻州,并在《中国历史地图集》中标出大部分羁縻州的位置,其他不可考。比如:《中国历史地图集》第六册(1)——辽、北宋时期,叙州标注在荆平的位置,无风不起浪,加上近几年又发现了古城遗址,也是值得考虑的,叙州舒德郛二女儿嫁给潘姓后的墓葬在荆平,因此,叙州在荆平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至少有点瓜葛。潘贞协助章惇征蛮以屡立战功,深得章惇器重,被擢为洪江砦(叙州)头角总领(沅州府分管原叙州财赋,兵马粮饷之长官)。继配叙州蛮酋舒德郛之女为二房。据旧谱载,贞周公葬村头(今荆坪村)伏波庙右肩蜈蚣形乾山巽兼亥山巳向;舒氏,诰封夫人,与贞周公元配姜氏均葬村尾洛溪龟形壬山丙向兼子山午向。又,园州标注在西高州东北,有史料认为园州就是元州,在沅水流域。《中国历史地图集》受到黔阳县志影响,将龙标标注在黔城是欠缺原始史料证据的,需要我们继续努力考证。毕竟24个州,现在连一半的州所处位置都无法确定,确实值得大家动动脑筋。
目前,龙标在洪江说有三大优势:一是洪江历史上是舒姓土官治理的羁縻州,古城的体量在当地最大;二是大量文献资料记载龙标的方位时均指向沅水河谷东头的洪江,而不是黔城;三是黔城(圆周)的体量、面积不到洪江古城的三分之一,户不过百,龙标作为郡县不可能设置在同一区域内的小城里,而应该是设置在大城里。特别要指出的是北宋的黔城筑土为黔江城时,面积很小,0.22平方公里,而再之前的黔城只是一个叫无口的小地方,没有任何确实的城市记载,与洪江、龙标东境的安江比较差距确实很大,怎么又可能龙标县城比龙标东境的硖州还要小呢?从唐代至北宋时期的洪江、安江(硖州)古城和黔城都是同一个舒姓家族控制的城邦联盟,到北宋废除羁縻州以后,洪江、安江、黔城划入新组建的县黔阳,随后,因为部族矛盾,洪江又退出,而安江遭到史无前例的部族屠杀后,就一直留在了黔阳县的行政管辖之下。
洪江早在唐宋已经是苗蛮伐木运输的中转站,在宋史记载中,五溪蛮苗的生技就是伐木。而部族仇杀问题始终随着地域矛盾和交通问题而存在。
唐贞观十二年(638)二月甲子,巫州獠反。巫州都督齐善行,败巫州獠,俘男女三千余口,该批巫州獠败在龙标郊外,齐善行在巫州獠抢掠龙标城回程途中借机直接攻击巫州獠的老巢村寨,大获全胜。巫州都督齐善行与龙标蛮王舒氏关系融洽。虽然他们舒氏是巫州蛮第一大姓,但眼红族长地位的外姓,甚至是舒氏旁支亦是多不胜数。齐善行在巫州蛮夺权的战斗中,站在了朝廷册封的龙标蛮王舒氏一边。
北宋,由于章惇之为大臣,其始进也,以妄兴荆湖边事,残害生灵,以至大任。。。。。。。五溪大地正常的经济秩序被打乱,苗民死伤惨重,大量苗寨侗村被抛弃,十里不见人烟,强盗横路,军士提刀,田地荒废,部落仇杀、民族矛盾激烈,以至于1103年北宋军政权从五溪全面败退,五溪除北江和辰州、沅州府北部地区以外,南江地区包括洪江基本上再次入蛮。北宋政权放弃五溪郡县后,舒、向、田之间新仇旧恨又开始发泄,南江三大集团互相仇杀,黔阳县舒、向集团互相攻击,由于怀化人多劲悍忿决,勇於私斗,致使各州道路再次不通,社会经济分崩离析,民生疾苦,逃亡者众多。至元朝初,黔城五千人趁夜袭击并屠杀三千多安江苗瑶同胞,抢占其土地,只有一杨姓人躲在河边的岩板底下死里逃生,史称“岩板叔叔”。部族仇杀,是造成洪江离开黔阳回归靖州(南三县)的直接原因。
写这篇小文章,是希望怀化人要吸取历史教训,要认识到在上千年时间里始终困扰五溪发展的地域矛盾和交通问题,是造成怀化地域发展不平衡、不和谐、不可持续的根本问题。解决怀化发展根本问题的唯一办法是政府在制定发展规划时要均衡考虑,不要搞样板工程;在促进地域和谐时要在政策方面“一碗水端平”,因地制宜,不能搞“黔中鹤芷”一体化---忽视其他地方发展的倾斜政策;在规划交通时要考虑怀化市整体均衡发展,不要妥协于地域利益集团的小算盘,不要再搞“高速公路改道、铁路拐弯”这样不可持续、拉拢一个县域打击另一个县域发展的路网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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