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总裁秘书

　　司徒把阿飞送进警局后，他身边无人可用，所有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哪怕是开车。时间久了，他也很累。他回到郊区公寓，可儿正坐在客厅看书，没有出声，也没有抬头，他们在这里住了一礼拜，相安无事，他没有逼她，她也没有逃跑。司徒从厨房冰箱拿出一瓶水，走到客厅，在可儿旁边坐下，抢过她手上的书，看了眼书名，《国富论》。

　　“你来公司做事，我需要人手。”司徒把书还给可儿。

　　“什么职位。”

　　“总裁秘书。”司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可儿。

　　“你公司的人知道我和你结婚了吗？”

　　“不重要。”

　　“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虐待他的么。”可儿还是没有沉住气。

　　“你怎么确定是我在虐待他而不是他自己把自己玩成这样的。”

　　“王嘉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变成这样。”

　　司徒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有些失控的女人，他的第二个极度实验要开始了。极度的欢愉，他要让可儿从他身上获得期许，快乐，兴奋，幸福及其它一切正面的情绪。

　　“原来那个建筑师叫王嘉，我都不知道他名字。算起来，你是第一个让我记住名字的猎物。”司徒伸手把可儿拉到自己怀里。

　　可儿挣扎，司徒紧紧按住他，力气之大，像在驯服一只失控的绵羊。

　　司徒放手，可儿顺势离开，坐回沙发另一端。司徒从上衣西装口袋中拿出手机说：“你之后用这个和我联系。”

　　“你这屋里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监声装置，你不担心我搜集你的罪证么。”

　　“你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阿飞18年都没能把我送进去，就凭你。”司徒将手机扔给可儿，手机落入可儿怀中。

　　可儿打开手机，这手机跟模型机无二，什么程序都没有，只能发短信和打电话，打开通讯录，只有一串境外的电话号码。

　　“这是你的号码？”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接电话，看信息，即可。”司徒起身，走向卧室。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分房睡，司徒睡主卧，可儿睡客卧。

　　司徒在卧室脱下西服，换上睡衣。让可儿一步步走入自己设计好的圈套，这是他的第二个极度。极度的舒适和期许是落入地狱之前的甜点，越甜，越能衬托地狱的苦涩。第一个极度是视觉体验，黑暗。第二个极度是味觉体验，苦涩。能走到这一步，自然是受益于司徒安插在公安局的眼线。

　　知道阿飞是卧底后，可儿的背景信息司徒重新查了一遍，查到了她和王嘉。司徒并不认识王嘉，只是从他和可儿的合影中，觉着这个样貌很熟悉，再翻看之前离岛的录像带，终于想起这个人就是之前的那位建筑师，司徒自然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这场戏还得演下去。司徒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下了快捷键7，电话接通，“乌拉卡的军火运到柬埔寨。”司徒说完，挂断了电话。

　　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司徒很擅长，乌拉卡的无政府军队谁是头目他也很清楚，一场戏，送走了一个卧底，收了缅甸和乌拉卡两个基地，赚到了。

　　三周前，司徒还在操心缅甸乐将军，这个亡命徒不是个省油的灯，越早除掉越好，借瓦塔尔的手，除掉他，再威逼利诱瓦塔尔将其收入麾下，一石二鸟。

　　乌拉卡的政府武装力量非常薄弱，领导层怯弱胆小，趋利避害，再多的装备也无法让他们重整旗鼓。反政府武装力量加强后，将旧政府取而代之，另起炉灶，这正合司徒的意。当知道领导头目就是王嘉的时候，司徒大笑，天助我，奈何奈何。

　　那日让阿飞准备飞机，司徒其实是瞒着阿飞先去了乌拉卡，见了王嘉，再去缅甸，说服瓦塔尔。阿飞想要收网，心太急，细节自然顾及不到，整个行动功亏一篑。

　　相信人心这件事，司徒很不擅长，不信人性，才是司徒不败的信仰。世界的美都是幻想的，世间的恶才是真实的。

　　早晨起来，司徒坐在餐桌前，等着可儿出来吃早饭。可儿出门，看到西装笔挺，在桌上摆弄着盘子，面包和牛奶的司徒说：“你在给我下毒吗？”

　　司徒笑着说：“你死了，谁做我秘书呢。”

　　这是可儿第一次看到司徒不带攻击性的笑，在离岛看到的笑，都太过诡异和阴森。

　　司徒望着可儿的白色连衣裙说：“换一套职业装。”

　　“好”。可儿回房，换了一套黑色鱼尾裙配白色衬衣，出门迎上司徒的目光。

　　“挺好，快吃，然后一起去公司。”司徒拿起面包，递给可儿。

　　可儿不敢接，立在原地。

　　“可儿，我是上平市优秀企业代表，每年给市政府缴的税足够他们扶贫一百个村，十个县。我对外，是成功的民营企业家司徒，而你，是企业家夫人可儿，我们是合法夫妻，这是我的企业形象，我不会弄死你。如今阿飞被我清掉，之前需要阿飞做的事，现在都需要你去做，包括把这片面包吃掉。”司徒拿着面包走到可儿面前。

　　“你会让我去杀人吗？”

　　“如果你再问问题，我现在就会让你去杀个人。阿飞从来不问问题只办事，所以才成功在我身边潜伏18年。”司徒有些不耐烦。

　　“好。”可儿接过面包，把它吃掉。

　　“之后每天早上，在这个时间，都需要把每个盘子，面包和牛奶按照我今天摆放的位置摆好。”司徒转身，拿起西装外套穿上。

　　可儿立马跑回房间，拿起手机再跑到客厅，围着桌子快速前后拍了几张照。

　　司徒看着可儿的举动，情不自禁笑了下。可儿在拍照时无意间抓拍到司徒看着她拍照时微笑的表情，如果前面没有发生那些事，光看这张照片，司徒的笑看起来很温暖。

　　司徒和可儿来到公司，上平市艺术文化中心，能在上平市把一家民营企业做成文化中心的，在上平市就只有司徒。司徒八年前来到上平市创立了艺术品交流机构，他专攻艺术品收藏及拍卖，和各国艺术品经纪人及艺术家都有紧密联系。

　　艺术品讲究的是资源和人脉，司徒的资源没有人知道从哪里来，但经过他公司的所有作品都销路极佳。艺术品本来就是一个主观且小众但是暴利的商品，能被司徒做成现在这个规模，将艺术品做成了中产阶级及以上的主流产品，也不多见。金融巨鳄和政府都对司徒这个人赞不绝口，目的当然是想分一杯羹。商界分羹的方式很直接，融资，政府分羹的方法也很简单，给地。有了商界和政界的支持，司徒自然将公司做得风生水起。

　　可儿跟着司徒来到办公室，司徒扔给可儿一摞文件说：“这些东西，下午之前全部熟悉。现在，你去门口办公室，开除里面的总裁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