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寒战
[4]再临西凉
巫座,并不寻常的场景,暗青色的军队排了很长。
炼织站在军队最前方,几个魔将站在一旁,都等着巫座现在的王——宗皇。
不知过了多久,才从大殿里走来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他身边紧跟着一个一个穿着粉色抹胸开衩裙的女人,像胶水一样死死黏在宗皇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还不时的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然后用手挡着嘴:“呵呵”的笑,酥胸随着她的笑声轻轻抖动。一旁撑伞的侍女始终低头看着前方的路,女人只要稍微晒着一点阳光就会不满的扭头骂侍女两句。
几米的距离生生走了很久。
“炼织啊,魔将就不必带着了吧。”宗皇刚一走近就说。他不紧不慢的爬上专门加高的马车,还不忘伸手拉那个女人,她衣服两边的开衩直到大腿根部,轻轻一抬就露出雪白的腿来。
“不带?我已经派童阿前去通知,去西凉路途遥远,不带......”炼织差异的问,还没说完就传来女人的训斥声:“怎么这么多废话,你还想抗命不成?”
“如果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你替陛下死吗?”炼织也丝毫不嘴软。
“你怎么非要咒我们陛下出事呢!你是不是......”女人声音显得有些慌乱。
“好了,既然童阿都去了就算了,你再带一个好了。”宗皇打断女人说。
“聂时漏,你留下。”炼织看向司楚迟疑了一下说。
“呦,怎么不是你那个小情人呢。”女人带着讽刺的语气酸唧唧的说,还把头从马车的窗户里探出来,妩媚的笑着。
“衣服可以乱穿,我劝你话别乱说。”炼织侧头瞥了一眼女人,语气是少有的严肃。
“也对,炼成魔将的人怎么会是你的情人呢。”女人合上窗户的帘子,得意地说。
比起当时带兵攻打西凉时的盛气凌人,此时的炼织就显得很不自在了,她骑着煉走在最前面,身边是体型圆润的聂时漏。
在西凉这种高温缺水的地方,不适合司楚,况且昨天的事让他们之间似乎有了裂痕。向来司楚都是最懂她啊……
身后不断地传来女人的娇嗔:“真是的陛下,这么热的地方为什么非要让臣妾来呢?”
“吾不是想让你多陪陪么。”
这让炼织无比清晰的察觉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宗皇似乎开始怀疑她了。
带着个女人有什么用,除了姣好的脸和丰满的身材,可利用的就是这个缺心眼的脑子了吧。
想到这炼织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来,不让她顺利的炼魔将,表面上同意背地里动手脚,是他的作风。
走了很久才走到巫座和西凉的分界——井河。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跨过井河也依然是她炼织的天下。
“过了这里就算是西凉了吗?”宗皇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是,童阿已经前去通报了,应该不会出现西凉军队拦截。”炼织从容的说。
“既然不会有军队你带着那个胖子有什么用。”女人不知道第多少次掀开帘子,露出她那张潮红的脸来。
炼织没有搭理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沙漠里有流沙,吞了谁不会有一点痕迹。
三天三夜,才慢慢接近西凉。没了当时攻城的急迫感军队行进缓慢,都处在一种消极的情绪里。
炼织也没了来时的兴奋和要回去炼魔将的急迫,三天里都很沉默,像是在谋划一场巨大的阴谋。
聂时漏的汗大滴大滴的滚落在黄沙里,衣服的褶皱处都是深色的汗水,虽是没有知觉的魔将却也走的很缓慢。
“还我国都!”地底下突然窜出一百多个人来,速度很快,眨眼瞬间二十几个巫座士兵就血溅当场。有一个人直直朝炼织而去,坐在煉背上的炼织稍一躲闪跌落进黄沙里,那人又迅速拔出匕首继续进攻,炼织一个翻身躲开,刀刃划伤了她的胳膊,血从伤口处渗出。几乎同时,恢复人形的煉一只手直接穿透那人的胸膛,血溅了炼织一脸。那人瞪得突出的眼睛瞳孔渐渐扩散开来,不甘的说着:“报……仇……”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话没说完再也发不出声音。身体还维持着痛苦的样子扭曲在一起,胸口处留下一个碗大的洞,煉的手中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
一旁的聂时漏仓皇地抱头坐在不远处,一身的肉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球,身上的汗液黏起了一层薄薄的黄沙。
“起来!”炼织看向他,眉头皱在一起,一道白色的光朝他而去,没入他的额头。
“吼!”聂时漏的肥肉突然有了结实的线条,一层厚厚的骨质皮肤一点点覆盖在他身上,渐渐褪去人形变成一只丑陋的魔将。
“啊!”那女人不停的尖叫着。鎏金马车已经被鲜血染的血红,不得不说的是,西凉人确实是一群亡命之徒,如果当时炼织没带那么多的魔将,怕是不能轻易攻下西凉的。
女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鎏金马车的缝隙里渗出血来,连续不断地流着,一把长剑插在马车上,剑身几乎全部没入马车,只留下一个剑柄。
“陛下?”炼织捂着胳膊走过去。
最后一个西凉复仇者被魔将挤成肉泥。
“给吾一个解释,怎么还会有西凉人?”宗皇从马车上下来,满身是血,本就狰狞的面孔溅了一脸的血,显得更加骇人。
“陛下让我如何杀尽复仇的人?”望着满地的尸骸,炼织满脸的无奈。“西凉人可是有很多呢,当时我可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是殿下你让我留下的,莫不是觉得我下的手?那我可就很冤了。”
“找人把她的尸体处理一下。”宗皇的视线落到炼织捂着的伤口上,皱了一下眉头,神情复杂,他很快就避开了这个话题。
炼织没有再说什么,她掀开帘子看到里面的人。
粉色的抹胸裙已被鲜血染的看不出颜色,她被死死的钉在马车内壁上,眼里透着浓浓的不解和愤恨,估计到死才知道宗皇对她没有一点真心。
意料之中,被拿去挡刀的感觉怎么样呢。炼织心想。
重新整编了队伍继续前进,西凉一百多个人让巫座失去了两百多士兵。
直到第四天才到西凉都城,比起几日前的景象现在的西凉更加荒凉,人们见到是巫座的队伍都避之不及。倒是苏启,早早的守在城门口侯着。
“好好的一个王怎么就成了巫座的走狗。”有人义正言辞的说着。
苏启听在耳里,一切都已经偏离他预定的轨道,他又能如何,被下了蛊的他已经不能再策划任何与复国有关的事,这几天里,每每想起国破,想到他的兄弟们离去,自己却不能做任何事,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老远就看到巫座的队伍走来,苏启迎上去,一改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已经恢复的不错了。
“这可是宗皇陛下?”
宗皇掀开帘子细细的打量了一会,轻蔑的嗯了一声。
苏启突然拔刀朝宗皇砍去,宗皇迅速把头收回去,苏启眉头抽,脸因为痛苦扭曲在一起,手中的刀“喤啷”一下掉到地上,扬起一阵灰。
他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脸上的血管渐渐变成黑色。
“怎么回事?”宗皇问,似乎根本没有受到方才的影响。
“他不忠于巫座,蛊虫发作了。”炼织平静的说。
“不苟活,兄弟们我来了!”苏启突然大吼道,踉跄着站起朝城门撞去,再次倒地,再没了动静。
原本躲得很远的西凉百姓看见这一幕突然沸腾起来。
已经没有余地了,如果再不反抗就只能做巫座的奴隶,怎么可以!
“吾王已去,誓死相随!”
西凉残存的人开始慢慢包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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