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开学第一天,推开寝室门,便撞上一个甜甜的笑容。
你见过像风一样的女孩吗?春天拂过脸庞的微风,淡淡地,软软的,带着柳叶清香。
当时见到吴晓,就是这种感觉。
在人群里,你并不会特别注意到她,可是一旦站在她身边,跟她相处,听她讲话,莫名地就会心情很好。
大大咧咧的我,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却总喜欢呆在她旁边,渐渐地我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迎新晚会,我拉着吴晓挤到第一排,迷妹一样地看着台上的学长学姐。灯光暗了,一束追光落在了舞台一侧,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和尖叫。
舞台上那个少年,白T恤、牛仔裤,安静地弹着吉他唱着歌。
“白夏!”吴晓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又有点像自言自语。
“你认识他吗?”我眼睛没有离开舞台,下意识地问道。
“恩,他是我高中的学长。”她的回答很小声,而我只顾着舞台上的美色,并没有太在意。
【贰】
社团招新,吴晓要去吉他社。招新的学长说,白夏也社里。虽然我五音不全,但是有帅哥看,我才不会拒绝呢。
入社一个月,却连白夏的影子都没见到。据说因为在学校外面的酒吧驻唱,没有时间参加社团活动。一气之下,我发誓再也不去吉他社了,转战酒吧。吴晓倒像是认真来学吉他的,每次社团活动仍然会准时去。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逗比,恋爱了。酒吧也不去了,白夏什么的,早就抛在脑后了。可每次白夏演出,吴晓仍然会早早地去,坐在门边的老位子,安静地听。也不说话,也不点歌。她看起来是认真的。
我开始怂恿吴晓表白。
“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可他是闪着光的。就像太阳,靠太近了,会受伤。这样看着他,就已经很幸福了啊。”
吴晓的话让我有些心疼。
我是一个特别宠着自己的人,喜欢的就会去要。这样远远地看着的幸福,我并不能懂。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一年多了,白夏到底有没有注意到她。
【叁】
白夏的毕业演出,我陪着吴晓去了,特意找吉他社的学长要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子。吴晓一直出神地听着,我心里却在打着各种小算盘。突然收到逗比男友发来的消息,我疑惑地撇了一眼坐在我右手边的男友,他指着手机,示意我看消息。
“你眼珠转一转,我就知道你要搞事情了。亲爱的,吴晓有她自己爱别人的方式,你硬要逼她用你的方式,她可能会受伤。”
一个逗比难得的正经,让我放弃了冒昧的行动。
“真的不表白吗?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至少告诉他你的名字。”幕布落下时,我仍然有些不死心。
“如果有缘再见到的话,那个时候,再告诉他。”吴晓微笑着说得很轻松,我听着鼻子一酸,抱着她。
我不能明白啊,这是一种豁达,还是一种逃避。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心疼。
【肆】
暑假,吴晓提议去丽江旅行。在古城的街道闲逛,经过一家酒吧,吴晓拉着我进去。
这次,我们坐在了离舞台最近的位子。舞台上有人谈着吉他唱着歌,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差点惊得从高脚凳上摔下来。
“白夏!”我用力地晃着吴晓的肩膀:“是白夏啊!”
吴晓甜甜地笑着,却并没有感到惊讶。我突然意识到,好嘛,这家伙哪里是为了和我一起旅行,根本就是特意来找白夏的,拉个人一起消遣路上的无聊呢。
吴晓出神地看着舞台,我出神地看着吴晓。
她突然挥挥手,喊来旁边的小哥,点了一首歌,然后冲着我得意地一笑。
“我说,再有缘见到的话,会告诉他我的名字。记得吗?”
我还没来得及打趣她,便听到了白夏的声音:
“接下来这首歌,送给吴晓。
《小相思》,希望你喜欢。”
“你相信缘分吗?”
“……”
看到吴晓的认真脸,我突然莫名地笑起来。
“那个谁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因为这句话,我每次走在路上,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对面走过来的那个人,前世我们可是见过的。你说我相不相信缘分?”
“你的这些傻话也只有我信了。”吴晓笑得都岔了气,还不忘打趣我。
“我会考来这所学校,是因为白夏,他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看着吴晓,只知道白夏是吴晓的高中学长,却不知道,她的故事是从高中就开始了。
她不理会我的惊讶,接着说:“我会来丽江,也是因为白夏在这里。我总能遇到他,并不是因为刚好那么巧。缘分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我相信有缘再见是有前提的,一定是因为心里有牵挂。”
吴晓看着舞台上的白夏,眼里闪着光。他正唱着:我从一千里以外赶来,只为听你唱一首歌。
那一瞬间,我确切地看到了白夏的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吴晓。
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
会不会白夏早就看到了舞台下的这个女孩,早在毕业演出的现场,早在学校外面的那个小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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