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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澜游记》——第三回 尊者醉酒显神通,世生大义舍玉衍

《望澜游记》——第三回 尊者醉酒显神通,世生大义舍玉衍

作者: 瑞林1988 | 来源:发表于2016-11-01 21:51 被阅读53次

    话说那人脑门忽的被砚台击伤,眨眼间伏于地上血流不止、哀嚎连连。而望澜小公子却在八仙桌上乐得个笑逐颜开、手舞足蹈。这二人一哭一笑,端的像是一唱一和的戏文,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冯家主被玉华暗中掐了一下,方才醒回了神。遂呼喊众人搭手一同救那伤者,没成想刚走上前,伤者竟大笑起来,且指着望澜公子赫赫称赞道,“砸的好!砸的妙!”

    世生与妻愣在一旁,既不敢上前搀扶,也不敢问其伤势如何。倒是那家主的哥哥冯世平曾当过兵,因而胆量也大过寻常人等。只见其拎着酒坛子,昂首晃晃悠悠踱到那人身侧,“你这厮,脑壳子被周岁娃娃开了瓢儿还能乐出声来,也忒泼皮了些?”

    伤者只顾对着望澜小公子拍手称赞,世平讲的话却并未理会。而其脸上、身上仍旧血迹斑斑,看着甚是触目惊心。厅堂里静默一片,众人均直直愣愣盯着伤者,都不敢上前言语几句。

    世平被那人无视在旁,心中怒火趁着酒劲儿蹭蹭直冒。他一把薅住伤者脖颈,怒目圆睁大声喝道,“你是哪家的野狗?敢在这里造次?看冯爷爷不敲烂你的天灵盖!”

    伤者仍未理他,依然与望澜小公子对笑欢声不止。世平气不过想要将其拽起,却是如何使力气也动不得人家半分;又招呼几人欲把其拖到厅堂外,然任凭七八人生拉硬拽也是无可奈何!

    冯世平伙同他人拖了没多会儿便气喘如牛,那伤者反倒是一脸春风拂面似的纹丝未动。望澜小公子与他闹得正欢,若不是其脑门仍然血流不止,众人就此跪地拜其神通也说上不定。

    冯家主见众人无言,且亲哥哥也吃了瘪,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对伤者行了个大礼,“不知尊者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望澜年岁尚小,却甚是胡闹将您打伤了去。在此,我须先向您陪个不是!”

    伤者癫笑不止,“何伤之有?有何伤我?”

    世生,“尊者说笑了!您的额头被我那顽劣小儿使砚台击伤,我等看得真真切切!我已吩咐下人去请大夫,您且……”

    伤者连连摆手,“何伤之有?有何伤我?”

    世生,“尊者!伤在您额头上!是我那小儿伤的您!我暂且先带您去……”

    伤者一把夺去身旁冯世平手中的酒坛子,将那酒坛高高端起倾泻而下仰面喝了个透、也将周身浇了个透。待酒倒干再看那伤者,却是一丝血迹也寻不着了,只见其醉醉醺醺打一酒嗝,“何伤之有?有何伤我?”

    众人皆默,世生世平兄弟二人更是匐于地上跪拜不止,“我兄弟二人眼拙,不识庐山真面目,还请尊者明示身份!我等也好有个尊称的名目!”

    尊者大笑曰,“我非尊者,以无尊称,只是云游至此,见你家屋宇之上似有氤氲紫气,便想来瞧上一瞧是何人居于此。未曾料,我在这厅堂之中左寻右找而不见此人,本以为是我业力不够无缘相见。这一砚台砸的却正是时候,似将我这天眼开个窟窿一般,什么都能看的通通透透。如此论来,说你们冯家有恩于我倒也不为过。”

    世生忙再拜,“诚惶诚恐!尊者说笑了!”

    尊者起身将望澜公子抱于怀内,两人仍彼此相视嬉笑不止,“何来说笑,这小儿便是我的恩人了。”

    世生不解,“我这小儿明明击伤于您,如此大不敬之举何来‘有恩’一说?我冯某虽才疏学浅,却也是明辨事理之人。此次罪过还望我能替澜儿担了去,您有怒有怨皆可拿我是问!我定不会有半句推脱!”

    莫说这世生老来得子,倒也真真正正的是爱子心切。这尊者一则来历不明,二则重伤可顷刻自愈,三则不知其是善是恶、是神是鬼。倘若稍有愤恨之心,其怀中的望澜小公子怕是要性命难保。推断至此,冯家主更是跪于地上哆哆嗦嗦,呜咽不已。

    尊者许是看出他的心思,便将望澜小公子还与其妻玉华,随后扶起世生说道,“冯家主无需多心!我乃是随了因缘至此,自然也要随因缘而去。你这小儿命格甚是稀奇,虽承昊天之气,却既无官禄之相,也无商贾之资。倘若命格就此定下,你又有何作想?”

    世生叹之,“既天命已定,我又如何敢教澜儿逆天而行?然命格依天而定,品行却是依人而存。我等且好生教他为人之道,供其读书学处世之法,待我死后多留些家业与他。倘若日后望澜能为冯家添几个儿孙,便也再无奢望。”

    尊者连连笑曰,“如此甚好,甚好!”话毕,只见其回头将那砚台拿起,而后递予世生夫妇,“此物在你等眼中是伤人凶器,在我眼中却是开天眼之法宝。其所能者,皆因被小公子抛了这一下。因此,命格虽定,但命数无常,你等大可不必担忧。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小公子日后必有风云际会之时。”

    世生接过砚台若有所思,却见此物被磕去一角。再一细细端看,似有异物在内隐隐发亮。见此,其心中已有所了然。世生将砚台交予哥哥,“你说的那宝贝竟藏于此,若不是澜儿与尊者有此因缘,怕是你我一辈子都寻它不得!”

    冯世平接了那物,延缺角处对着光亮反复观看,“是了!是了!定是此物!儿时父亲一直待此砚为宝贝,纵使躺被窝也要暖着它!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养砚’,原来是藏了这等好货!”

    众人听闻出了异宝,便急急挤上前翘首争相观看。冯世平也不避嫌,当着众人面用蛮力掰开砚台。少倾,一对龙纹白羽玉衍于华堂之内璀璨生辉,引得众人啧啧称道,艳羡不已。

    正当众人望着传世宝齐声恭贺冯家主时,不想其却毫无欣喜之意,反而在厅堂中左顾右盼尽显焦急神色,“那尊者怎么不见了?”众人这才惊觉那神通之人没了踪影,想必早已遁空而去。。

    冯世生见寻之不得,遂轻叹一声,“常道因缘聚散有时,何故不请自来又觅之不得?”此时望澜小公子在玉华怀内睡得正酣。世生爱怜之心顿生,轻抚其侧脸而复叹曰,“我儿周岁之宴,单单因这抓周之礼便生出如此多个事端来。幸汝年少,我尚且壮年,方能替你遮挡些是非。怎奈光阴荏苒,待我年老不济之时,又有谁能替我守护于你?”

    玉华曰,“夫君爱子之心甚笃,妾身倍感欣慰。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都不必太过忧心于此。澜儿尚且懵懂无知,以砚击人之事本就难觅其真因。此时看来,由这‘无知之举’的因,结出的却均是善果——与那尊者结了善缘;又无意中寻出传家宝了结了你与胞兄的恩怨。在妾身看来,恐怕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事!”

    世生听后,似有所顿悟,“吾妻所言甚善!你我都是守善心、行善事之人,想必澜儿的业报也终会化险为夷、由祸得福。你我日后定要多多帮澜儿种善因!”

    玉华正要回话,不想被世平打断了去,“贤弟!这玉衍终于找到了!这宝贝恰好一对,依哥哥看来将它一分二我们两家各自保管如何?”众人听后也连连称是,厅堂内复又变得嘈杂起来。

    只见冯家主摆手示意,众人这才缓缓寂了声,“我从不知家中有此宝贝,倘若家父在世,想必也是要传与你,不然为何连提都未曾与我提过?”

    世平忙答曰,“我年少时不成器,许是老爷子被我气糊涂临终前忘了这宝贝也难说。”说罢,众人仍跟着附和不止。

    冯家主笑曰,“哥哥、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宝贝我确不想要,一来是它并未遗失,仍就在冯家流传,对此我甚是安心;二来诸位今儿个也见到了,我这孩儿甚是顽闹。日后倘若不多加细心管教于他,定是要闹出个什么事端来,因而实无精力再看管这宝贝;三来我与妻方才立下誓言,要为澜儿多种善因,那这玉衍——就权当做与哥哥结的善因罢!你我兄弟二人为这宝贝闹了数年,我早已心力交瘁厌恶不已。日后你我相见,定当是再无嫌隙,兄弟情深,把酒言欢。哥哥意下如何? ”

    世平把那玉衍牢牢握于手中,“弟弟所言甚是,那哥哥就暂且替你保管。日后等澜儿贤侄成人,我定是要传一块给他!”

    诸位宾客也齐齐举杯庆贺,“恭喜冯世生、冯世平兄弟二人冰释前嫌!恭喜冯世平得此传世宝!”。

    至此,这顿喜宴才顺顺利利办了下来。不日,冯家主拖木匠做了个藏宝匣,又差几个家眷护着胞兄将玉衍送至家中,这段宝物之争终算是告一段落。

    之后,冯世生除却家业琐事,其余时光便与其妻玉华悉心教导望澜。这望澜小公子倒也生的聪颖,三岁时背诗颂文已不在话下,五、六岁时似有成人之智,言谈举止均落落大方极有章法。八、九岁时已能出口成章,颇有神童之姿。

    至其一十二岁,望澜竟迷上习武。每日在后院呼来喝去、舞枪弄棒,平日里念的书也统统束之高阁落了灰。此时冯世生已年近五旬,故每每训诫孩儿难免气力不足。加之玉华常常溺爱于他,其骄纵之气便由此而生。

    一日清晨,冯世生与玉华还未睡醒,忽闻包管家在门外急急呼喊道,“老爷!老爷!公子不见了!”

    家主忙从床上跳将下来打开房门冲了出去,“我儿去了哪里?”

    若要知这望澜公子为何失踪?又去向哪里?诸位看官请稍安勿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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