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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他,就是岁月静好

一直看着他,就是岁月静好

作者: 南吟子 | 来源:发表于2020-03-16 00:41 被阅读0次

    一个人看着电影,又睡着了。

    一部喜剧,我看了三天没看完。有人说,不开心的时候一定要看悲剧。

    我问:“为什么?”

    “因为,这样你就有一个哭泣的理由了。”

    “你那么爱笑,是因为喜剧给了你一个开心的理由吗?

    (一)原来你是这样的

    高二那年,在我第N次没有做数学作业,被老班揪着衣领去办公室喝茶的那个晚上。

    我又一次和他坐在了同一间屋子里,他低着头,耳朵有些泛红,我不是第一次见他耳朵泛红,那是我转到十七班的第一个月的月考。

    他拿着皱皱的稿纸问我,“同学,可以讲一下这个题吗?”

    他总喜欢笑,对谁都嬉皮笑脸的,就算对我这样几乎从来不和他有来往的人,他的笑容也那么阳光,灿烂。

    我们靠窗坐下,我教他一步一步分析解答,看我讲得认真,很多三五成群的同学也提着椅子过来听,一时间我被围在中间,整个走道水泄不通,他们的到来丝毫没有影响我的思路。

    只有他硬生生地打断了我的的思路,他似乎总有很多问题,与学习有关的,无关的;大概我比较健忘,总忘记自己讲到哪了,这样的结果,显然他是罪魁祸首,他引起了公愤,确切的说,已经是人神共愤了。因为,一向好脾气的班花也不乐意了:“你不听,别在这里瞎掺和。”

    他耳朵红了,大概有些窘迫吧,他拿起稿纸和试卷,和我说:“晚自习你在教我吧。”神色难得的认真。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耳朵红了,也是第一次我们有了正式的交集。

    我侧着一只耳朵听着他们老班训他的话,“你最近怎么老走神……”另一只则听着老班说教:“你最近情绪不怎么高啊,是不是被我赶出教室门,不开心了?”

    听着老班这么说,我的脸一下子爆红起来,像只乌龟,缩着脖子,生怕他发现我的存在,声音轻得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没有”。

    我没心思听老班说什么了,我心思全在“赶出教室门”那一句上,太丢脸了,十七班的学生是出了名的乖,偏偏只有我不做数学作业,被老师赶出教室门,一个星期没上课的奇葩。

    太丢脸了。真的,急需一个树洞。

    最后,我们两个一个占据了一张大桌子,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写“小楷”时的唰唰声;那一晚是元宵节,我们高二年级的做了花灯,写了谜语;一些年轻的老师都去一楼大厅看花灯去了,其中有我们老班还有他们老班。

    我认真的写着“小楷”,理科生在写“小楷”这件事上总是不大擅长的,词穷成了一种常态,五千字的“小楷”我把歌词抄了一遍,琼瑶阿姨的台词想了个遍,也没凑够五千个字。

    “你没和谁一起谈人生哲学?”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还企图抽走我的信签纸,我一双手死死地按着,“我×,想吓死我啊!”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缓解自己的不安,我害怕老班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似乎只要有一点动静,我都会被吓的魂飞魄散。

    “你放手,纸要被撕烂了。”

    他笑得一脸得意,“我无所谓,又不是我的。”

    “你赶快写你的,别人的有什么好看的。”

    “不放,我就是想看。”

    我负隅顽抗道:“别吵了,赶快写,老师待会儿就上来了。”

    “真是小气,我只能把它念出来了,反正我也能看到一半。”

    他说着,就真的装出一副热情高涨的模样,“她说你们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都没有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这一场决斗以我的妥协而告终,我在旁边涨红了脸,我都写了些什么脑残桥段,从此,我辛辛苦苦树立的形象轰然坍塌,“笨死了,我以为你多聪明呢,原来也就这样。”同时他把一本语文书丢给了我。

    我拿着翻了两页,随即领会到了写小楷的真谛,抄古诗词总比抄台词,歌词好多了吧。

    其实,我们真的不熟,因为,他从来没有一天记得过我的名字。

    (二)唐釉,不是你,我是叫她

    唐釉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她不叫唐釉,这只是她的化名

    我和唐釉从初一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也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自从我转学到三中十七班后,我们的关系终于从普通变成要好,每天形影不离。

    高一那一年的夏天,我们两个每天下午都要去食堂买一碗冰稀饭,我尤为爱甜食,每次都要让老板多加一份红糖,唐釉和我正好相反,从不加糖,我总会挖一大勺塞到她嘴里。

    “女孩子就应该多吃点红糖。”

    她气不过就追着打我,从食堂到教室的距离,我们玩得不亦乐乎。

    “唐釉,唐釉……”有人再叫唐釉,而我也瞅准机会想偷偷溜走,正欲继续向前跑时,他说:“不是你,我是叫她。”

    “欧阳××,他在叫你呢。”

    我扭过头,看着他,“有事?”

    “你不是叫唐釉?”

    那时候的我最骄傲的就是我的成绩,我转到十七班一个月,大家因为我的成绩记住了我,然而,我忘了,并不是因为你成绩好,别人就有义务记住你,我的骄傲很多时候几乎不值一提。

    这是一种挫败,失落,他为什么记不得我的名字?

    “我不叫唐釉,唐釉是你同桌,难道你连你同桌的名字都不知道?”

    十多岁的年纪,天空只有蓝色和白色。心情明朗得没有一丝杂质,两种情绪总是会有明显的界限。

    显然,当我挫败时,我也会将这一种挫败感转化为气愤。

    我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他还是嬉皮笑脸地问我:“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唐釉刚刚已经说过了。”

    “我没注意。”

    我无奈地又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我以为总该记住了,更何况我的名字简单到一年级的小学生都能念清楚。

    然而,我又错了,他还是记不得,他叫我“康康”、“王二”、“卫炜”。他把我身边的朋友都念了一遍,却唯独记不得我叫什么。

    他真的让我印象深刻,讨厌虫子,声音明明很好听,唱歌却总跑调,喜欢科比和库里,喜欢日漫,喜欢穿蓝色的球服,喜欢看日出,朋友很多,却总喜欢一个人吃饭……

    (三)看到的是日出,想到的却是他

    夏天的夜晚,教室里总会有一些不速之客,比如,雨天过后的飞蚂蚁,晴天的松虫。

    第一次知道他害怕虫,几乎整个班都闹腾起来了。

    那时,他坐在窗边,松虫喜欢爬在窗帘上,了解他的男孩,女孩们都喜欢把虫子捉了放在他书本里,看着他被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一群人就齐刷刷地拍案叫好。

    男生害怕虫子,听起来似乎很娘,在他身上,我只看到了可爱,平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难得的皱着眉头,跳得老远地叫人“拿走,拿走。”

    他不会轻易地生气,所以每个人拿着虫子追着他跑变成了一种游戏,很多时候,我都以为,其实,他没有那么讨厌那群虫子。

    直到某个晚上,当语文科代表把虫子扔到他身上,他转过来看着我,没有说话,脸色煞白,漆黑的眼眸里犹如寒潭,冰冷入骨。我摇着手说,不是我。

    后来,在某一次音乐课上,他说起了他害怕虫子的原因。

    他说,他以前并不害怕虫子,初中时的他很贪睡,上课睡,下课睡,他很喜欢的一个女孩,为了让他好好听课,就捉了一只芝麻虫,就是那种喜欢爬在芝麻花上,又胖又大长相十分丑陋的虫子,醒来的时候虫就在他手臂上蠕动,从那以后,虫就变成了他的禁忌。

    现在,想起了他当时的表情,似乎不只是冷淡,严肃,还有厌恶。

    很多时候,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只是,每次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心里似乎横着一根针,眼眶酸痛,不想再去尝试记住另外一个人的喜好,不在想那么渴望去了解另外一个人。

    长街,华灯,某个商店播放着《我的滑板鞋》,我想起他在音乐课上,唱的就是这首歌,五音不全,可我却听的津津有味。

    我喜欢在上课时,听他和老师开玩笑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喜欢他打篮球时,毫不犹豫往前冲的模样。

    喜欢他爬在阳台上看日出,而我看他的早晨。

    有个朋友问我,“你似乎很喜欢早上骑自行车。”

    “对啊!我喜欢日出。”

    “为什么?”

    “因为,每次看到日出,想到的是他。”

    从十多岁到二十多岁,当有人说要陪我一起看日出的时候,我的那一方净土似乎被玷污了一般。

    算了吧!是我最后的答案。

    (四)看着他,就是岁月静好

    高一的那个夏天,是我体重的巅峰时期。

    从小到大,我都是又瘦又矮,怎么吃也吃不胖,长不高。我和大伯家的二哥是同一年出生的,他从小就高,我妈总说我矮,我不乐意了,某次清明节上坟,我爬去老祖宗的坟头上和二哥比高,“谁有我高?”

    从小我就天不怕地不怕,半夜爬树捉母鸟、掏鸟蛋,沙田里逮蛐蛐儿,抱着石头打蛇……我爸常说我没心没肺,啥都不怕。

    其实我唯一怕的,就是害怕被他拒绝。所以,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

    害怕我一说我喜欢他,他就露出看到臭虫时厌恶的表情。

    很多时候,我就是一直臭虫,害怕被嫌弃,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高中那会儿,女生宿舍在东校区,男生宿舍在西校区。我渴望每天晚上都能跟在他身后,有时候,看着他的背影,我就会莫名的快乐和安心。

    看着他走进食堂吃宵夜,我也拉着小伙伴一起去,然后假装和他偶遇。那时候,喜欢看他一个人静静吃东西的模样,喜欢在超市假装和他偶遇,因为某次买了相同的零食而窃喜许久。

    高一的那个夏天,为了和他能一起走一段路,我每天都要去西校区的食堂吃宵夜,我朋友说,“明明东校区也有食堂呐,非要跑那么远。”

    “两个食堂味道不一样。”

    后来,我的体重飙升,一下子长胖了十公斤。

    现在想想,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小时候我爸爸为了让我长胖一点,千方百计的给我弄好吃的,我都没长胖,吃个宵夜,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大胖纸。

    真的很想和老爸说一句,“你看,你那些好吃的就应该让我在睡前吃,保证能变成一个250斤的胖子。”

    有一次年级上组织篮球赛,他是体育委员,又是校篮球队的,自然而然的,老班把这件事交给他了。

    我们班女生都不好动,女篮只能强行参加,我同桌在我们班女生中长得还算壮实,他软磨硬泡了一个晚上,我同桌终于同意了。

    可惜的是女篮还没到半决赛就已经淘汰了,我同桌还受了伤,他是个很贴心的大男孩,亲自买了药,冰袋给我同桌。

    我总觉得他和其他班的体育委员不一样,打篮球时有条不紊,校服上从来不会染一丝灰尘,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

    我第一次爱上了看篮球赛,由他组织的篮球赛,他平时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有面对篮球时,他才会那么认真,我记得他说过:“小时候,我也长不高,身体不好,我妈给我买了人生中的第一只篮球,因为篮球,我变得好动,身体变好了,而且还长高了不少。”

    我喜欢看他认真的样子。

    那么多年,总有人和我说,“他没你想得那么好,除了打篮球什么都不会。”

    就连我们共同的朋友也说:“你不应该喜欢那样的男生在一起,他喜欢打游戏,你不喜欢。你喜欢看书,他不喜欢。他喜欢热闹,你不喜欢……”

    十多岁的年纪,没有合不合适,只有喜不喜欢。

    就像很多时候看着他,我就觉得岁月静好。

    (五)辞去记忆

    高二一开学,他就转班了。

    他说,因为学习成绩一直下降,他妈妈和学校打了招呼,他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开学了他妈妈才告诉他。

    我开始学着做他匿名的好友,匿名的礼物、明信片……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好幼稚,可就是那一张张幼稚的明信片让我得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喜。

    有时候人真的很贪婪,我尝试着改变自己。我不喜欢聚会,所以班里的聚会我从来没有参加过。

    高三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我听说他会来,我毫不犹豫地参加了那一个聚会,可是我等到散场了他都没来,到了十一点我一个人出了饭店,自己打车回家 。

    后来,我听说,他一个人跑了十多个场子,却独独没有参加我们十七班的这一场聚会。

    我终于鼓足了勇气等高考录取通知到了,我就摊牌,可惜,他落榜了。

    补习期间认识了一个姑娘,当他在朋友圈里发出那个女孩的照片,我不相信,我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们只是朋友。

    后来,有个朋友给我发消息,他真的不合适你,她是个能陪着他打游戏,活泼好动的姑娘。

    “喜欢一个人,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一朵花来。”我选择辞别了关于他的记忆,我不想无底线的卑微,我果断的删掉了关于他的联系方式,从此各安天命。

    不会再有匿名的礼物,不会再有匿名的明信片,更不会因为他,学着去做饭。

    2020年1月26日,科比·布莱恩特与世长辞,我又想起了他,我想他一定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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