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镇江西津渡

“窗内若没有人看，窗外的风景无所谓存在。”

电视剧《似水年华》里的台词，说的太有道理。也因此，对窗子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题记

1.

重游镇江。一场不期而遇的雨，让我与镇江有了两天的亲密接触。

撑伞在西津渡走了一遍又一遍。雨中的雄伟古建筑多了温润和柔软，沾着雨珠的花草清新灵动。

不经意间一瞥，就看见了一扇扇窗中映出的景象：木楼，门头，灰墙，灯笼，光影，花草……窗里窗外，相映成趣。

赶紧举起手机各种拍。站在窗外拍，坐在窗内拍，趴在窗边拍。角度变换，呈现的景致随之大不同，过目之处尽是画。

街边橱窗下，一位阿姨慵懒斜坐着，不紧不慢，闲散地刷着手机打发时间。

“老街故事”，店名与店主很搭，悠长，有温度。我有美食，还有故事，想听故事吗？来呀！让我讲给你听。

街头巷尾，猫咪随处可见，一副旁若无人的自在样子。抓拍到窗外一只猫咪细嗅兰花的憨态，眼睛里的柔情蜜意似乎就要流淌出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也就这架势吧。

隔日午后，雨天。坐在咖啡馆吃简餐听音乐。一只肥猫娴熟地跳到我对面沙发上与我对视，不时本能地抖动着身上的雨水，如入无人之境。

赶紧拍下。待回到宾馆仔细翻看才发现，室内的肥猫居然与头天窗外拍到的是同一只！

直呼神奇：猫咪何其多，如此短时间近距离的两次直面，我与它的缘分得有多深厚啊！

一如这次来镇江的高铁上，邻座热心帮我搬行李。

“你是不是高铁上我的邻座？”在西津渡古街上，有人从身后追上来问我。“是你？好巧！高铁上真是太谢谢您了。”

特殊时期大家都戴口罩，高铁上我又只顾临窗看风景，就没注意到他的长相。萍水相逢，没想到居然会再见。

寒暄几句，各自走开，空气中弥漫着陌生人之间的善意。无意间的两次交集，又何尝不是一种机缘。

2.

在旅行中苏醒过来的，除了温情、眼界，还有审美力。走过不少地方，看过各种窗子，对中式古典轩窗情有独钟。

去古镇最喜欢住当地的客栈或民宿，喜欢去各式茶馆。因为可以在古朴轩窗前就着风景喝闲茶。

有古意氤氲，茶的味道如何不重要，窗外风景已是大滋味。

镇江金山景区的那杯金山翠芽犹如春笋滴翠，品赏价值俱高。

记得那天的雨一直不停歇，丝丝缕缕，斜打着窗外一池清荷。荷叶田田青照水，就这样“滴滴嗒嗒”到地老天荒可好？

被雨拦在茶馆无法出行。中午店员为我泡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碗面。坐在偌大潮湿的窗前听雨吃面，胃和心都是熨帖的。

那天，一切的一切，是无法复制的风景。图片和文字，可以让它们永生。

3.

除了中式古典轩窗，日式格子门窗也喜欢。也许与日本的文化有关，感觉它们总是透着一股清寂。

撼动人心的美，往往含蓄、简约、克制。

清晰记得影片《寻访千利休》里面的那句台词：

“格子拉窗，小炉床，土制的柱子和天花板围成壁龛。弯腰，才能穿越的小门，凡此种种，莫不为美。皆为利休对完美茶道的极致追求。”

美由爱生。难怪千利休大师只对美好的事物低头。

大美无言。真正的丰富可以少、精、简；可以片语只言，浓缩的往往更深邃有内涵。

无限掌中置，刹那成永恒。小小一扇窗，足以容纳气象万千。留白，漫漫，可以给生命以更多空间。

其实，最美的风景，在心窗里。

（镇江 出行于2021—5—25—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