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贞观十七年二月廿八日戊申(643年3月23日),唐太宗李世民命人在凌烟阁内描绘了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为《二十四功臣图》。
在这“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有一位“张亮”,文不及魏征、房玄龄、杜如晦,武不及尉迟恭、秦琼、侯君集,功劳不如程知节(程咬金),但其排名位列十六位,高过了侯君集、程知节、秦琼。
张亮在历史上没有什么名气,他虽然出身于瓦岗军,但是在《隋唐演义》中却不见他的身影,可见他确实很没有存在感。
在作战上,张亮无勇无谋,甚至懦弱胆小。武德元年(618年),张亮任郑州刺史,正好郑州被王世充占领,张亮率部队不敢入城,竟然逃到共城山。武德四年(621年),刘黑闼作乱,李勣命张亮守相州(今河南安阳),张亮见敌军势大,又弃城而逃。
勣以黎阳归,亮颇佐佑之,擢郑州刺史。会王世充取郑,亮提孤军不敢入,亡命共城山。俄检校定州别驾。勣讨刘黑闼,使亮守相州,贼方盛,弃城遁。——《新唐书·张亮传》
在李世民同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的争斗中,张亮立有大功,成为李世民的心腹。在李世民登基后,张亮一路高升,直至担任工部尚书,后因检举侯君集有功,张亮任刑部尚书,参与朝政,成为宰相。
张亮的运气非常好,虽然并无作战经验,但却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如有神助。
贞观十八年(644年),唐太宗征讨高句丽,拜其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
第二年,他率兵自山东莱州出发,越海至辽东半岛登陆,攻陷卑沙城(今辽宁大连),向建安城(今辽宁营口)进军。
在建安城下,扎营未稳,士兵们到处伐木取材,张亮竟然忽略了警戒防守,这时敌军劫营,因为没有防备,军中一片大乱。张亮本没有计策,这时被吓得眼神发呆,一言不发,他的面无表情反倒起了大作用。《旧唐书》说他“外敦厚而内怀诡诈,人莫之知”,这个时候,看上去他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实际上是“吓傻了”。
将士见到他这样,却以为他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反而士气大增,副将张金树见机,马上指挥士兵进行反击。这样,他们反倒打败了高句丽军,取得了胜利。李世民后来知道了此事,他也知道张亮不是将帅之材,也没有责罚他。
自东莱渡海,袭沙卑城,破之,俘男女数千口。进兵顿于建安城下,营垒未固,士卒多樵牧。贼众奄至,军中惶骇。亮素怯懦,无计策,但踞胡床,直视而无所言,将士见之,翻以亮为有胆气。其副总管张金树等乃鸣鼓令士众击贼,破之。太宗知其无将帅材而不之责。——《旧唐书·张亮传》
但是,张亮也没有得到善终。贞观二十年(646年),有人告发张亮私养义子五百人,蓄意谋反。李世民与百官议论后,定张亮为死罪。4月17日,张亮在长安西市被处斩。
二十年,有陕人常德玄告其事,并言亮有义儿五百人。太宗遣法官按之,公颖及常证其罪,亮曰:“此二人畏死见诬耳。”又自陈佐命之旧,冀有宽贷。太宗谓侍臣曰:“亮有义儿五百,畜养此辈,将何为也?正欲反耳。”命百僚议其狱,多言亮当诛,唯将作少匠李道裕言亮反形未具,明其无罪。太宗既盛怒,竟斩于市,籍没其家。——《旧唐书·张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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