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罗马是历史与时尚并存的城市,我更喜欢罗马古城,有一种走在雕塑艺术馆的感觉,不经意的一抬眼,都是灵动的线条,优雅的造型。罗马最有代表性的植物是罗马松,整个城市的绿化里都有这种高耸的棒棒糖形植物。据说这种树只在罗马有,所以叫罗马松。但是在我看来,它就像是专门为满城典雅的建筑设计的,挺拔、高傲,它与罗马的相配如同吃生鱼片蘸芥末酱,有一种天然的契合。
在罗马松映衬下的古迹大多保持着原来的风貌,成百上千年的历史中来来回回的芸芸众生只是在古城的画布基调上添加新鲜元素,而从未擦去或更换它本来的恢宏。说到古罗马建筑,最有名的当属罗马斗兽场。它是古罗马帝国专门供奴隶主、贵族和民众观看斗兽或奴隶角斗的地方,也是罗马的象征。有个说法叫“何时有竞技场,何时就有罗马;竞技场倒塌之日,也是罗马灭亡之日”。
如今竞技场外墙上的门洞上方有类似排水口的小洞,导游告诉我们,原来那上面都镶嵌着黄金饰物。这个细节虽小,但足以体现出当时罗马帝国的强大和在建筑艺术上的水平。虽然因为将近2000年的岁月蚕食,它无法再现当年的风貌,但是57米、相当于20层楼高的外墙、两万多平米的占地依然显示着磅礴的气势。据说公元80年斗兽场竣工的时候,古罗马统治者举行了为期100天的庆祝典礼。5000头猛兽和3000名奴隶、战俘、罪犯上场“表演”、殴斗,这种人与兽、人与人的血腥大厮杀居然持续了100天,直到这些猛兽和人同归于尽。所以有人说,只要你在角斗台上随便抓一把泥土,放在手中一捏,就可以看到印在掌上的斑斑血迹。也有人说,参观竞技场最好在傍晚,夕阳会给竞技场染上一层火红,强烈的光影对比勾勒出竞技场雄浑的形体,也能凸显出它肃杀悲壮的神态。我想,夕阳西下的时候,这个曾如此辉煌的帝国留下的遗迹,也赋予游人望穿历史的能力。
这不仅仅是罗马的历史,也不仅仅是帝国的历史,徘徊在椭圆形的斗兽场中,很容易让人想到古希腊剧场,其中最著名的是埃普道鲁斯剧场,也是梯形看台,圆形建筑。
在那个没有任何扩音设备的古代,戏剧演员凭借剧场精妙的建筑设计,能让坐在最后一排、距离60多米的观众听清楚自己的演唱。而希腊人和罗马人在很多建筑中都复制了这种结构。有意思的是,罗马帝国不仅用建筑来承载他们极盛的艺术和文化,也习惯于用建筑来标榜他们强大的政治和军事实力。比如斗兽场就是当时的罗马皇帝韦帕芗为庆祝征服耶路撒冷的胜利而修建的,万神殿是公元前27年为庆祝奥古斯都大帝的胜利而兴建的,而此后的罗马人也善于保存这些建筑,不仅是历史名胜,即使有年头的老民宅,也不会轻易被拆除。所以罗马古城,据说平均建筑年龄有150岁以上,大部分建筑外墙极厚,冬暖夏凉。走在街头,历史感是浑然天成的,随便一指哪个小楼,没准儿就是某位名人的故居,连街口的阳台,都曾经是墨索里尼发表演讲的旧地。如果你有时间,可以一路走,一路细细观看建筑上的雕塑,雕塑样态不一、风格多样,能够看出是不同年代的作品,但是他们融入街巷中、融入罗马这座城市、甚至融入现代社会,没有一点儿违和感,好像雕塑,就是为这个城市而生的。
而罗马人好像害怕打扰这座城市的历史,他们在古城的南部建设了新城,尽情建设摩天大楼,打造时尚都市,也让我们看到了当地人对于历史最崇高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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