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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人远处江南岸,才子春色写诗行。美极,美极。可惜古琴悠悠似淡淡离伤,不痛快,不痛快。”一破衫少年郎一会拍手摇头,一会哀叹,而后举酒壶痛饮一口。
阁楼屏风内一华裳女子“咦”了一声,屏风外的丫头却是耐不得,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楼下那少年郎:“乞儿焉知姐姐,不痛快,滚,小心本姑娘打你满地找牙。”
少年郎仰头看着那丫头鼓着腮帮好不可爱,笑着拱手道:“敢问这位姑娘,此路可是姑娘所开,敢问姑娘在下在这喝酒又有何不可?”
“你……你,别以为长的俊俏,本姑娘就不打你。”丫头窝起拳,拎起衣袖,狠狠看着这个令人讨厌的少年郎,欲下楼教训教训他。
“胭儿,休得无礼!”屏风内传来一声娇呵,委婉动听。而楼下那少年还是笑着喝着他的酒,幸灾乐祸看着胭儿这丫头。
“姐姐,这家伙出言不逊,不教训,教训,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屏内没有理会胭儿,悠悠道:“公子想必是懂音律之人,能听得小女弦内之音”
“不敢当,小姐之音固然美,但曲似离伤,感叹这大好风景何故离别。在下就不愿离开,好酒,佳人,好景,早早离开岂不可惜。”
“功名利禄,男儿志在四方,岂可为一小偶丢下志气。公子岂可无志了?”屏内女子开始不耐。
“哈哈哈,功名利禄,皆黄土,与在下何干?如果要在下离开,那就是百姓疾苦之时!在下到不希望会如此。现在在下只想隔壁老五家说的一句粗鄙之言,大老爷们儿,老婆儿子热炕头,顿顿有肉有酒,快活似神仙。”
“噗嗤,哈哈哈哈……没出息的东西。”胭儿捧腹指着少年大笑。少年脸不红心不燥,悠闲的继续喝着他的花雕。
屏内女子缓缓走出屏风,玉手扶栏,但见那玉面粉唇,娉婷婀娜,冰肌玉骨,“好个仙姿佚貌!果乃绝世佳人。”少年瞥了一眼,笑着又灌了口酒。
“那是,我姐姐贼俊了,尔等庸奴闭上狗眼。” 这丫头得意的插着腰。
“庸奴说谁?”少年换了个姿势靠在桥边。
“说你,啊,不对……我要打死你!”胭儿说出口就发现着道了,气鼓鼓的腮帮更鼓了。
“哈哈哈,好了,算在下浊了小姐,走喽。”少年提起酒壶笑着迈步离桥,随声飘来诗句“幽若不盖百花艳,巧心玲珑何人怜。功名不藏白骨染,私心邪祟何人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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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微皱剪眉,“可知其何人?” 一小奴跪道“此乃一疯子,只知其名涂风,放荡不羁。”
“涂风,你是何人?为何如此知我严馨。”女子不理会还跪于地的小奴,若有所思,喃喃细语,缓缓入屏。
“姐姐,要不我前去打他一顿,我刚好可以动动筋骨。”娟儿拎起衣袖,握起小拳。
“胡闹,此人功力远在你我之上,深不可测,就你这花拳绣腿。”
“就这年纪,姐姐太抬举他了。”胭儿不服,又鼓起腮帮,跺脚道。
“胭儿,你出来可否答应过姐姐不惹事端?你信不信我书信一份,爹爹马上前来教训于你。”严馨点了点胭儿的头。胭儿马上垂头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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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城外,一对人马驰入城中。全员佩戴单耳大环,不似中原中人。但却无一官兵呵斥,江湖事江湖决,加之明州本就官兵极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队人马,驰入桥边,为首大汉示意停下,后一瘦小汉子咬牙切齿,眼珠爆红:“听说那龟儿子的女人在这,那龟儿子杀我们多少兄弟,又当了朝廷的走狗,以前我们好歹也拜过把子,居然把老子的山寨里的人全杀了,可怜老子的娃才刚出生。大哥要给我做主。”
“放心,我三刀既然来了必然为兄弟做主,不过此女也来历不凡,是其严虎堂,严人久的女儿,那老家伙不好惹。虽然退隐江湖,但朝廷里有人,江湖名望武功都极高。兄弟可曾想好?”
“我毒蛇从我全寨惨死那刻就想好了。”毒蛇咬牙道。
阁楼门内,小奴已佩剑面门,视死如归,他的命是小姐救的,大小姐也对他甚好,老爷也待他如子,轻授其武功。他愿意舍命,只要小姐和大小姐周全。阁楼上,严馨叹了口气,严胭破口大骂:“这个什么破东西,杀人全家,亏姐姐还那么爱他,朝廷的走狗根本不配,啊,呀呀呀呀,我见到了要打死他。”然后又鼓起她象征的腮帮,叉腰对桥对面的人马也骂道。“你们这群怂货,有本事去找那姓金的,不!属狗的,找我们干嘛?”
三刀皱下眉头,背后的箭手以为示意,嗖的一箭往那阁楼上的严胭飞去,眼看飞至严胭额头,“铛”一声箭被击飞。三刀暗叫不好,连他都没发现,是绝顶高手,但台面气势不能输,抱手仰天道:“前辈,刚才暗箭伤人非我所愿,我兄弟全寨被屠,才找仇人家室,还望前辈不要插手。我三刀必当重谢!”
“谢,谢什么,有好酒吗?有美人吗?”一破衫少年郎不知何时坐在他马跟前。 “破乞丐,滚,找死!”后面那射手不耐烦的下马欲踢那少年,突感钻心之痛,低头一看,一手手筋被挑,这对一个射手来说是个致命的,一个射手不能弯弓,把努等同废了,这撕心裂肺的痛和绝望意识到这位少年郎之可怕,他甚至不知也不明他是如何被伤。三刀更是惊愕失色,他只能看这少年微动一下而已,也不明白年纪轻轻为何身手如此之快,内功如此高深莫测。而少年看也没看,申了懒腰,继续眯着眼道:“既然尊我前辈,就要做的更像点,平生前辈最厌恶暗箭伤人,看在你叫我前辈之份,我没挑他另一只的手筋。”三刀自知这里所有人马加起来,也不是前面这位少年对手,但兄弟诺不能就那么走了。“少年郎,哦,不,少侠,你可知我弟全寨一百多口无一生还,其中一个才出生没久的娃,娃啊!我们绑个他女人又有什么过分。”
“我毒蛇虽为毒蛇,但平生也算光明磊落,若不是我们不服朝廷汉化,举寨反之,也不会如此,恨只恨那龟儿子,我这般信任于他,他却联合朝廷屠我全寨,他现在龟儿子地朝廷总督,手握重兵,只是如此才可逼他前来,我只好如此。”
少年懒散的慢慢站起来笑道:“无用,他不会来,他可比你毒,兄弟亲人他都可以舍之?”
“为何少侠如此了解此人!”毒蛇不解。少年大笑,指着自己“金裘不过皆黄土,无花风流满江湖,命里随乐逍遥录。在下才是真正的金无命,而他只不过是个负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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