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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事在未曾经历时你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们不是神,而是普普通通的人。但人的伟大是历经某些事情后会摧翻自己原来的旧有思想,改变观念,懂得自己人生道路上的一个接一个的道理。
如果有人问我最令我难以忘记,深入骨髓的一件事是哪件?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高考。它确实是我生活于世这些年刻骨铭心的事情。
二零一六年,我像所有正在备战高考的高中生一样,每天五点半之前到教室,背英语单词,读语文笔记,其余的背诵课程更是日复一日的循环背诵,一天之内穿行在教室,厕所,餐厅以及宿舍之间,三点一线没有什么不同。有时晚上睡觉的时候,为了多学一点,还会趴在被窝里背会儿书。或许在当时的高中生涯里最大的期盼只不过是三个星期的一次大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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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机器般的运作,我却在当年的高考中失败了,很清晰地记得,当时的绝望。我深深地感受到现实的无情,它悄无声息地走到我面前,给我猝不及防地打击。当时的我,自以为付出的不比别人少。为了高考,我曾连续三天睡眠总计不到六小时,失眠下的恐惧我感受颇深;为了高考,好几次都拖垮了身体,发烧,感冒接踵而至,让我在备考阶段难上加难;为了高考,恶梦连连,记得在那时做过一场梦,我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石头洞,我拼命地往上爬,可我怎么也爬不到洞口。因为这些,我很不甘心,我也想不明白。所以,二零一六年我是伴着绝望走过的,时时刻刻感到悲观之情入我心底,迷惘之感我此生难忘。
后来,碰来撞去选择了复读,实话说复读的前两个月我根本没有学,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败在哪里?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终于有一天,我漫无目的地翻看着书本,老师站在讲台上对我们所有复读生说:心不正,明年一个样儿,如果你们今年仍抱着这种无所谓的心态,趁早哪儿来回哪儿去。那节课我还是半个字没记,只是在反复思考这句话,现在想想,是那句话改变了我对高考的态度。紧张,迷茫,无法直面失败是我最大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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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在学习之余开始了跑步。记得《七月与安生》中有一个场景,安生问家明:“跑步,有用吗?”家明告诉她:“跑步可以暂时忘记许多事,把心放平。”是的,的确这样。在大脑抗拒做题的时候,我会拿张白纸,写下一首首小诗。这些都不想做了,夜晚第一节下课我会到操场上,观望一处酒楼,红光与蓝黑的夜交融发出温柔似水的色润供我怀念往昔。
便这般又走过二零一七年的高考,高考结束后,我在日记中写下这样一句话:“我相信,所有经历过高考的人,都会认为高考是自己人生的一个站点,它见证了我们奋斗的青春,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在一旁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曾经的自己在雨中摔倒,然后,艰难地想要在原地爬起,你想追过去扶曾经的自己一把,他却叫你一句:‘走开!’ 然后穿过你的身体,奔向远方,你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渐行渐远以致消隐了的身躯,笑了。你终于懂得你曾经的倔强与坚强,你会体悟到眼泪的重量,你会感觉到有梦的人,真好,你会想回到过去,变成单纯一点的人,学会有梦,即使不能,你也一定会用心守护这份奢望。”
这是2017年6月13日的日记,如今读来,内心有说不出的感觉,其中有苦涩但又掺杂着糖味。我想,若是在去年的那个时候,我是不可能写出这番话的。
随后便是等待高考成绩,等待的过程犹如时间定格,漫长而悠远。
2017年6月18日我在日记中写下:“离高考成绩揭晓还有六日,这几天我一直坐立不安,在梦里我都能梦见揭晓成绩的那一天,忐忑布满我的神经,母亲总宽慰我,让我平淡视之,可我始终并未完全放下,我心里清楚,我十分牵绊此事,母亲更是如此。”
在日记中,不难看出我忧心忡忡的心境。
直到高考成绩发布,我心中的石头才落下地,母亲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我解脱般的望了望天,清楚记得天空湛蓝,这深邃的蓝天包绕了那天的我。
井柏然说:“你所做的事情,也许暂时看不到成果,但不要灰心和焦虑,你不是没有成长,而是在扎根 。”他的这句话,也许,是对的。
世间的事很多很多我都不懂,其实,我也不想懂,可我,早晚要懂得。是的,我理所当然的转圈,本意是想寻个新路,可现实却让我转了一个又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走到起点。可我,愿意这样,因为每一次我都经历不同的事,或许起步时还很胆怯,可走完这一圈回头看看,觉得也不过如此。每个人都会一直地走下去,走着,走着,长大了;走着,走着,成熟了;走着,走着,不再单纯了;走着,走着,别人会对你说,你变了。是的,改变了。不管改变的是否趋向于你的完美,你都应懂的,我活着是为自己而活着,不是为其他人。
我曾无数次的失意过,就像高考失败时的那样。鲁迅的《伤逝》中有一段话可以概括我失意时的情形:“新的生路还有很多,我必须跨过去,因为我还活着,但我还不知道怎样跨过那一步。有时,仿佛看见那生路像一条灰白的长蛇,自己蜿蜒地向我奔来,我等着,等着,看看临近,但忽然便消失在黑暗里了。”可现在我找到了我失意的原因,许多次我明明差一点点便成功了,可就因为那一点点我丢掉了胜利,这个时候,该破口大骂还是叫嚷哭泣,在我经历了许多如此这般的差一点点胜利的事后,我发现,哦,我那一点点本来便不会,本就该这样。回想前一次高考的失败,我想,我真的是缺失了那么一点点,我的失败,本该如此,没有什么是值得悔恨的,原来,时间便是答案。
人生的路,走过了,才会懂得其中的道理,又其实,在你懂得了这些道理之后,你已经改变了自己,改变的更能主导自己的命运,而不是随着时代而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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