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很模糊,模糊到记忆的深处连不起一幅完整的画面,我的叔叔是谁,我的伯伯是谁,这些在我的童年里很少出现,只有从父亲和母亲在我长大的岁月里通过语言的描述才有一丝印象;我的童年又很清晰,清晰的记得那一幕幕难忘的过往,石榴树就算是其中的一幕。
那时家里真的很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父亲确实也很勤劳,母亲由于身体原因,虽不勤劳却也算是良母。现在对家的整体印象也很模糊了,只记得家住的是土房子,院子里也都是土,屋子里的底面也是土,偶尔下雨时里边还会泛潮,据父辈说这是我爷爷以前住的,当然我是不幸运的我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和奶奶,当然我妈都没见过他们,就更别说我了,所以我的童年也算是在羡慕别人可以去爷爷奶奶家度过的,我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个土房子和土墙围成的家。那时父亲的脾气可以说是出了名的暴躁,在我们这一带也是很出名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贫穷的衍生物,虽然他很疼我但是我依然很怕他,不仅我怕我们这一片的小孩子都很怕他。
现在说说那棵石榴树吧,那棵石榴树可以说是我们身边最大的一棵了,要说有比它大的,那就是我们邻居家的枣树,其实现在想想它也没有那么大,可能是童年的形象造成了那种大的错觉,树干是看上去很老的那种,有4个碗口那么粗,高度大约到房子的屋檐,剩余的枝条是杂乱无章的,但是我喜欢的是它的果实,那时父亲可以根据长的花朵判断这个花能不能长出石榴,当时是很羡慕的,等到后来才明白原来是那样简单,只要花朵靠近树的部分是膨大的就是结果的,反之就是授粉的花朵,那喇叭的形状,红彤彤的花瓣总能给人无限的遐想,在枝叶上长满了针刺,那算是生物学上的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的果实吧,有时候叶子上也会招满了毛毛虫,我小时候是很害怕毛毛虫的,到现在也害怕,所有大部分时间是不敢靠近的。
由于家里穷,我和哥哥经常会被欺负,因为我哥只大我两岁,而周边的孩子普遍大我们很多,在农村基本上谁的力气大大家就都会怕他,尤其在孩子群里,总之就是被欺负。我忘记了那天是礼拜天还是我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反正我和我哥在家里,父母去哪里了我真记不起来了,那时是夏末秋初,家里的石榴树已经挂满了果实,刚好父亲不在家,这就成了农村孩子们觊觎的对象。他们爬上我家的墙头,在哪里喊我哥的名字,我骗他们说我爸爸在家,他们不信,我跑到屋里和我哥说,咱们吓唬她一下吧,然后我跑到外边对墙头上的孩子说我爸爸真在家里,他还不信,我大声喊了声爸爸,我哥在屋里用低沉的声调应了一声哎,那个孩子就从墙头上吓的掉下去了。我跑到屋里和我哥哥开心地笑着,对欺负我们人的惩罚,这算是我童年里记忆的乐趣,这不是石榴树给的却和它相关。
记得多年后我们搬家了,那棵石榴树也就慢慢淡忘了,等到很久之后去看它时才发现,已经被别人刨走了,留下的是我的回忆。那颗长满了石榴的树应该还在吧,至少还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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