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一百五十八章
文教办搞统考受阻力
成绩差张玉芹受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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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参加会议的各学校校长相继来到，李祥助理不放心林新成他们几个的准备工作，来到学校先走进油印室问问情况，当林新成告诉他已经印好了六个年级段的卷子了，惊叹不已。李桂梅对李助理说，他们三个共同干到夜里两点多后，她回去睡了，新成和传法两个哥在油印室趴在桌子上睡了两个多小时，又接着干到吃早饭。李祥又感动又可怜，竟掉了泪。林新成干工作就是个拼命三郎，在他的带动下，手下的同志干工作也不一样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任务定下来以后，干部(领活人)就是决定的因素。他对林新成几个人说，还有这一天的时间，都休息一下吧，想参加会议就参加会议，不想参加会议就睡会觉。
林新成决定去参加会议。
李桂梅也去参加。宋传法说，他还两节语文课给学生上。
于是，他们三个人就走出油印室锁上了门。
林新成和李桂梅走向了会议室。
会议室是李祥让这个学校的校长张玉芹安排的，在初中一年级一班的教室，让这班学生到学校的学农基地劳动去了。
按李桂梅说，张玉芹校长与李助理有那种事情，李助理安排的事情，张校长都会积极尽力去办。
但林新成怎么也沒有想到，李祥助理给校长们讲完明天进行统一期中考试的事情后，让林新成布置统考具体事宜时，张玉芹校长首先站起来表示反对，她说:“进行统一期中考试，检查各学校的教育质量，这是封/资/修/教/育/路/线统治时期的产物，前几年这样进行，就是封/资/修/教/育/黑/线/回/潮，现在我们还这样搞，就是与当前的批判右/倾/翻/案/右/倾/复/辟/运动顶风而上。我们在坐的哪个不知道，在七四年教育战线上开展的批右反黑运动中，林新成因在前几年积极推行封/资/修/教/育/黑/线而受到了全公社的批判，然后开除回家。新公社成立后，林新成又被抽到文教当了办公室主任，他不接受教训，把他那一套封/资/修/教/育方法在全公社推广，大抓智育第一分数掛帅，使老师整日心中慌慌，学生整日紧紧张张，使我们公社教育战线，成为我们公社右/倾/复/辟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家也都知道，林新成抽到县广播站以后，写了大量的为右/倾/翻/案/右/倾/复/辟的文章，影响很坏，这次运动开始以后，林新成又受到了批判，县委大门口，贴滿了他的大字报。现在，林新成又被从广播站撵了回来，回到咱文教上，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办事员，而他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办教师，现在他又用他那一套来搞统一期中考试，与当前的批判运动顶风而上，我们整个公社的文教工作，为什么要听从他的摆布？这次统考，我们学校不参加。"
林新成没有想到张玉芹会来这一套。
李祥助理更是不理解。
张玉芹发言之后，又有六个学校的校长站起来发言，有的重复了张玉芹的理由，还有的把林新成回生产队搞资/产/阶/级生产路线也抖落出来。又不顾靳书记那天大会上的强调，重新提出来宁要社会主义的白/卷/学生，不要修正主义的高分学生。而这些发言的校长，除了都是二七造反派观点，而且还都是北半部的。
林新成怀疑是吕本岭主任昨天下午通知会议时做了手脚。
会场里一片混乱，本是布置统考的会议，成了批判林新成搞封/资/修/教/育/黑/线/回/潮的会议了。林新成根本没有办法布置考试的具体事宜，他也没有办法辩驳，因为反对的校长多，而且情绪激动，辩驳只能使场面更混乱。他只有象一个被审查的罪犯一样听，而脸色却红了又红。
李祥也不敢制止了，众怒难犯，弄不好这几个校长就会说他丧失了路线觉悟，背判了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成了宋江式的人物。
自从吕本岭调来任办公室主任以后，他从来没有配合过自己的工作，加上自己又在李家寨住队劳动，文教上的工作一直没有抓过，一次校长会议沒有开过。批X反右运动开始以后，虽然社会乱了，但因自己是二七造反派，学校没有乱，但却松了。这一次开统考会议，这几个校长跳出来反对，也许不完全是因为统考，而是因为林新成回来了，林新成是八二四，去年让林新成这个八二四当办公室主任，抓全公社的教育质量提升，他们本就有意见。现在，正是批X反/右的高潮时，又让已不是文教办公室主任的林新成搞统一考试，他们当然要反对了。
李祥助理也一时无计可施。
坐在李祥里侧的吕本岭得意洋洋。
坐在下面的李桂梅，看到这么多校长把矛头指向了林新成，而且语言越来越激烈，好象还没完没了，心里又急又气，统一期中考试，是靳书记安排的，我哥只是一个执行者，你们为什么要把矛头对住他呀？其码应该对准李助理。难道我哥是个八二四，不折不扣的执行你们二七派领导的指示也有错？但自己没法为哥辩护，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为哥辩护不起一点作用。况且，自己的口才也不行。
李桂梅想到了从县里回来前，在她家她亲哥给她干哥说的话:“兄弟，工作上遇到了麻烦来找我。"
新成哥现在工作上就遇到了麻烦，他去找你是不可能的。他现在不能去找你，我到公社给你打电话去，让你想办法，转告靳书记，由靳书记来处理。
李桂梅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声不响的走出了会议室，来到文教办公室院，骑上林新成的车子向公社院急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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