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故事183
齐灵公娶鲁国女子颜懿姬为夫人，她没生下儿子，随同颜懿姬陪嫁来的侄女鬷声姬生下光，被立为太子。姬妾中有仲子、戎子。戎子得到宠爱。仲子生下牙，被托付给戎子抚育。戎子自恃受宠，请求把牙立为太子，齐灵公答应了。还有一个姬妾生下了公子杵臼，但不为齐灵公所喜爱。
仲子劝谏说：“废除常规，不吉祥；触犯诸侯，难于成事。光被立为太子，已经多次参与诸侯的盟会。现在无故废掉他，违反常理，国人不服。国君一定会后悔！”
灵公说：“废立的决定权在我手上，谁敢不服？”派太子光率兵守卫东部边境。等他动身离开临淄，立即下旨废黜，另立公子牙为太子，任命上卿高厚为太傅。内侍夙沙卫刚强而有智谋，担任少傅。
鲁襄公听说齐国太子光被废，派遣使者来询问他犯了什么罪。
齐灵公无言以对，担心鲁国将来帮助公子光争夺齐国，就对鲁国生出仇恨，先发制人用兵，威胁鲁国，然后杀了光。鲁国人认为灵公蛮横无道，派人向晋国告急。
此时，晋悼公患了重病，不能援救鲁国。这年冬天，晋悼公去世，群臣拥戴世子彪即位，称为晋平公。鲁国再次派叔孙豹出使，一方面吊唁悼公兼祝贺平公，另一方面报告齐国的兵患。
荀偃说：“等明年春天，晋国将会合诸侯，如果齐国不来参会，再讨伐也不晚。”
周灵王十五年，也即晋平公元年，晋国在湨梁（湨水的大堤，在今河南济源市境内）召集诸侯。齐灵公没来参加，派大夫高厚代替。荀偃十分恼怒，要抓高厚，高厚逃回去了。齐灵公出兵攻打鲁国的北部边境，包围城池，杀了守臣臧坚。叔孙豹又奔赴晋国求救。晋平公这才命令大将荀偃联合诸侯军队，浩浩荡荡讨伐齐国。
荀偃检阅队伍回来，夜晚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有位黄衣使者，手持一卷文书，押自己去对证。荀偃跟着这人走进一座宏伟的大殿，上面端坐着一位戴着冠冕的王者。使者命他跪在宫殿的台阶下。荀偃偷看与他一同下跪的，竟然是晋厉公、栾书、程滑、胥童、长鱼矫、三郤等一帮人。他心中暗暗惊异，模模糊糊听到胥童与三郤争辩了很久。随后，看守将他们带走，只留下晋厉公、栾书、荀偃、程滑四个人。厉公诉说自己被谋杀的经过。
栾书辩解道：“对你下手的人是程滑。”
程滑说：“主谋是栾书、荀偃，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怎么能让我一个人承担罪责呢？”
大殿上的王者降旨说：“当时是栾书执政，应当作为首恶论处，五年之内，子孙灭绝。”
厉公气愤地说：“这件事，逆贼荀偃也出了力，他怎么无罪？”便站起身，抽出戈来打荀偃的头。
梦中，荀偃觉得头掉了下来。他用手捧起头，跪下来，放回脖子上，走出了殿门。正巧遇到梗阳（晋地，今山西清徐县境内）的巫师灵皋。
灵皋问他：“你的头为什么是歪的？”替他摆正方向。
荀偃痛极而醒，深感怪异，余悸未消。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果然在路上遇见了灵皋，便命他登上马车，将夜晚所做的梦详细叙述了一遍，这才知道灵皋也做了相同的梦。
灵皋问：“冤家已经到了，除了死，你还能怎么办？”
荀偃问：“现在我要到东方去打仗，还来得及吗？”
灵皋答：“今年你一定会死，但要是东边有战事，还可以有功。”
荀偃说：“能战胜齐国，我死而无憾了！”于是率领晋军渡河，与诸侯在济水流经鲁国之地会合。晋、宋、鲁、卫、郑、曹、莒、邾、滕、薛、杞、小邾，共十二路车马，一同往齐国进发。
齐灵公派上卿高厚辅佐太子牙镇守国都，自己带领崔杼、庆封、析归父、殖绰、郭最、夙沙卫等，统帅大军，驻扎在平阴（齐地，今山东平阴东北）城。城南有长城作为城防，东至海，西至济水，长城有门，距离平阴三里。齐灵公派析归父在城防的门外，深挖壕沟，宽约一里，挑选精兵坚守，以抵挡联军。
夙沙卫说：“十二国人心不齐，趁他们刚到，应当出其不意予以攻击。只要打败其中一军，其余军队都会丧失士气。如果不想打，不如选择险要之地坚守。区区防门的壕沟，无险可守，难以对抗敌军。”
齐灵公说：“有这么深的壕沟，敌军难道还能飞过去不成？”
本故事基于《东周列国志》《左传》等进行编写，原创作品，持续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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