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护
文/雨嘉
俗话说,有价的是帐本,无价的是亲情。亲情是一坛陈年老酒,甜美醇香;是一幅传世名画,精美隽永;是一首经典老歌,轻柔温婉;是一方名贵的丝绸,细腻光滑。
的确,亲情是人间最无私、最感人、最温馨的情。它是一血肉相连的情感,是一笔超越时空的财富,值得你拥有与珍惜。
手足情
又是一年春节至,受新冠疫情影响,该回家过年的,都已陆续踏上征程。再晚者,估计是又该滞留了。
于是,繁忙的工作得以休养,漂泊的心灵得以存放,“回家”的脚步任它千山万水也难以阻挡,“回家”的热望纵有金山银山也无法挽留一一回家!
家人团聚的日子和谐而美好。
前天晚上开会回来已是六点多了,嫂子电话说哥哥住进了叶县第二人民医院,作为兄弟,又在县城居住,责无旁贷,我成了一名陪护。
窗外,阳光慵懒地斜射进来,暖暖地,丝毫没有冬日地寒意。我无心欣赏这缕缕的惬意,目光痴痴地锁定在刺眼到白纱布上,心在滴血。
看着受罪的哥哥,我眼圈发红,背着他,我的眼泪没少流,默默地祈祷:没事,快好!
作为家里的老小,哥哥姐姐们都很疼爱我,处处呵护着我,即使农忙季节,镰刀收麦,架子车一趟又一趟地往返行运,他们累得不想说话,也不许我下地,顶多是让我下地送趟送水,就这还嘱咐我打把伞,免得晒黑。在享受亲人倍加关爱的我,在家打理着家务,涮锅,扫地,压水,看小鸡,给羊儿摘树叶。他们回来之后还嗔怪我,谁让你瞎忙哩,只要在家好好温习功课就行,咱家就指望你出息了。面对一次又一次的不满诉说,我总是一笑了之,学习间隙,活儿还在继续。
果然不负众望,1992年秋,我有幸考上了襄城师范,这应该是全村的骄傲,毕竟端上公家饭碗,吃上商品粮,我还是凤毛麟角。哥哥姐姐们欢欣鼓舞,对我更是关爱有加,个种特权甚至超越他们的子女。
每每上学期间归来,父母特意改变伙食,他们总是说吃过了,或者是吃饱了,而躲在旁边看着我饱餐一顿。我在狼吞虎咽的时候,有时不经意地瞥见他们羡慕的眼神,也被父亲严厉地瞪了回去。渐渐地我不敢回家了,尽量减少回家的日子,不是我不想家,而是怕夺取他们难得的少的可怜地口粮,我深深地知道在那个尚有青黄不接的岁月,他们忍饥挨饿的时刻不在少数。
该启程上学了,尽管有些不舍,但还是基于时间关系,背上轻轻的行囊。这时间,只要哪位哥哥不忙,总会相送于村外。有时为了节约车费,哥哥骑着自行车吃力地载着我行走百十里。听着大口大口的喘气声,我多次央求下来步行,可得到的总是不允许,言语多是坐好吧,别添乱,别迟到了等等。我只有乖乖地坐着,乖乖地享受着兄弟情谊。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二老和两位哥哥先后离去,我深刻地感受到“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孝而亲不待"的残酷。事实既已如此,埋怨上苍的不公,哀汉命运的捉弄,这样一味的怨天尤人,不仅于事无补,还徒增烦恼,伤心劳神,何苦呢?还是珍惜今后的日子吧!
如今,哥哥遭遇了不幸,住进了医院,作为兄弟,我又能做些什么眠?
该换水了,我就喊喊护士;该检查了,我就跟着他出出进进;该吃饭了,我就去院外排队等候,仅此而已。他却对同病房的人诉说着我的好,以至于我常受到其他陪护者的称赞。
行走在陪护的日子里,看到了子对父的孝敬,父对子的贴心,妻与夫的恩爱,也看到叔伯兄弟的和睦。
是啊,无论是黄发垂髫还是青春少年,年龄无界限,亲情却在轮番演绎。每一天,每一秒,目之所及,虽然有病痛的折磨,却处处彰显着温情。
2021年1月28写于叶县第二人民医院
同胞谊
今天是除夕,辞旧迎新,欢乐年,喜庆有余。
年货也好置办,超市,菜市场,走几遭,甩几个钱,家里就应有尽有了。今个,我特意起个大早,张罗早餐。待全家享餐完毕,麻利地一收拾,赶紧把咋晚凉干的鱼呀,鸡子呀,肉呀,一样一样地分门别类洗净放好剁整齐,准备打油锅,好满足一下孩子们的食欲。
还好,女儿今天网课终于暂停,说什么也要炸鸡腿、做可乐鸡翅,填补一下多日的亏空。儿子也跑前跑后,一会儿帮姐,一会儿帮爸,忙得不亦乐乎。
鱼块、鸡片、碎肉在各自的盆里就位待命,妻子早已穿好围裙,围绕着盆盆罐罐,撒盐,上料,搅拌……
一阵熟悉地铃声响起,儿子忙不迭地递给我手机。哦,外甥来电。
“舅,俺妈眼痛,看不见路了,胃也不舒服,吃下饭,光哭哩,邓李医院也不开门,咋办呢!”电话那头一阵焦急。
“别慌,等我!”挂了电话,换好衣服,不顾儿子地央求(粘爸精),在妻子地嘱托下,驱车一路狂奔,前往邓李。
在后邓路口,看到了憔悴的姐姐:头发乱蓬蓬,满脸皱纹深陷,枯枝似的手拿着卫生纸在擦眼。一旁是着急的外甥,茫然的外甥媳妇。果真,姐姐看不清了我伸出搀扶的手,摸半天也摸不到我的胳膊。我的鼻子陡然一阵酸涩,泪滴在心里,忙把姐姐扶进车里。
忙前忙后,总算住上院了。楼上,楼下,医生,护士,过镜,穿刺,紧张而忙碌。五分钟一次滴眼药水,两瓶轮流换,一边看点滴,一边看时间,两个都不可耽误。当看到姐姐病情减轻,我的心稍有着落,尤其是看到外甥两口子还蛮孝顺,只见他们跟左跟右,搀老姐上上下下,扶侍着体检、拿药、买饭,喂饭等无微不至地体贴关怀,我的心渐至平静。
毕竟是除夕,又值日暮,征得医生和姐姐同意,就让她先安静躺会,我先送两孩子回家。之后,回到我那温暖的家中,马不停歇,赶紧的,把妻子早已准备好的年夜饭打包拎着再去医院。看着没有焦虑而静躺着的姐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肚。听到开门声,姐姐抬了抬头说:“来了,你别慌,我没事。”我们姐弟俩慢慢地吃着、唠着、劝慰着,就在这冷清的医院里的年夜里。
夜已深,听着姐姐均匀地呼吸声和满屋子磨面房特有的轰鸣声(空调声),我辗转难眠,感慨万千。大我十几岁的姐姐从小就特别疼我,我也特别黏她,俨然一个小跟班。出嫁后,尽管日子不算富裕,但回娘家时,总不忘变着法儿给她小老弟带来各种欢喜。双亲离世后,更是待我如母。时不时地,几经辗转打车前来给我送吃的喝的用的;儿子临产时,医院相伴相陪,顾大又照小;当我分身无术时,毫无怨言地给我照看孩子;女儿生日时,喜不自胜送来姑母情谊;……
花儿弯腰是因为风的爱抚;湖面微笑是因为风的亲吻;我们幸福,是因为亲情的滋润。 感恩父母给了我生命,感恩姐姐给了我亲情。双亲不待,无以为报,衔草结环,陪护传情。
2022年1月31日写于叶县中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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