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先生是从来对跨年不感冒的,而我似乎也在一年又一年中被他渐渐说服。自从生活里加入了时差这一回事,更是对跨年没了清晰的界限。那边厢祝福声不断,我这里还在等待2019的太阳。儿时感觉新旧更替是一个无比重要的时刻,总要记些什么,展望些什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发现任何一天你都可以做这件事,无需挑一个特别的日子。时间,度年,人们需要了,才出现。前几日看达利的画作, The Persistence of Memory,有的翻译成“永恒的时间”,或“时间的坚持”。就是那幅时钟融化成片状,随意瘫躺在空间中的著名画作。很多年前我还曾在北京看过达利的原作,莫名被吸引。一位艺术评论家说出了些有趣的话:
"Time is something that rules us, that is so associated with the industrial culture that we live in."
我们需要时间,又被时间定义着,被某种程度的标准化。所以先生是更直心的,他是尽力扫开了所有人为的干扰。而我是被程式化得厉害,特定时刻不从众的完成一下什么,就好似被抛弃了一般。时间是主观的,我们对时间的感受更是主观的。我们可以度日如年,也可以让时光飞驰。想要抓住某一刻,给它某个定义,从理论上说可以提取任何一点。另一面,也是我们成就了那一刻的美好和辉煌。正如达利的画,时钟在荒漠中融化。时间太具有欺骗性,我们似乎很肯定它的含义,而却完全不懂得它的真实意义。
跨年的愿望每个人都是满满的。看见朋友圈某人说,“越美好的祝福,也就越难以实现”。想起和先生聊起的一个话题,关于量子力学,薛定谔的猫的实验。最后具有争议的结论肯定了意识对客观世界的参与,由于意识的加入,使得这个世界得以改变。那么如果是美好的愿望和祝福,请狠狠的发出去吧。想得到才能做得到。
English Bay Beach, Vancouver迎着难得的阳光我们去了海边,海浪声总是再解忧不过。静静地面向大海,海浪挟着轰鸣向你扑来,用尽全力拍打海滩。看着海面色彩的变换,听着连绵不断的海潮音,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English Bay Beach, Vancouver莫名我找出了妈妈的照片,终于镶到了我最喜欢的相框里,我说,再不放在那里,快不记得她的样子了。此时的我比照片里1985年的妈妈还年长几岁。那一年的母亲在国营单位里捧着铁饭碗,下班后做家务,打麻将,和父亲拌嘴吵架。抽屉里是万紫千红,哼着黄梅小调。年节串门走亲戚,日子一天天过着。2018的我,走在海浪拍击的太平洋海岸上,回家刷朋友圈,随意的码点不成文章的文字,读着生涩的艺术史。抽屉里是心爱的香奈儿黑瓶,哼的是郭德纲的《照花台》。我把我们俩的照片拼到一起,发到家里的群里,可能是时差的关系,一片安静。最近的朋友圈越来越安静。
絮絮叨叨,还是难得下个决定,今晚去海边跨年。等不了十二点跨年的烟火,贴心的市政还安排了九点的老人版烟火,虽说只有五分钟,我也可以不带怨念的去完成一个心愿。期待今晚。2019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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