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糕点,中午炒米饭,非要吃点腌辣椒,早上老师看见她嘴唇上结痂的地方,还说她,你这是上了多大的火啊。
上午和两个家长代表去老师家家里探望,老师的爱人还在医院,由岳父服侍,老师上午去上课,下午去替班。两个儿子一个六岁上幼儿园,一个才一岁,由66岁的姥姥带着在家。姥姥的耳朵有些背,有的话可以接上,有些还不能明白。
试想,换了任何一个单位,家里出这么大事情,妻子还能去上班?能这样放不下的,可能就是只有老师了,毕竟几十个孩子要高考了,硬生生放下,也耽误不起啊。
据老人讲,她的女婿即老师的爱人,也是老师,38岁,是四川成都人,身材很胖,有二百斤。那天值晚自习回来时感觉难受,自己打车去的医院。半夜打电话来家人才知道。这次算是发现及时,捡回一条命。医生告诫他以后要特别注意,不能饮酒,否则很危险。
肥胖,心梗,这些病已经越来越趋向年轻化了,珍惜身体不再只是老年人考虑的问题了。
让内地人想象不到的是,在西部的四月天,l绿树刚绽出新叶,却又遇到寒流,两天淅淅沥沥的冷雨过后,今天的气温更是低至零下一度到八度。
塞进柜子里的厚鞋子,厚衣服又重新翻出来,还没来得及脱的秋裤抵不住冷嗖嗖的风,我们本来就短暂的春天在冬和夏之间被挤成了馅饼。
豆子说,他们满心期盼的体育课前一分钟,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她戏称真是“四月飞雪,不知有何冤屈!”体育课只好改为自习课。我说自习课怎么不写册子,她说,自己在补作业。
下午放学接她。最近,一直有个女同学一起搭车,在家门口公交车站放下她,她再坐车回亲戚家。临近高考,有些住校生的家长来学校周边租房陪读,这个女生的家长过不来,便把她送到小姨家。看得出家长们都竭尽全力在为孩子创造条件,可孩子各有不同,有的懂事便全力以赴,有的呢,像豆子,亦步亦趋,时而混沌,时而清醒。
“星期天考的理综生物61,其他科目出来没有?”
“物理出来了,50多。”
“那也不错呀!”我容易满足。
“还有90多的呢!”她接着说的话令人气恼,“我还抄了同桌的,太低的话老师要让抄卷子的。”
放学回家,停了车,豆子说:你先进去,我坐着听会歌。
感觉一天中的这一刻,是独属于她的最安静美好的时光,听着那些没头没脑的说唱歌曲,“脱掉你虚伪的面具,让你光着走……”快节奏绕口令似的歌词练就了她的“伶牙俐齿”,这是属于她的青春,和我们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代沟。
想起当年的我问母亲,听那首摇滚歌曲的旋律时有没有觉得什么东西在心头拉扯,她温柔地摇头说感觉不到,而这种永远无法抵达的距离,并不影响我们是彼此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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