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文 / LICHEN李晨

早上醒来，天还没有完全亮。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点开微信，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我知道，这一次，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严重。点开你的头像，看到两个小时前你发了一段视频，黑乎乎的夜路，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行尸走肉。我听不到视频中你说了什么，只觉得一片模糊又嘈杂，中间还夹杂着些许微弱的灯光。

退出微信，关掉手机。重新将被子蒙着头，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掀开被子，坐起，穿鞋。我表现的和昨天，前天，以往的每一天早晨都一样，洗脸刷牙，换衣化妆。

父亲的催促声不断传来，我不想表现出焦躁，却还是没忍住对厨房那头的父亲大叫，话音未落，我就后悔了，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只能加快速度有条不紊地完成出门前的每一项步骤。

马鞍包斜挎在肩上，掏出口罩，找到耳机，在确保没有东西忘掉时拿起两串钥匙就“砰”一声锁了门。

此时天已大亮，阳光已从天边一点一点的开始展露它的温暖。可是我顾不上享受，我快速的拧上电门，直走，左拐，出了小区门。

我努力地吸着鼻子，好不让因寒冷将快要流出来的鼻涕蹭在口罩上。左手机械地搭在闸门上，为随时都要减速停车做着准备。右手一前一后地拧着电门，每往前一次就要往后松一次，时速也永远不超过30码。不时会有东边的阳光刺着我的眼，让我本就未抬起的头更低沉了。双手分别钻在小学六年级买的手套，也依然抵挡不了寒风的洗礼，我能感觉到它正在一点一点的麻木，在宽松的手套里一点一点的动弹不得，但好在，控制电闸和电门还是没有问题。

骑至十字路口时，必要等红绿灯。而此时，正值早八点的高峰期，私家车，电动车，走路的行人，还有零零散散骑着山地车的人们，像跃跃欲试的豹子，都在等着绿灯的一声号响就不顾一切往前冲，当然这其中也不乏那些等不及的，耐不住性子的，钻缝插空的往前挤，好像前方有金灿的曙光在向他招手一样。每每看到这些，心中都觉得国人的“急”早已成为这里的一道风景，身处其中就连看风景的人也不觉就习惯了。

还是会想起你啊。昨晚一气之下将你拉黑，事后又悄悄地把你重新置顶，因为我发现，即使你不再回话，我也还是没办法习惯微信界面上你置顶位置的消失。换成别的头像不可以，换做别的昵称不可以，就非要是你的头像，你的昵称，才觉得心安理得，就好像那个位置生来就是你应该存在的一样。

一阵风袭来，我心想这阵风为什么要如此强劲，让本就支离破碎的零叶还要在坚硬的桐柏路上滚来滚去，有些，就要飞起了，但很快，又一落千丈，回到无人知晓的角落。

我与你，是否就像这枯零的叶，即使被风吹起，也是身不由己。就连回到最初的地方，都由不得我们自己来决定。过了这段路，到达了该到的地点，分别是不是就已成定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是会不时的点开你的头像，看着最后时刻还不忘互相伤害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