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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棫朴
贡献维护者 朝阳山人
《大雅·棫朴》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歌颂周文王郊祭天神后领兵伐崇的诗。全诗五章,每章四句,前三章是以众望所归来烘托周王的话,后两章转为直接的歌颂,歌颂周文王仪态端庄,用人得当,征伐诸侯,治理四方。
作品名称:大雅·棫朴
作品别名:棫朴
作者:无名氏
创作年代:周代
作品出处:《诗经》
作品原文
大雅·棫朴⑴
芃芃棫朴⑵,薪之槱之⑶。济济辟王⑷,左右趣之⑸。
济济辟王,左右奉璋⑹。奉璋峨峨⑺,髦士攸宜⑻。
淠彼泾舟⑼,烝徒楫之⑽。周王于迈⑾,六师及之⑿。
倬彼云汉⒀,为章于天⒁。周王寿考⒂,遐不作人⒃?
追琢其章⒄,金玉其相⒅。勉勉我王⒆,纲纪四方⒇。[1]
注释译文
词句注释
⑴大雅:《诗经》中“雅”部分,分为大雅、小雅,合称“二雅”。雅,雅乐,即正调,指当时西周都城镐京地区的诗歌乐调。大雅部分今存三十一篇。棫(yù)朴:棫,白桵(ruǐ);朴,枹(bāo)木,二者均为灌木名。
⑵芃(péng)芃:植物茂盛的样子。
⑶薪:这里作动词用,砍来作薪。槱(yǒu):聚积木柴以备燃烧。
⑷济(jǐ)济:美好的样子。一说庄重恭敬的样子。辟(bì)王:君王。
⑸左右:指左右之臣。趣(qū):同“趋”,快走,这里是效力的意思。一说趋向,归向。
⑹奉:通“捧”。璋:即“璋瓒”,祭祀时盛酒的玉器。一说即“牙璋”,发兵时所用。
⑺峨峨:盛装壮美的样子。
⑻髦士:俊士,优秀之士。攸:所,语助词。宜:适合。
⑼淠(pì):船行的样子。泾:河名,渭河的支流。
⑽烝徒:众人。楫:举桨划船。
⑾于:语助词。迈:行,这里指出征。
⑿师:军队,二千五百人为一师。及:跟,追随。
⒀倬(zhuō):广大而光明的样子。云汉:银河。
⒁章:文章,文彩。
⒂寿考:长寿。
⒃遐:通“何”。作人:培育、造就人才。
⒄追琢:即雕琢。追,通“雕”。
⒅相:内质,质地。
⒆勉勉:勤勉不懈的样子。
⒇纲纪:治理,管理。[1][2][3][4][5]
白话译文
棫树朴树多茂盛,砍作木柴祭天神。周王气度美无伦,群臣簇拥左右跟。
周王气度美无伦,左右群臣璋瓒捧。手捧璋瓒仪容壮,国士得体是贤俊。
船行泾河波声碎,众人举桨齐划水。周王出发去远征,六军前进紧相随。
宽广银河漫无边,光带灿烂贯高天。万寿无疆我周王,培养人材谋虑全。
琢磨良材刻纹花,如金如玉品质佳。勤勉不已我周王,统治天下理国家。[2]
创作背景
此诗是《大雅》的第四篇,与前三篇一样,也是赞美周王的作品。但赞美的究竟是哪一位,却不像前三篇那样具体有所指,只是因为诗中提到“周王寿考”,而传说周文王活了九十七岁,所以历来认为非文王莫属。关于此诗的主旨,历代学者看法很不一致,主要有两种意见。《毛诗序》云:“《棫朴》,文王能官人也。”“官人”语出《尚书·皋陶谟》:“知人则哲,能官人。”意谓善于选取人才并授以适当官职。而姚际恒《诗经通论》则曰:“此言文王能作士也。小序谓‘文王能官人’,差些,盖袭《左传》释《卷耳》之说。”“作士”一语直接取自此诗的“遐不作人”。孔颖达疏:“作人者,变旧造新之辞。”朱熹《诗集传》:“作人,谓变化鼓舞之也。”概而言之,即为培育造就人才及鼓舞振作人心。其实这两种意见并无大异,小序着眼的是前三章,故得出“官人”的结论,姚氏着眼的是后二章,故得出“作士”的结论。“官人”也罢,“作士”也罢,都离不开周王的盛德。[2][3][4]
作品鉴赏
整体赏析
《大雅·棫朴》全诗五章,每章四句。除第二章外,其余四章均以兴为发端,这在《大雅》中是罕见的。
首章以“棫朴”起兴。毛传释曰:“山木茂盛,万民得而薪之;贤人众多,国家得用蕃兴。”此是将棫朴喻贤人。而《诗集传》释曰:“芃芃棫朴,则薪之槱之矣;济济辟王,则左右趣之矣。”意为灌木茂盛,则为人所乐用,君王美好,则为人所乐从。此是将棫朴喻君王。毛传释兴,每每孤立地就兴论兴,所以兴与下文的关系往往显得牵强附会。朱熹释兴,总是将起兴句与被兴句有机地联系起来,符合其“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的兴的定义。就此章而言,朱熹的解释似更为合理。首章是总述,总述周王有德,众士所归。而士分文、武,故第二、三篇又分而述之,以补足深化首章之意。
第二章四句皆为赋。前两句“济济辟王,左右奉璋”承上两句“济济辟王,左右趣之”而来,而又启出下两句:“奉璋峨峨,髦士攸宜。”“璋”有二解,一为“牙璋”,发兵所用;一为“璋瓒”,祭祀所用。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云:“此诗下章言六师及之,则上言奉璋,当是发兵之事。故传惟言半圭曰璋,不以为祭祀所用之璋瓒耳。”据此,此章则与下章一样,均与武士有关。但马瑞辰注意了下章的“六师”而疏忽了此章的“髦士”。“髦士”在《诗经)中凡二见,另一为《小雅·甫田》中的“攸介攸止,烝我髦士”。《甫田》的髦士肯定为文士(多以为是田畯,即农官),故此诗恐亦不例外。所以璋还是训“璋瓒”为好。
第三章以“泾舟”起兴。朱熹《诗集传》以为舟中之人自觉划动船桨实喻六师之众自觉跟随周王出征,云:“言‘淠彼泾舟’,则舟中之人无不楫之。‘周王于迈’,则六师之众追而及之。盖众归其德,不令而从也。”方玉润《诗经原始》亦云:“文王征伐,六师扈从,有似烝徒楫舟,则其作武勇之士也又可见。”齐诗根据此章末两句“周王于迈,六师及之”而断定此诗是言文王伐崇之事,后人多有从之者。其实以诗证史可信,以史证诗难信,况且把诗中所言一一坐实并无多大意义,所以还是把此章看作泛言为好。
如果说前三章是以众望所归来烘托周王的话,那么后两章则转为直接的歌颂了。第四章以“云汉”起兴。郑笺曰:“云汉之在天,其为文章,譬犹天子为法度于天下。”诸家多认为“云汉”乃喻周王。末句“遐不作人(何不培养人)”虽是问句,实则是肯定周王能培育人。严粲《诗缉》云:“董氏曰:‘遐不作人,甚言其作也。”’类似的用法还见于《小雅·南山有台》“乐只君子,遐不眉寿”、“乐只君子,遐不黄耇”。
末章的兴义较难理解。朱熹在《诗集传》中曰:“追之琢之,则所以美其文者至矣。金之玉之,则所以美其质者至矣。勉勉我王,则所以纲纪乎四方者至矣。”他还在《诗传遗说》中补充道:“功夫细密处,又在此一章,如曰‘勉勉我王,纲纪四方’,四方都便在他线索内牵著都动。”他答人问“勉勉即是纯一不已否?”又曰:“然。如‘追琢其章,金玉其相’,是那工夫到后,文章真个是盛美,资质真个是坚实。”二者合而言之,也就是说:精雕细刻到极致,是最美的外表,纯金碧玉到极致,是最好的质地,周王勤勉至极,有如雕琢的文彩和金玉的质地,是天下最好的管理者。如此释诗,似太迂曲,所以很多人并不把前两句视作兴,他们认为,“追琢其章”“金玉其相”的“其”指的就是周王,意谓周王既有美好的装饰,又有优秀的内质,而又勤勉不已,所以能治理好四方。[2]
名家点评
宋代朱熹《诗集传》:“此诗前三章言文王之德,为人所归。后二章言文王之德,有以振作纲纪天下之人,而人归之。”
清代姚际恒《诗经通论》:“此章(四章)言文王法天之文章,以兴文治而作人材也。”
清代方玉润《诗经原始》:“(二章)及其归心也,莫大乎承祭与征伐。文王承祭,‘奉璋峨峨’,无非‘髦士攸宜’,则其作文德之士也可知。”“(四章)以天文喻人文,光焰何止万丈长耶!”
清代汪龙《毛诗异义》:“(末章)言文王圣德,纲纪四方,无不治理,又总著政教之美,官人之效。经之设文,盖有次第矣”。[1][2]
参考资料
[1] 朱 熹.诗经集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23-124
[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528-531
[3]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下):雅颂.北京:中华书局.2015:593-595
[4] 周振甫.诗经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13:403-405
[5] 周明初等 注释.诗经.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195-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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