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妞妞一直闹着让我给她养一只小小的狗狗,我总是以没功夫照顾它为由拒绝了,小小的人儿撅着嘴说妈妈没有爱心,不爱小动物。
小小的妞妞哪里知道我对于狗狗的感情呢。
我和妞妞年龄差不多大的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狗,黑色的土狗,我叫它大黑。
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种些花花草草,母亲允许我在院子里开辟了小小的一片地,就在压井的旁边,可以得天独厚地享受着充足的水源。
我每天蹲在我的自留地里,摆弄我的花花草草的时候,大黑也总是卧在我的身边。
我开心了,大黑也开心,它开心的时候就使劲地摇着它的尾巴,像跳舞一样的。
我不开心的时候,大黑也不开心,但它会悄悄地趴在我身边,默默地看着我,不吵不闹,不离不弃,这点要比人类强多了。
大黑很懂事,村里人来我家的时候,它从来不会冲人家胡乱地叫嚷。
但那天村里的一个婶子过来我家,要掐我的指甲花去染她的指甲的时候,大黑不干了,呲牙咧嘴地咋呼着冲了上去,大家都知道大黑一直很乖顺的,所以也从来对它没有防备。
那天大黑发怒了,冲着人家不停地喊叫,很凶恶的样子,母亲在一边呵斥着它,让他停下来,但大黑依然我行我素。
母亲告诉了我大黑的“恶劣行径”,嫌它太凶了,我没有责骂它,反而摸了摸它的头,并奖励了它一块大骨头,大骨头是从村里那家杀猪的人家家里要来的。
婶子依然在大黑不在家的时候,掐走了我很多指甲花,尤其开的最漂亮的那种,母亲说婶子是掐了染指甲去了。
我哭着说,为什么非要掐走我那么多最漂亮的花呢?地下落了那么多她也可以捡去用啊,还有叶子,也可以用的啊。
母亲对于我爱花如命的样子,也是无奈的。
那天,大黑一直陪着我,站在我的身边,我对母亲哭诉的时候,它也在一边汪汪的冲母亲叫着,一边叫着一边看着我。
后来,只要那个婶子来我家里,大黑就冲上去咋呼,依然一副很凶恶的样子。
只要我在,我就任由它去咋呼,谁让婶子偷走我那么多指甲花呢,我任性的理解为她就是偷了我的花,我在的话,是坚决不允许她动我的指甲花的。
大黑是我最忠实的伙伴,任何时候都是和我站在一起。
我吃完饭,出门,它会在我的身前身后开心地跳着蹦着,我则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带着它到处乱逛。
即使我去远一点的地方走亲戚,大黑也要跟着,怎么呵斥它撵它走,都无济于事。
有一次,我们去姥姥家,呵斥了几次让它回家,它一次次的返回一次次的跟上来,后来看不到它的影子了,我以为它回家了,
但当我们从姥姥家回来的时候,在沿途的一个村庄的路口,看到了大黑,它浑身都是伤,周围还有几只看上去是本地的大狗,大黑受欺负了!狗也是欺生的,像人一样。
我心疼坏了,捡起地上的砖头石块狠劲的扔向了那些本地的大狗。我们把大黑带回了家,它像个可怜的孩子一样,在我跟前委屈地发出细细的哼唧声。
我们的感情日益深厚,就在我以为大黑可以长长久久地陪伴我的时候,大黑突然消失不见了。
大黑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这是很少见的。
半夜,母亲听到了刺啦刺啦挠门的声音,还有微弱地哼哼声,母亲起床,开门,是大黑趴在门口,四肢虚弱地趴在地上,脑袋歪在一侧,嘴里有白色的泡沫溢出来,它吃药了!
母亲赶紧找来肥皂,把它泡进水里,然后把肥皂水灌进大黑的嘴里,试图抢救它。
大黑挣扎着,微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脑袋就耷拉下来了,我被它的样子吓的哇哇大哭。
母亲说,估计是吃了偷狗人下的药了。他们把药放进了诱饵里,诱惑大黑吃下,然后再计划把它卖到狗肉摊……
大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跑了回来,在那样的情况下,它竟然挣扎着回来了,为了见我一面给我告别。
母亲说把它卖了吧,我搂着大黑还有余温的身体死活不同意,不停地哭,母亲没办法,只好在院子里的枣树下挖了一个坑,把它埋了,是我用铁掀把土一点点填进坑里的,亲眼看着大黑一点点地从我的眼前消失。
图片来源于网络母亲说,大黑走了以后,我好久都不肯好好吃饭。
镇上的狗肉摊子生意很好,但我从来不愿意碰一口狗肉,大人们即使买回来,我也不尝一口,我总觉得那里有大黑的影子。
后来,母亲又养过几只黑狗,模样儿都和大黑类似,但,我心里只有我的大黑,谁也无法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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