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流离失所的午夜幽灵
当你尝尽人间疾苦,历经人间沧桑,终得一场空梦之时就会幡然醒悟:人生短暂,欢歌载舞,快乐难求,长寿不如享受,享受过头亦是自作自受;不禁感叹,人生在世,只能用“活不明白”四个字来加以概括,只能以享受生活为最终追求。
大学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失眠煎熬、流离失所,有好几次我想中途辍学,俗话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勉强做能到,做一天和尚混一天钟,连钟也懒得撞了。若能做个自由随性的和尚,谁会蠢到去做撞钟的秃驴呢?
我跟中国上千万的大学生的目标基本一致,上大学就是混日子,四年后混个毕业证就收拾铺盖,头也不回地走人。我在学业上没有追求,大多数课程是能逃则逃,逃不了到教室混几节课,或者一觉睡到下课铃声响起。课堂上,我做的最多的事是,看小说、写小说。
大多数老师很人性化,对学生不管不问,课堂上只要不打架,他就不管你,他的课往往是无人问津,全凭他一个人孤独地坐在讲台上“对牛弹琴”,或者满嘴胡扯。情侣之间互相亲吻、又揉又捏的也与他无半点关系。我上课亦是悠哉悠哉,美中不足之处是缺少个女朋友。
精神的空虚使我度日如年,唯独文字才能使我充实,但寂寞的灵魂得不到女人的温柔安慰,我多想找个姑娘好好的去爱。三流作家阿旭说,任何类型的女孩都会被男人追,但不是任何类型的男孩都会追女孩。这世上,花花公子的男孩只是男人中的一部分,而傻女孩却是不谙世事女孩中的一大群。女孩很傻,三言两语就能拉着她去宾馆,花个几十块就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在床上躺平,公子哥儿如狼似虎地冲破她衣服上的层层障碍,畅通无阻地进入她含苞待放的身体,轻而易举地夺走她的第一次,让她血染洁白的床单,花花公子是一世风流……
这就是为什么世上(处)男永远比(处)女多的原因,这是为什么女孩不懂自尊自爱的原因之一,这也是为什么好男人在爱情上屡次输给花花公子的原因所在。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说白了就是男人不骚,女人不要。不油嘴滑舌的好男人很难得到女孩的芳心,这说明一些女孩是很无脑的,不是傻,是骨子里的骚,要不怎么会喜欢上男人的骚呢?这叫物以类聚,骚以群分。
我愚蠢地认为,只要活的问心无愧、过得充实、不颓废、不堕落,毕业后是没有遗憾的。若干年后,当我回首大学生涯时能对自己说一句:我的大学没有遗憾,我没有愧对任何人,我活的很充实,我两袖清风,无视功名,即使被班长个卑鄙小人算计也无心与他人计较得失,混到这种境界,大学何来遗憾?
毕业前夕,我打了老杨一拳,一拳下去之后,把老杨打晕了,随着老杨倒下去的瞬间,我也幡然醒悟。我想错了,我的大学遗憾很多,没有追到喜欢的姑娘,毕业之前没有完成一部小说,这两个是我最大的遗憾。原来,青春有没有遗憾和活的是不是问心无愧,或是否过得充实没有太大的关系,它们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青春的遗憾在所难免,就像人越成长越觉得孤单,无论身边有多少朋友,总能感觉到一个人的孤单。哪怕身处人山人海,我也会有莫名的孤寂之感。诗人鲁大头说,身处女人的怀抱也会感到无尽的寂寞……
我读了那么多书,活的那么充实,最后还是避免不了满怀遗憾的离开校园,人生有太多遗憾,青春的遗憾防不胜防。
离校前,我装了次大款,用借来的钱宴请几个哥们儿吃饭,那顿饭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那是我青春里的最后一次聚餐。我认为,对于我们这些大学生而言,学业的结束意味着青春的结束,因为随之而来的是生活的压力,有压力的青春还能是青春吗?
严格来说,我是没有青春的,青春的定义应该是:潇潇洒洒,无忧无虑。有个疯子作家说,艰苦奋斗的青春不是青春,那只是一种压抑的煎熬。
照这样说来,我从没有过青春,读书的时光只有属于青春的年龄,却没有青春的实质性内容,毕业了就彻底结束了青春,到死那天也许也享受不到青春的味道。
因为童年的孤独和压抑,我很珍惜同学之间的友情,我大学交友甚广,体育项目报的是散打,体育队里有各个系的学生,我们在一起学习散打,朝夕相处,像一家人一样生活了两年。在大学这个人情冷漠的小社会里,遇到一些善良的朋友难道不值得珍惜吗?
在酒过三巡之,喝的晕头转向的老杨指着我说,阿凡,你他妈这辈子白活了,谁大学里不玩几个小姑娘,谁大学不风.流一把。你说你整天泡在图书馆有什么意思,活着有劲吗?你一定会后悔的,当你回首大学往事,想起大学四年连个女人也没碰过,肯定会遗憾的痛哭流涕的……
他打了个饱嗝,往嘴里猛灌啤酒,其他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谁也没有预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老杨是我大学里最好的一个朋友,大学初期我们原本是一个宿舍的,后来我被卑鄙奸诈的班长江钱使用奸计给骗出宿舍后,老杨还把我当成一个宿舍的好哥们儿,其他的几个室友均对我冷眼相看,把我当成敌人一般。直到班级吃散伙饭时大家才用啤酒化干戈为了玉帛。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江钱把他们当成做作业的工具的时候,当他们与他大吃大喝的时候,我这个他们曾经的室友正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每天晚上住在冰凉的自习室,成了一个流离失所的午夜幽灵,这一切到底是江钱的错,还是我自己的愚蠢造成的?当他们看清江的真面目时,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想起我这个曾经离开宿舍的“叛徒”?
其他室友的冷漠使我清楚地认识到,室友之间并没有什么友谊可言,我很怀疑那些把室友之间的友谊写的地久天长的作家是不是脑子有病,或者压根就是骗子?
当然,也许那些两肋插刀般的室友已经成为了一去不复返的时代经典,与我们自私自利、自信、高度自恋的九零后无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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