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跟前,絮叨絮叨

作者: 在生活的河里洗澡 | 来源:发表于2019-02-01 20:07 被阅读56次
    年跟前,絮叨絮叨

    心里默数了一下时间,还隔两天就年三十了。农历年,才是中国人的年,才是岁月周而复始饶圈圈,画同心圆的起止点。飕飕飕的,一阵狂风刮过的瞬间,我就绕了五十圈吗?不想承认,但也找不到理由骗自己啊。

    而这年啊,也越来越过的迷茫了,不知该从哪下手去准备。吃的、穿的到用的,平日都不缺乏,没有了吃吃吃买买买的乐趣,也就自然的聚不起那浓浓的年味了。

    此际,不由自主的又怀念起儿时的年前情形。

    那时候,每年春节将至,广东音乐“步步高”的旋律就从那最神秘的方盒子里传出来啦,我家早些时候虽没有收音机,但村里很多人家有,临近新春和新春后,这音乐播放的频率最高。这音乐,在我心里,就是年味。这音乐,就是让儿时的我,觉得莫名的欢快喜庆,就是好日子来到时,才能听到的声音。

    大了些的时候,我会写作文了,就篡改步步高的词,我觉得我的村庄不是遥远的南方,这词不符和白雪莹莹的地方。于是改后的词是这样的:新春到,新春却白了松柳稍,家家户户窗子都封上了,老老少少的坐炕头,爸爸妈妈去蒸粘豆包……篡改后的词,一到过年,我就悄悄的唱,不让任何人知道,怕人嘲笑。一直到现在,听到步步高的音乐,我还会不由自主的唱小时候给篡改过的词,会偷偷的乐上一会,哈哈哈,这么粗俗的词,哪敢高声开口?

    那时年前我都干啥呢?抠挂贴,扎灯笼,这我都尝试过!

    把爸妈买来的五彩纸,裁好。用铅笔描图案,自己琢磨的双线法,抠出的挂贴镂空后,不会断了图案间的拉扯关系。但尝试几次,发现靠削铅笔的小刀抠不出来几张完整的挂贴。琢磨不明白,供销社买来现成的,咋那么整齐美丽。所以,捣鼓了几年便放弃了,没真正成功过,后来知道,这是需要有专门的工具来刻的。

    如今,我的抽屉里躺着一幅精致的刻刀,当时买来,就是想某年自己抠挂贴,以圆儿时没有抠成功的遗憾。但到现在,一次没抠过。

    那时年跟前,好多人家的大红灯笼高高挂了起来!大多是红纸糊的八卦型灯笼和红绸抽的铁轮毂的西瓜灯笼,两头用金纸贴的祥云图案,下端飘着长长的五彩的穗头,特别好看。圆灯笼我肯定做不出来。于是,我仔细的看看那些秸秆扎的方灯笼的结构,看明白了,就有自己动手的欲望。

    高粱杆有的是,麻绳有的是,红纸也不缺,浆糊也会搅,于是就开始了我扎灯笼的工程。可还是因为小,不懂找技巧,糊好的灯笼歪歪扭扭。但有一年,我糊的六个面的灯笼还真被爸爸挂在灯笼杆上,可惜寿命很短,没坚持到大年初二就散架了。从此以后,也就不再扎灯笼啦。

    那时,我还有一个极大的乐趣,就是年画一上墙,我也就拿上铅笔和图画纸贴墙上了。趴在墙上照着年画,画啊,画啊……画了不少年呢,画小姐,画寿星,画童子,画小桥流水,梅兰竹菊……画的废寝忘食的。后来,这一爱好,被学霸二哥给压迫了,他说,农村的孩子,画这个屁用没有,把我所有的画给填灶坑了!于是,小学毕业后,就再也不贴墙上画年画了。上中学时,自己还画过明信片,金陵十二钗为主。再后来,与画画的缘份就断了。说是画画,现在回想,其实就是用铅笔画线描。

    一入年跟前,我有这么几样村里同龄小孩子不屑于顾的事去琢磨,去寻找乐趣,总觉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心里的满足和快乐感,跟好吃好喝的满足,有截然的不同,用现在的话讲,这也算是吃到精神食粮了吧。

    还有不少乐呵事呢,讲不完。比如卫生纸扎头花,彩色粉笔当胭脂去涂脸,烧成碳的柴火棍画眼眉,红纸贴嘴唇……

    而如今的孩童,不知对过年有啥感觉。问过几个娃娃,他们对年这个节日是懵懵的。传说啊,从幼儿园开始,老师就都没少讲,但到了小学至整个童年时代,他们也仅是了解到这个传说而已。至于年在心中的份量,年在心中的味道,估计肯定与我当时这般年龄的人,心中是有大不同的。

    他们期盼年,期盼的是什么?我猜啊,是年当中不用写作业;是不用排队上各种课外班;是可以任性玩几天电子游戏的;是可以多吃些平日里家长限制的垃圾食品;还有呢,就是长辈们派发压岁钱的快乐。

    说到压岁钱,一下想起,我们小时也是期盼的。岁钱金额由七几年的几毛钱,到八几年的几块钱。

    忘了具体哪一年春节,兄妹四人去给爷奶拜年,我和妹妹没拿到压岁钱。爷奶给了大哥二哥一张五块钱的票(好像是这金额),让哥俩分。结果俩人争执不下,一张票被撕成两半,如同上演了一场滑稽剧。

    如今的压岁钱,百为单位都是小气。都涨到四位五位数了!两个家庭守着一两个宝,长辈出手都阔错!除非真的日子太紧张的人家,孩子拿到的会少些。再加上七大姑八大姨,叔叔舅舅等亲近关系,一个娃新春下来,够偏远山村人家一年的基本生活费了。(大富豪人家,他们的娃娃收获丰厚的更乍舌)

    时代不同了。

    不同时代的儿童期的人,对年的感知及年之趣味,是大大的不同啊。把我们那时代的趣味之事,拎出来给如今的孩子讲讲,他们一定是茫茫然的不能理解,就如我不懂他们的乐趣一样。

    牛老二,每年过年,除了不在京时,我都会尽力去制造气氛。但到如今,他印象里,过年仅是熬夜而已,还可以看春晚,当然,他认为看春晚不如看动画片,做再多好吃的,他都不感冒。

    蛇老大,一直冷静的无感,没有激动和兴奋。直到知道钱好用了,就对拿红包抱有热情。十一岁那年,兜里揣着一份红包去超市,结果丢了,回家郁闷半天,圆圆的脸蛋憋成红果果了。

    总之,大人就算耍出花样来,对过年的期盼,于现在的小孩子来说,也不像我们那时兴奋又激动。那种感觉,是积攒了孩童们一年的情绪,才能爆发出来的。

    被岁月撵着跑到感觉始于何时呢?就是从四十岁生完牛二那年开始。那年之后,就有二十左右岁的小青年喊我阿姨了。

    哎,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不由自主的,“步步高”的音乐又耳畔回荡,少年时篡改过的词,一点没忘,好像就是原创,哼哼起来,让自己噗呲的乐了起来,一幅幅那时的画面在眼前回放。

    尽管年之无趣,却也心生一丝喜悦。赶紧的,还有两天了,我得为年忙碌忙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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