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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电梯时碰到一楼超市的老板娘,端着盘西红柿炒鸡蛋欲上楼,“还没吃早饭哪?” 笑着跟她打招呼。“吃了,没吃完送回家。”她也笑着回我。
在电梯里聊了几句,问她闺女上学了没有,她说上了,快三岁半了,三月一号开学第一天送去的。“天天在家看着,乍一送去我试着……”
她的眼圈有些红。她家大儿子都上初中了,又生了个小闺女,两口子自是百般疼爱。笑着安慰她:“挺闪的慌吧?正常,等过上几个月就习惯了,在家还嫌烦呢!巴不得天天上学!”
都是妈妈,我怎会不理解?
七年前,在我的忐忑不安里大宝背上书包走进了幼儿园。趴在门口偷偷观察了一会儿,没哭,是的,大宝上幼儿园从没哭过,他乖巧地挥手跟我再见,转过身,我的泪便晶莹满地。
一中午坐立不安,如百爪挠心,终于忍不住在孩子们午休时间跑去看,殷勤地帮门卫大叔扫地,让他偷偷把马老师叫出来询问情况,各种担心,各种不安,各种猜测,各种想念。
老师说大宝表现很好,吃饭睡觉和小朋友玩都不错,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下午迫不及待去接他,早早等在门口,还没到时间,大门还没开。终于放学了,看到他小小的身影奔向我,一把将他搂住,抱着他,就像抱着全世界……
去年九月份,小宝入园。把他送到教室,跟老师简单交待几句,我不敢逗留太久,就和另一个妈妈匆匆离开了,我不敢回头……只能将不舍藏在心底,微笑在脸上洋溢。
入园第一天,连几步之遥的妈妈家都没去。怕妈妈惦记,只在走的时候在车上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还是有些哽咽。
后来听妈妈讲,她跟弟弟说你大姐好像哭了,大大咧咧的弟弟很不解:“哭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
妈妈狠狠瞪他一眼:“你就是个冷血动物!他们天天待在一起,一天没分开过,猛不丁上学了,能不想吗!” 弟弟不知道,他刚当兵的时候,妈妈天天在家哭。
以为经历过一次,会坚强淡定一些,可是当娘的心啊!不由自主。回到空荡荡的家,小宝那些小情话似乎还响在耳边——
他说:“妈妈我不喜欢天黑,因为天黑了就不能看见你美丽的脸了……”
他说:“妈妈,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花儿一样。我最喜欢妈妈了!因为妈妈老是笑”
他说:“妈妈,我长大了想当个探险家,出去寻宝!有红宝石、绿宝石、蓝宝石、黑宝石、黄宝石……全都送给你!”
这是我们俩的第一次分离。快四年了,我们一天不曾分开过!
我让自己忙起来,彻底打扫一遍卫生,洗衣服、出门买菜,不让自己有想他的机会。
小宝上幼儿园之后,白天我就从来没到床上躺过,我怕旁边没有那个可爱的小人儿,自己一个人躺在空落落的床上,会抖落一室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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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父母子女一场,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的目送他渐行渐逝,你站在路的这一端,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然后,他用背影默默的告诉你:不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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