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为《卖炭翁》现代诗改写。
我端居终南山脚下
我靠卖炭为生
伐薪 烧柴 我是独悲白发的老翁
灰虽然老夫早已两鬓苞苍 十指漆黑
脸上是烟熏火燎烧出来的尘灰
但力气还算有余 不费十里之炊
只可惜到头来也是些柴米油盐
短暂解决一下温饱
我自认为自己身板还算健硕
也算是能撑过几个寒夜的
我定是疯了 居然希望天气能冷些
我蜷缩在茅草屋里
听见窗外的风在咆哮 看见碎琼乱玉
我知道现在出去是不时宜的
老骨头可受不起这般冻寒
但我发疯般地笑起来 直到拉开门
冬的利爪才百般抓挠我 点醒了我
鸡鸣是胜利的号角
僵硬仲胀的手脚似乎是灵活了
再也不听我使唤
天已经亮了,我的光明要来了
毕竟 到城里去这点时辰也差不多了
萧瑟的小道呵蜿蜒曲折
我握着牛鞭的手不住地抖
瞧这白雪 得有一尺高罢
但还不及我这一车的炭
烈日如火已悬在我头顶上了
宫市里的繁闹 是我未来的征兆
老牛呼呼地喘着气 居然打起了盹
它还真是老啦
我也饿着 拍了拍老牛道
牛儿呵 今天你能吃顿好的咯
路上车轮过冰霜时清脆的声响
也许是我太爱幻想
我竟想起了那些奢侈品
包子 热茶 褂袄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
老夫今天终于也能享受那么一刻了
太监驾到 通通让开
声音刺穿晌午 在喧闹的集市里格格不入
瞧啊 那是黄衣大监和他的心腹白衫儿
他们驾着的骏马 简直比我高出一个头
我的老牛还真是相形见绌。
黄衣在烈日照射下
晃得我睁不开眼
马儿似乎也配合着他们的主人
东张西望 趾高气扬
太监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那一车炭
我不敢说话 我怕我会得罪了这老爷
可我分明看到他眼里
那似乎是虚假的惊喜
他手把着手中纸卷道着皇上的命令
我听不懂 但我知道他们要拿我的炭
白衫儿嘻嘻哈哈
用马鞭顺势往牛背上一抽
我可怜的老牛受了刺激 不肯认主
竟直接拉着我那一车炭往宫里走去
我脑子嗡嗡响
那可是千新的木炭呵
现在他们要硬拉着走 却分文不给
我本能地挤出“钱” 真是傻头傻脑
太监下意识地呵斥一句
可最后是留了半匹红纱一丈绫
随行一帮人乐得前仰后合
看着我的笑话
想必是看到了
我脸上的震惊与绝望罢
寒冷再度向我袭来
而美好与希望都距我于干里之外
我的内心在叫嚣呼喊
这个世间 究竟是怎么了
宫门外 夕阳接触群山
红色霞光刺地云层要滴出血来
天空欲暗未暗 冷风止了
华灯上檐 宫中一片暖气洋洋
皇上的“爱卿”们都感到
脚下千层积雪都化开成了水
“开元” 似乎又回来了
文/如一如清水
2023.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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