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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ID:是四月天,文责自负。
1
林瑞总觉得在自己身边发生了灵异事件,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是因为自己趴在床上玩手机时,房间门突然打开了,自己自言自语了一声,关上,并中二一般的冲着门的方向做了个关上的动作,打开的门“砰”的一声突然就突然关上了,巨大的声音,吓得他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爬起来看了看家里窗子,是关起来的,不是风吹进来打开的;
厨房里做饭的妈妈,听到巨大的关门声,拿着锅铲走了出来,“关门声不知道小一点吗,你爸爸开了一天的车,在睡觉呢,你个死孩子!!”
林瑞委屈的的抱着被老妈拿锅铲敲痛的头,敢怒不敢言,这个门不是自己关的,是自己用意念关的吧;
出门到楼下走走,小花园里晒太阳的小老头,眯缝着昏花的眼睛,打招呼道;“哎,小瑞啊,出来散步啊,刚才跟你一起一起下楼的小伙子呢,怎么走着走着就剩你一个人了!”
林瑞的鸡皮疙瘩从脚底蹭蹭冒到了头顶,“王大爷你说啥?我刚才是一个人下来的哇!!”
小老头抹了抹不大灵光的眼睛,使劲睁大看了下说;“那我可能看错了,人老了,不中用了,看人都是重影!”
林瑞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自我安慰道,王大爷这眼睛是真不聚光!!
林妈妈探着头冲着楼下喊;“林瑞,林瑞,去车里把你外婆给装的菜拿上来!”
这个小区,时间有些悠久,林瑞20岁,这小区就有21岁,5层的筒子楼,林瑞家里住3层,要找什么人,电话都不用打,在阳台上喊一声,隔壁都听的清清楚楚;还是小朋友时,各家父母做好饭,站在阳台上一喊,楼下的小伙伴们都做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老小区就是不好,没有多少停车位,仅有的几个停车位还是牺牲了小区绿化硬挤出来的,众多的车停在了隔壁的停车场;
林瑞七扭八扭的好容易找到自家的车,打开后备箱,后面装的都是外婆给的蔬菜,还有一只完整的鸡,死不瞑目的耷拉着脑袋;一家人刚从农村外婆家回来,带回来满满一车的外婆的爱~
林瑞左手一只鸡,右手提着满满的菜,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后备箱角落里正躺着一只奇形怪状,灰扑扑的泥娃娃,也顺手装进了自己裤兜,伸脚关上了门;
边走边唱着自己刚编的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装着个胖娃娃嘿,伊尔伊尔呦~”
突然感觉自己装在裤兜里的娃娃似乎动了一下,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在走路,东西动一下是正常的;
回到家掏出娃娃研究起来,一个泥塑的小娃娃,和自己手掌一样大,身上的颜色东一块西一块,掉的坑坑洼洼;
林妈看着林瑞手上的娃娃,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这个还在呐,还以为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林瑞把娃娃递给林妈,“你小时候的玩具啊!”
林妈伸出手指点了点林瑞的额头,“这哪是我的,这是你小时候的玩具,年纪比你都大呢!我跟你爸刚结婚的时候,去庙里玩,看到神龛下面放的小泥娃娃,有只特别可爱,就说以后生个小娃娃会不会就像这个一样可爱!”
林瑞托着腮,接话道;“然后我就出生了?”
林妈摸了摸手里的小娃娃道;“对呀,没对久就有你了,生了以后就带你去庙里玩,你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小泥娃娃,非要这个,拿什么换都不行,还是你外婆跟人家住持关系好,要了过来给你玩;”
“你小时候天天都抱着这个玩,谁碰都不让,你看这个上面的牙印,都是你小时候抱着啃的”林妈指着小泥娃娃脚上小小的坑坑洼洼的小印子笑道;“你还给小伙伴儿起了个名字叫小花呢,哈哈哈,不过,你6岁多的时候要上小学了,把你从你外婆家接回来了,后来这泥娃娃就找不到了,你还哭鼻子呢!”
晚上睡觉时,林瑞总觉得有人在挤着自己,自己似乎已经紧紧贴在墙上了,那个人的胳膊压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些呼吸困难,用手使劲推了一下,猛然惊醒,哪有什么人在挤,只有自己像个八爪鱼似得,紧紧贴在墙上;
月光下,放在桌子上的泥偶,似乎正冲着自己笑,林瑞感觉有些怪怪的,起身将娃娃背对着自己,面向窗外,继续躺下睡觉;
梦里似乎有个小人正对着自己抱怨,干嘛不让自己看他,气的嘴巴都撇了下来,一副不虞的模样;
早上起床,林瑞拿过窗前的小泥人,嘴角似乎向下,一副生气的模样,跟昨天梦里的一幕有些相似,一边戳一边玩笑道;“昨天是不是你挤得我贴在墙上?还在梦里打我?”
小泥人的眼睛似乎闪了一下,林瑞揉了揉眼睛,可能是错觉,应该是小泥人脸上的反光;
吃罢饭,林瑞在家里翻了翻,找出自己学画画时的颜料,涂涂抹抹,给泥人重新画了身新的衣服,黑白条纹的短袖上衣,加上浅色的牛仔裤,拿起来看了看,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放在窗子边等晾干;
中午午休,朦胧中做了个梦,一个穿着黑白T恤,浅色牛仔裤的阳光小男孩,冲着自己打招呼,“你送我的新衣服,我很喜欢,但是我的脚有点痛,可不可以帮我治一下!”
林瑞伸了伸懒腰,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下自己的梦,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脚痛;坐起身时猛然发现,窗台上的小泥娃娃的衣服,与梦中的人的穿着一模一样,瞬间有些慌乱,心脏有些止不住的砰砰乱跳,紧张又害怕,这两天睡觉难道就是这个东西在挤着自己么?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惨叫一声,光着脚跑了出去,哆哆嗦嗦的把刚才梦到的事情讲给林妈听;林妈皱着没头脑略微思索了一下,给外婆打了个电话;林瑞颤颤巍巍看着林妈打完电话,只见林妈皱着眉头说:“外婆说了,她没有在车上给你装什么娃娃,只装了菜和鸡!”
林瑞听着已经快要哭出声来了;“我不会是,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自从拿了这个小泥人回来,睡觉的时候就感觉他在我身边,还挤我,做梦还每次都梦到他,太可怕了!!”
林妈看着惊恐的儿子,起身去了房间,拿了黑色塑料袋装了出去;
晚上睡觉前,林瑞忐忑不安,一想起小泥人似笑非笑的嘴角,脑子里就开始恶补奇奇怪怪的画面,越来越恐惧,脑袋蒙在被子里,心里默默念着24字保命箴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第二天一早,林瑞一觉醒来,只感觉神清气爽,晚上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入梦,睡觉都舒服了许多;
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林瑞起身踢上拖鞋,余光瞟到桌子上,桌子上面穿着黑白条纹衫的小泥人似乎正冲着自己龇牙咧嘴,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屁股下面像装了弹簧,嗷的一声瞬间弹出了房间;
林妈忍无可忍在自己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拿着锅铲在林瑞头上又赏了个红包;
起身走进儿子房间,看着桌子上的小泥人若有所思,明明是自己亲自装在黑色塑料袋里扔出去的,怎么又突然出现在儿子的桌子上;
当机立断,一家三口吃罢早餐,重新杀回了外婆家;
2
外婆手里拿着小泥人反复看了看,道;“就是个小泥人啊,你们说什么见鬼了,我把这个送回庙里让住持看看,这些在庙里供奉的小娃娃都可有灵性了,你可乱说,小孩子听到该不高兴了!”说着找了块红布给小泥人裹了起来;
林瑞跟着外婆到了庙里,记忆里高大威武的庙宇,在现在的自己看来并不是那么的高大,庙里充满了线香的味道,下午时分,庙里安安静静,只听到鸟叫的声音;
高大的菩萨像慈眉善目,看向下方蒲团上虔诚跪拜的众生;
林瑞跪在蒲团前,鼻前闻到一阵令人心安的线香味,心里默默的向菩萨祈祷;
晚上,林瑞躺在门前的大树下,晚风习习,天上星星闪烁,眼睛越来越沉;
林瑞哭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委屈极了,嘴巴里喊着外婆,手里的泥娃娃,后面的衣角也磕掉了一小片;外婆笑着把林瑞从地上抱了起来,边拍打着地面,:“真坏,给我们小瑞瑞嗑痛了,咱们打他,打他”
林瑞边抽抽搭搭边举着手机的泥娃娃;“还要小花也痛痛,他的衣服都坏了!!”
外婆抱着林瑞,摸摸他手里的小泥娃娃,;“哎呀,小花也受伤啦,来,外婆帮小花治病!”
林瑞看着外婆捏了一块小小的泥,变魔术一般,揉搓成条,压得扁扁的,贴在磕掉的小泥娃娃后背,拿出林瑞的彩笔画了几下,小泥娃娃后面完全看不出来被磕破过的痕迹,开心的跳了起来;“嗷,瑞瑞的痛痛飞走了~,小花的痛痛飞走咯~”
吃饭的时候林瑞一口,小花一口,虽然小花不会张嘴巴,但是有着这么一个好朋友一起吃饭,总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抓知了,下河摸鱼,上山摘果,有林瑞的地方,小花一定在;
小林瑞睡觉前,神秘兮兮的搂着外婆的脖子说;“外婆,今天我和小花哥哥一起玩的时候,又认识了好几个朋友~”
外婆捏了捏林瑞的小鼻子,道;“村里的小朋友啊,要跟人家好好相处啊,你怎么叫小花哥哥呢?”
林瑞奶声奶气;“小花告诉我的,要叫小花哥哥呢,还有好多其他的小朋友呢,我们玩的很开心,不过他们穿的衣服跟我的不一样~”
外婆听着小林瑞的童言童语,忍不住笑道;“当然不一样啦,每个小朋友的都是最特别的小朋友,我们宝贝早点睡觉觉,才能长高高啦~”,说着把小花也放在林瑞的枕头旁边,拿起枕巾盖在小花的身上,两个小朋友一起入睡~
村里的邻居偶尔跟林瑞外婆打招呼,你家小孙孙又在一个人玩游戏啊,这个孩子咋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怪吓人的;
晚上睡觉前,外婆听着小宝贝的童言童语乐不可支,小小的儿童扮着家家酒,有唐僧,有猴子,有八戒,有沙僧,西游记实在是太火了,小朋友们玩游戏都玩这个~
林瑞在院子里的树下快乐的奔跑,玩耍,晚上睡觉前又跟外婆分享今天和小朋友们玩的游戏,捉迷藏;外婆看着怀里的小孩子,眉头皱了起来,今天林瑞全天都在家里玩,没有出去,哪里来的小孩儿来玩捉迷藏的游戏;
外婆买了新的彩色笔送给林瑞,告诉他,可以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彩色笔,还可以在手上画出漂亮的手表,林瑞果然聪明,只看了外婆画了一次,就学会了给自己画手表,还有模有样的给自己的小泥人小花也画了一块,炫耀般的拿给外婆看,外婆摸着林瑞的小脑袋瓜,夸赞道;“我们小瑞真棒,只看一遍就学会了!”
睡前,林瑞跟外婆得意的炫耀,今天他给所有的小朋友都画了手表哦~,只有一个小花妹妹特别怕痒,没有画完,只画了一半就跑了,不过明天一定要给她画完~
外婆有些忐忑不安,带着林瑞去了庙里,慈眉善目的住持看了两眼,拨动了下手里的佛珠,道,“无妨,小孩子些,总是有些弱,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现在看来,是无害的,随他去吧!”
说完,在神龛下的桌子上,拿出几个泥塑的小娃娃,撩起外面包裹着的红布,小娃娃手臂上有个弯弯曲曲的线,线上个圆圆的圈圈,小林瑞看到,欢快的叫到,“手表,我画的手表”,说着自己也拿起一个小娃娃,小心的揭开上面的红布,小娃娃的手臂上只有半条弯弯曲曲的线;
小小的林瑞只顾着自己的开心,全然不知外婆脸上的震撼,忙把林瑞摁在蒲团上,连连磕了好几个头;
小林瑞摸摸自己的头,有些痛,但是又有好多个小娃娃的快乐,马上就淹没了磕头的疑惑;
晚上回到家中,自己的小花不见了,问外婆,外婆哄到,是不是忘在了庙里,等明天睡醒了就到庙里去找一找;
林瑞抱着自己的小花,坐在树下有些不开心,自从上次外婆带在自己去庙里玩了以后,自己的好朋友们有好几天都没有来找自己玩了,他们不来找自己,自己在村子里挨家挨户转了好多圈都没有找到他们呢,真是奇怪;
林瑞梦到好朋友们来跟自己告别,因为怕痒,没有画完手表的小妹妹还哭了,道;“呜呜呜,瑞瑞哥哥,我们以后不能在一起玩了,大人骂了我们,不允许我们乱跑出去,以后就不能一起玩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啊~,长大以后再一起玩,你说过的要带我们去游乐场玩的,呜呜呜~”
林瑞听到这些话,一想到以后不能和他们一起玩了,也伤心了起来,忍不住也嚎啕大哭,外婆摇醒了哭泣的林瑞,安慰道;“乖乖不哭,外婆在呢,乖乖~”在外婆的哼唱中,林瑞渐渐平静下来,又重新昏昏睡去;
果然,隔天林妈来接林瑞回去上小学,有了新的朋友的小林瑞,村里的这些小伙伴们都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天天抱在手里的小花,也在一次玩耍中不知所踪,林瑞痛哭了一场后,被林爸新买的奥特曼吸引走了注意力,完全把小花忘在了脑后;
3
林瑞躺在树下慢慢睁开眼睛,脑子有些昏昏沉沉,被外婆拿走包好的小泥人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林瑞隐约想起,在家中时,小花之前在梦中告诉自己说脚痛的事情,忙不迭的起身,在村口挖了些陶土,找外婆要了把小刷子,拍拍打打的在捏成小小的形状,粘在小泥人的脚下,用小刷子细细的扫平,找到颜料涂了上去;
重新躺下时,林瑞举着小泥人,认真的讲;“小花哥哥,我是小瑞,我已经长大了,现在可以带你出去玩了~,去我们小时候说过的游乐场玩,玩摩天轮,玩大摆锤~”
小泥人不会说话,嘴角却似乎慢慢的翘了起来,不过,此时的林瑞似乎已经不害怕了,还有闲心开玩笑,“你依旧还是小孩子的样子,而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哈哈哈哈~”
林瑞笑的有些过于嚣张,手上一个不稳,小泥人砸下来,刚好砸在他的脸上;林瑞捂着鼻子,痛的蜷起身来,道:“你这个是打击报复,你就是故意的~”
隔壁睡觉的外婆,听到林瑞法人惨叫声,有些担心咚咚锤了两下门;“瑞瑞,你怎么啦,叫什么呐!”
林瑞揉着鼻子,忙起身打开门道;“没什么,刚不小心磕到了,”外婆有些不放心,探头进来瞅了两眼,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小泥人,“我不是已经拿走了么,你又拿出来玩了~”
林瑞一惊;“我刚在院里树下面躺着时,就在我身边,我还以为是您放下的呢!他,,,他又突然冒出来了额”,虽然已经知道了这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但是对于这种突然消失和冒出来的诡异,还是会忍不住的恐惧,讲话时,舌头险些捋不直!
外婆叹了口气道;“万物皆有灵,存在即合理,既然来找到你,就一定是有事,你应了他什么事么?”
林瑞想了想,开口道:“他在我梦里出现了几次,我给他画好了新衣服,来感谢我一次,还有要我帮他修一下脚上受伤的地方,最后就是想要去游乐场了~”
外婆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要做到!!”
林瑞又一次梦到了自己的儿时的小伙伴们,小伙伴儿们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变化而长大;在他们的身上,时间似乎并没有流动过,还是儿时的模样,几个小朋友一起围着小花,在小花的身上摸了又摸,羡慕不已;
林睿看着议论纷纷的小伙伴儿们,一开口却是幼时的模样,奶声奶气的跟小伙伴儿们说着,要带他们去游乐场玩,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大朋友了;
第二天,林瑞醒来,看着面前的小泥娃娃若有所思,告诉外婆昨天的梦境;外婆仰头望天,一阵无语,一个就算了,乖孙凭本事给自己找了一堆!!
领着林瑞到了山上的庙里,再次见到住持时,住持也稀奇不已,看着莫名消失的又出现在林瑞手里的小娃娃,笑叹道;“你与果然他是有缘的!”
林瑞一番解释,住持手上的佛珠转了一圈又一圈,在思考些什么,道;“这些小娃娃,平日里受香火供奉,生出几分灵气,平日里没有怎么管过,近几日,竟突然开始胡闹了起来,定是有些原因的,既然施主找上来,想必也是受到感召,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带他们去吧!”
林瑞看住持这么痛快的答应,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看他们蛮喜欢我画给小花的花衣服,其他的小朋友们我可以帮他们重新画上衣服么?”
住持看向林瑞,笑着点头应道;“全凭施主意愿!!”
外婆贡献出自己的挎包,林瑞装上自己的小伙伴儿们,奔向了游乐场~~~
赶到游乐场时,已经是晚上了,夜晚的游乐场依旧热闹,只是游人比白天少了很多,林瑞跨着个怪模怪样的小包,立刻淹没在了人流中~
海盗船,碰碰车,激流勇进,大摆锤。。。。各种好玩的项目被林瑞玩了一遍,耳边似乎能听到,包里小偶人们的欢呼声;
林瑞在儿童区站定,面前是画五彩画的地方,还有一些纯白色石膏娃娃,等着来玩的小朋友们的挑选;
林瑞找老板要来笔刷和颜料,又要了些石膏粉,掏出兜里的小泥偶们涂抹起来;还好现在是晚上,儿童图画区人很好,如果是白天的话一定会被围观的;
拿石膏对小泥偶们损缺的地方修修补补,照着残余的颜色重新画上了鲜亮的颜色,耳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小泥偶们互相讨论谁的衣服好看的声音,林瑞开心不已,看来大家对自己的手艺都很满意啊;
重新将小泥偶们送庙里时,住持不停的夸赞着林瑞的手艺精致,这几个小泥人,彩衣金钏,精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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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从玩完游乐园回去后,自己再也没有梦到过这群可爱的小泥人朋友,小花再也没有突然出现过,就像他的出现,就是为了实现儿时的诺言,带他们到游乐场去玩;
又一次回到农村,外婆带着林瑞重新回到庙中,神龛下面已经没有了这群可爱的小泥偶,不由的好奇问道;“外婆,这里放的小泥偶们都去哪了?”
外婆疑惑的看着面前林瑞:“什么泥偶,这里从来都没有放过,我这么多年在这都没见过,你这孩子怕不是再做梦吧!”
林瑞惊得从蒲团上弹了起来,大声道;“怎么可能,小的时候您还找住持要过一个给我玩呢,他的名字就叫小花,还有啊,我一个月前还带着他们去游乐场玩呢,不信你问住持,我还帮他们重新涂了色!”
外婆更疑惑了,“你小时候玩的娃娃是我给你缝的,你忘了么??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正巧住持正从外面经过,听到里面的声音,制止道;“施主,请勿大声喧哗,你所说的泥偶,十几年前,确实有过,不过后来翻修,这些小泥偶或丢失,或破碎,便不再摆放于此!!”
林瑞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抓着头发道;“那我遇到的是什么!!!”
抬头看向面前的佛像,菩萨慈眉善目,垂首看向众生,住持手中的佛珠,转了又转道:“缘至则聚,缘尽则散,施主请勿过于伤心!”
跟着外婆的脚步,一步步走出庙宇,耳边似乎传来了孩童嬉笑的声音,亦幻亦真;
伸手将外婆肩上的背包拿在手里,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记忆里无所不能的外婆,开始变得矮小佝偻起来,扶上外婆的手道;“外婆,你怎么突然变小了!”
外婆踮起脚,拍拍林瑞的头,慈爱道;“不是外婆变小了,是我们瑞瑞长大了!变成大孩子了!!!”
瑞瑞长大了,变成大孩子了。。。。。这句话在林瑞脑子里不断回响,慢慢的与泥偶小女孩的哭腔重合在一起,
长大后再一起玩。。。。。我们要去游乐场玩的。。。。。。
瑞瑞长大了,变成大孩子了!!!!
林瑞猛然惊醒,所以自己这段奇妙的缘分,是因为自己长大了么。。。。。。。
耳边似乎还有小伙伴儿们的清脆的笑声,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庄周梦蝶,蝶去花枯。林瑞有些怅然~
ps:
《阅微草堂笔记》
余两三岁时,尝见四五小儿彩衣金钏,随余嬉戏,皆呼余为弟,意似甚相爱,稍长时乃皆不见。后以告先姚安公,公沉思久之,爽然曰:「汝前母恨无子,每令尼媪以彩丝系神庙泥孩归,置于卧内,各命以乳名,日饲果饵,与哺子无异。殁后,吾命人瘗楼后空院中,必是物也。」恐后来为妖,拟掘出之,然岁久已迷其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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