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我们仨》这本书的时候,通过杨绛的叙述,我认识了一个从未真正了解过的钱钟书。
钱钟书是个非常“可爱”的人,当然不排除是因为杨绛爱他,所以才把他形容得那样可爱。杨绛时常用“拙手笨脚”来形容他,而他也确实是这样一个“拙手笨脚”的人。
钱钟书几乎什么都不会做,他总是把各种东西搞坏。在钱媛刚出生那会,杨绛还躺在医院里,钱钟书总是过来找她,有时一天可能来个三四趟,每次都是说我把电灯搞坏了,我把门把手搞坏了……他在生活上对于杨绛几乎是完全的依赖。
他不仅在家居方面显得很笨拙,自我行动也略显笨拙,他总是穿着不合时宜的大褂子,带着很呆很老的老式眼镜,不会系鞋带,分不清左右脚,只会像小孩一样“抓”筷子,独自出门会摔掉自己的门牙……但就是这样一个“笨人”,却有他“聪明”的活法。
钱钟书酷爱读书,而且只读他想读的书。在牛津大学修学位的时候,他时常觉得懊恼,直觉得自己为了一个学位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读了那么多不想读的书,很没有价值。而作为一个作家,当他的《围城》出名之后,他又时常觉得困扰,觉得回复大量的读者来信,接待造访者,都耽误了他的光阴。读书是他和杨绛共同的乐趣,即使在遭遇了政治打击之后,他们仍然没有停顿。在他看来,似乎做学问、出名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读书,是汲取,而做学问与出名,不过是汲取之后的附带品。
可以说是他对于读书的专注让他忽视了刻意去学习一些“生活上的技能”,让他显得笨拙;也是他对于读书的专注让他不那么懂得人情练达,显得刻板而固执。
钱钟书朋友不多,这是杨绛对于他的评价,因为他从来不擅长也不刻意去交际,更不喜欢盲目扩大圈子,而抬升自己的声名。在做学问时,他也有他的固执,有他坚持的公平原则,不以个人好恶为转移,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比如在编排《宋诗选注》时,他并不以诗词是否著名而作为标准,相反,他选了很多不出名的小诗,他认为这些诗有它们独特的价值。在做《管锥编》时也一样,他选择文言版本,只是试图让自己能够更自由的说话。
可以说钱钟书活得很固执,也很纯粹。这种固执与纯粹的“专一”成就了他,让他心无旁骛地读书做学问,让他练就了一双慧眼,和幽默机智的谈吐。让他赢得了妻女的敬爱。
反观当下,我们其实很缺少钱钟书这种“专一”的精神。我们总是被花花世界所吸引,盲目地跟风而上,妄图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没得到。继而引发种种焦虑与不适。
前几天朋友和我聊天说,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这种做不好的情绪经常困扰着她,几乎成了她自卑和抑郁的源泉。于是我问她,“那你都做了什么事?”
“读书、插花、绘画、书法……”
很丰富的业余生活,但正是由于“丰富”出了错。我们很容易陷入这种“丰富”的怪圈里,尤其朋友圈如此发达,自媒体如此发达,我们总是眼睁睁看着别人通过努力和兴趣活成了我们想要的样子,因此也想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却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样子。只是盲目觉得,都喜欢,都向往,都想干。在这个过程中,“丰富”分散了我们太多的精力和专注度,破坏了心理上的“安定感”,使我们陷入一种焦虑而迷茫的状态。最终的结果就是“都完蛋”。什么也做不好,继而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很多年轻人往往不缺少才华,不缺少兴趣,缺少的只是专注。专注地做一件事,专注地看一本书,向钱钟书一样,“格物致知”,肯花时间去“格物”,让自己慢下来,从而走得更稳,更远。
花花世界很精彩,但有些东西是我们必须学会舍弃的,就连读书也一样,不能什么都想读。专注是成功的基础,哪怕因此成为一个“笨拙”的人。但我们总要试图努力,心无旁骛地,在目标里找到那个真正的自己。
钱钟书将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了读书里,而你的“心之所向”,找到了吗?
简宝玉读书挑战打卡——《我们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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