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为郑峰老师摄影作品
文/雪落青丝
01
女儿现在上小学一年级，她用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来适应学校生活，现在她已完成了角色转换，让自己从幼儿园小朋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学生。与此同时，她整个人的状态也由散淡随性变成了严肃紧张。
可毕竟是孩童，有时还是十分活泼的。
比如刚学会一首歌的时候，她会把声音故意搞得怪怪的，整个人的表情十分浮夸还常把她自己逗笑。她兴致高昂的时候，还会配上一段自认为十分热辣的舞蹈，耸耸肩，摆摆手，甩甩头，扭扭屁股……那样子活像一条可爱的小花蛇。往往她一曲未罢母女俩早已笑得前仰后合，这样放肆地一通大笑之后，她很快又做回别人眼中那个文静的小姑娘。
她总是这样善变，犹如六月的天气。
02
女儿好为人师，而且她记性极佳，她会把我曾经对她的说教找准时机统统还回来。她组织语言的能力还不错，也极有耐心，因此，我曾经说的话她都默默记下来，逮着机会全部奉还给我，让你霎时间分不清楚到底谁是小孩子。
我喜欢接女儿放学，见到她第一句话都是询问她这一天过得好不好。每次看她不假思索地说开心或者酝酿一下情绪说不开心，我都觉得很有兴趣，因为她脸上的表情是配合着情绪来的，天真无邪。
即使有点不愉快，但只要你耐心听她说完她所遇到的“大事”，不必你出谋划策，她的好心情也会马上回来。
做到这一步也并不容易，在此之前你要忍受她很多抱怨和眼泪，要允许她宣泄心中的愤懑和不快，所幸这些都很好地锻炼了她老母亲的定力。渐渐地，她学会了在合理的宣泄之后马上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让不开心的事跑到九霄云外。
就像那次测试，她没有拿到预想的双百。理想跟现实的落差让她小小的心受了伤，嚎啕大哭一场之后擦干眼泪，对别人又或者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天下第二也挺好。”
还没来得及彻底释怀，她就被爸爸狠狠地补了一刀：“不自量力，天下第二还了得？”小姑娘虽然听不出到底什么意思，可凭借她这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猜到爸爸说的绝不是什么褒奖之类的好话，于是毫不迟疑地张开大嘴痛哭流涕。发泄情绪也需要中场休息一下，况且，有这样一个刀子嘴刀子心的父亲，表演难过就必须更淋漓尽致，要努力撑过下半场。
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我只好把她抱了又抱，很快地，她就自己安静了下来，之后，她痛定思痛：“下次，我一定要好好检查，要考双百！”那样子像是对别人保证又更像是对自己鼓劲儿。
我很心疼她，告诉她努力了就好，开心最重要。她眼神坚定，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
03
这天接她放学，远远地就看到队伍中的她心情很不错。看到她可爱的马尾辫在脑后欢快地甩来甩去，轻快的脚步就像在脚丫上安装了小弹簧，整张小脸洋溢着喜悦，笑嘻嘻地跑到你跟前让你猜猜她过得好不好。
原来新学期开始，老师要培养学生记作业的能力，她迫不及待地要复述老师布置的作业。话匣子一打开机关枪一样，就知道她对自己的表现满意极了，一二三四项清晰准确。
最让她感到开心的是有别班老师悄悄对她班主任夸奖：“这个小姑娘写字很有你的风范……”她还告诉我，当时的她如何抑制住心中的喜悦，她内心的那个小人儿如何跳跃起来双手摆出胜利的姿势。
待她平静下来后又悄悄告诉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得到表扬吗？因为我告诉自己：“努力做总会做好，紫涵你要加油啊！”
作为母亲的我很欣慰。其实，假装淡定的背后我也是用了一点心思的，当初我看到郑渊洁老师的那段话：
作为父亲，在女儿上学的十二年间，我从来没有对女儿说过你要努力，我只对自己说，郑渊洁，你要努力。
是的，我就偷偷学会了这一招，每次在女儿面前我都会坚定地说：有君，你要努力！
一年级的女儿学到了这些，而后又内化成了她自己的东西，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润物细无声。
看哦，春天已经来了，万物复苏，小树苗正茁壮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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