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沉浮（13）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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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情路维艰
当素素醒过来时，已经是早上6点钟，她怀疑自已昨晚是不是死过去了，原本打算小憩一下就起来和周云升一起赶工的，结果竟然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实际上是周云升买药时特地买了那种容易嗜睡的感冒药，他太了解素素的性格了。素素梳洗完毕，轻轻地敲开了周云升的房门。周云升睡眼惺忪眼皮浮肿，胡子也长出来了，一脸的憔悴。素素不猜也知道，昨晚他一定是熬了一宿，毕竟工作量放在那里啊！素素有些愧疚，若不是昨晚睡得太死，可以起来替他分担一些，何苦让周云升如此辛苦？在素局促的表情里，流露出一丝心痛，看到周云升憔悴的样子，她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补偿一下却又无所适从，于是脱口而出的竟是道歉：“对不起，我应该晚点来，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素素越是表现得不安，周云升越是欢喜。昨晚，周云升工作很顺利，在他看来，这正是他向素素证明自已的时候，同时，困难面前，他保护了“自已的女人”，这一点也让他很是欢喜，在素素面前证明了作为男人的担当。周云升见到素素，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他问：“现在几点了？”周云升问。
“六点半。”
周云升放肆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对素素说：“6点半啦！我也该起床了，今天我们最好早到一点，可以有时间准备一下。你回房间等我一下，过一会我找你一起吃饭。”
素素回了房间，没多久周云升就穿戴整齐过来了。周云升的头发略湿，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和刚才睡眼惺忪的样子判若两人，现在精神饱满，除了眼皮还有一点浮肿。
“我们把东西都带齐再去餐厅吧，吃完饭直接走。”周云升说。
“辛苦你啦，昨晚熬了一宿吧！”等电梯的时候，素素问。
“也不是，天亮时睡了个囫囵觉，瞧！现在满血复活了！”周云升笑着说。
“该交的作业都赶出来了，总算没白熬。”周云升转过身，对素素说：“你要相信我。”
素素笑了笑，说：“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的能力啊！”
“能力？”周云升笑着摇摇头，其实，他所指的这个“相信”不是指工作能力，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呵护女人的能力，周云升接着说：“一会得麻烦你帮我看看，有些地方我可能还想得不够全面。”
两个人说笑着来到了餐厅。他们找了个空位坐下，素素让周云升先去拿吃的，她看着东西。他们的手提电脑里装着公司重要的重要资料，所以，每次出门都是不离身的，决不能有闪失。
当他们来到分公司时刚好8点钟，由于出差在外没有固定工位，这间会议室即是投标备战人员的运筹帷幄的聚点，周时又兼具二人的临时办公地点的功能。他们打开笔记本电脑，周云升把昨天的文档给素素发了一份。素素校验文档，周云升准备上午要沟通与讨论资料，为了讨论时突出要点，他把重点事项放到了写进了PPT，制作成会议演示胶片。素素看过文档，心里暗自对周云升赞叹了一翻，文档对设计思路做了清晰的表述，对技术核心竞争阐述也很透彻，示意图准确无误，设备清单及报价一丝不苟，简直无可挑剔。仅有两处，素素觉得表达方式和示意图需要再调整一下展现效果会更好，其实调整也无非是锦上添花，这样更有利评委会了解技术方案的初衷和意图。
当大家汇集到会议室时，素素和周云升已经准备完毕。因为方案是周云升写的，所以，今天主要由他讲解，与会人员一起评审细节。素素并未康复，正好也少些操劳。会议室的灯息灭了，投影仪打开，周云升坐在会议桌首席讲解着他的方案。素素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此时，她的关注点不再是周云升的方案，方案她已经看过了，而是周云升这个人。三十岁的周云升成熟而健硕，不再是当年那副白衣少年的单薄模样。周云升不象夏逸轩那样的英俊潇洒，也不象王凯那样风流倜傥，但是却给人一种踏实、可靠之感。可能正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过“忠厚”和内敛，才让人觉得有些乏味而没有浪漫气息吧！素素欣赏周云升工作上的自信和专注，正如此时，周云升气定神闲，儒雅自信地将自已的技术方案娓娓道来，专注的男人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应对同事们的质疑和提问，他逐一剖析、解释，有时提问人的不解和质疑是因为他和周云升的技术水平实在是不在一个高度，这时周云升并不点破，而是想办法在对方缺失的知识面上进行提点。他为人谦虚，乐于对后辈提携，和他一起共事的人都很愉快，他带的团队有凝集力，有战斗力。周云升从不急功近利，这和他良好的家教有关，他知分寸，懂进退，良好的修养成就了事业上的平稳发展。
上午，大家紧张的工作、讨论，以至于连议程中茶休都省略掉了，透过会议室玻璃隔断的百叶窗帘，看到走廊里异乎寻常走动的人群，大家才知道，原来已是午休时间。
分公司的食堂和办公楼是分开的，往来于食堂和办公楼之间有两条路，一条是走地下停车场，另一条是出了办公楼的后门，走过一条掩映在灌木丛里小路。素素和周云升在昏暗的会议室坐了一上午，自然是要趁中午小晒一下太阳的。素素对周云升说：“吃完饭，你到会议室睡一会儿吧！上午的问题我都记下了，我趁午休时间整理出来，处理不了的，稍后我们再一起讨论。”周云升笑着说：“那就劳你多费心了！”素素抿着嘴笑了笑，然后说：“现在我们是战友，用不着这么客气。”
这是一条窄窄的小路，若是两个人并肩前行，要挨得很近，所以素素走在前边。她穿着高根鞋，小心的在这条石子路上行走，裙摆摇逸，姿态撩人。周云升想，古代三寸金莲的美女，大概走起路来也是如此吧！他离素素很近，时刻准备着发生意外情况时出手相救。
吃过午饭，两个人回到会议室，素素把窗帘拉上，关掉大灯，只留一排背景灯，自已坐在前排修改文档，周云升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酣睡起来，偶尔发出一两声低沉的酣声。素素望着熟睡中的周云升，心里想：“看来真是累坏了！睡得象个孩子。”素素的心里突然掠过一丝母性的慈悲，她托着下巴，注视了周云升。她怕周云升着凉，想把空调关掉，可是找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控制开关在哪里，她只得把周云升的西装轻轻的搭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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