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瑕
一个人每天也是两个人。甚至更多。
在天桥上,他望着挖掘机,一会上一会下。
挖掘机在挖掘
国家的土地,他分明感到
记忆正从他内心也被挖掘出去。
工人正往推车里铲黄沙,长发女子
从卡宴下来,蹲在石墩上哭泣。
铲沙的男人停了停手下的活计,迟疑的凝视
又继续挖沙。清洁工阿姨捡起那女子
刚扔掉的纸巾,塞进垃圾袋。
他朝天空喊了一声,一群白鸽飞过
通过声音拉开
和我们的距离。
他想起一位高中同学,他爱哭
敏感,经常哭着冲出教室
留下呆若木鸡的老师
和青春期的我们。他真会玩
今天我是这么定论这件事的。
在手术室门口的不锈钢椅子上等被叫号
一场脂肪瘤的激光切割。
人到中年,医生从他身上
拿走不止一两件东西。
一件东西中被插进(或取出)另一件。
夏日房间沉浸在夏日的空气里。
妻子不知去了哪里,孩子也不在。
他想呕吐,果真呕吐不止。
可能吃坏了东西,也可能想多了想坏了脑袋。
他认为吃东西是一件可耻的事。
楼下有人边奔跑边大哭,这让他想到
七大姑八大姨围着爷爷棺木哭泣的童年。
那时,他十岁。在棺木旁,睡了一个好觉。
但睡觉是一种
感性行为吗?想到这里
他从冰箱取出一瓶清酒,
味觉里沉淀着一座富士山。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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