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即安”,在温饱富裕后是客观的,也是难免的人生之形态。不能说之“好”,也不能言之“坏”,只能视其存在。但由此却可以联想到一个人生的“现代病”——意志薄弱与无聊赖。
在《曾文正公嘉言钞》中,恰有一款论此之嘉言,我们不妨品味一番,以为教益、教养:
“凡沉疴在身,而人力可以自为主持者,约有二端:一曰以志帅气,一曰以静制动。”
这其中的“沉疴”,一般解为“拖延长久的重病”,将之与“人力可以自为主持”相逻辑而思考,可见就不是“病菌引发的肉体疾病”了,况且,曾公是“高官”而非“名医”,故而这“沉疴”该是做人做事成事上的“要害毛病”——素质能力的缺陷或匮乏了。“以志帅气”“以静制动”各治什么“病”呢?我们接着看曾公所言。
“人之疲惫不振,由于气弱,而志之强者,气亦为之稍变。如贪早睡,则强起以兴之。无聊赖,则端坐以凝之。此以志帅气之说也。”
反复读思这一“以志帅气之说”,我们不得不赞佩曾公为“妙喻大师”!“疲惫”者何也?“气弱”者何以?精神萎靡不振,该是其准确含义所在。由之,“志之强”则是意志力顽强,“贪早睡则强起以兴之”“无聊赖则端坐以凝之”是为证实。可以说,以“贪早睡”“无聊赖”喻指人的意志力薄弱是最生活的,也是最恰切的精妙!所以,“沉疴”所指也由此明晰了。在此,也必须申明,“强起以兴之”寓含的是在日常生活实践中磨练个人的意志力,“端坐以凝之”蕴含的则是“饱读诗书”以塑造内心的顽强毅力,而不是“冥想打坐”。“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我想,这句《中庸》之言,该是最能表明“端坐以凝之”的内容作为与实际作为价值之所在了。
“久病虚怯,则时时有一畏死之见,憧扰于胸中,即魂梦亦不甚安恬。须将生前之名、身后之事与一切妄念划除净尽,自然有一种恬淡意味,而寂定之余,真阳自生。此以静制动之法也。”
观此“以静制动之法”所述内容,可谓人的“无聊赖”之极限表现——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浮躁人生并严重匮乏意志与毅力的百无聊赖!故而,更须“治心”——“将生前之名、身后之事与一切妄念划除干净。”何种方式方法可为呢?当然还是“端坐以凝之”了。我想,应该读读《孟子》,以养“浩然之气”。
对于这“以志帅气”“以静制动”,梁启超先生的“导读”则是:“此问疾书也,摄生要诀,尽人皆当服鹰。”译成今天的实用价值之语,就是:做人做事成事,富有生命力,非如此磨练意志与毅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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